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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番67,是你小姑

  傅綁安也很期待歐陽酒會說什麽,包括蕁初也等著歐陽酒的說辭。


  隻有祝瀟月希望歐陽酒什麽都說不出來,想讓她出洋相。


  歐陽酒看著那飽含年代感的物件,她把手套脫下來,這雙已經摸過多件玩物,上麵已經沾上了灰塵,不能碰這小猴子。


  她又重新戴上了一雙嶄新的。


  看一個人看他的細節,往往細節打動人,這兩個細節非常得傅綁安之心,足以見歐陽酒對待寶物的小心謹慎。


  歐陽酒:“傅董,我能拿麽?”


  傅綁安微笑:“做好心理準備,拿的時候若是掉到地上,你能否賠得起。”


  歐陽酒賠不起,這件寶物已是無價。


  第一次她準備摸,但又縮回了手,那就是……這個東西太過寶貴,她不敢輕易的去碰。


  這一次她想仔細看,怕說錯,她可不想去時光拍照片。


  不過傅綁安能這麽說,也足見他對這件寶物的珍視程度,那就不摸了。


  歐陽酒俯身,掩著鼻子屏住呼吸,就近的看。


  看了三分鍾,站起來時,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胸腔憋的難受。


  這是第三個細節,傅綁安再次收入到了眼底,人的呼吸都不大適合直接噴在古物上麵,呼吸所產生的二氧化碳和水汽,都是人體的代謝產物,次數多了便會對一些文物產生影響,會影響文物的質地。


  傅邦安很滿意歐陽酒這一點


  “大家都說青銅器最早出現在夏,但其實青銅器最早出現在原始社會末期,夏朝時種類逐漸增多.商朝是青銅文化的燦爛時期,此後開始製造出各種不同的青銅擺件。”歐陽酒字正腔圓,“說來也巧,我十八歲時在貴州也看到過一個這一模一樣的青銅器,也是兩個猴子,隻不過他的那個遠沒有傅董這個金貴,他出自南宋,也是價值連城。”


  傅綁安露出一個很淺淡的笑,這笑是對他這件寶物的自信,他自信市麵上沒有任何一樣的猴子能和他這個比,都不會有他的金貴。


  歐陽酒把他的這個小表情一絲不露的收入眼底。


  其實……她在貴州看到的那個根本不是青銅器,就是一個和田玉做成的猴子,出自近代。


  她說這話是在試探,試探傅綁安會給什麽訊息。


  從他的表情裏,歐陽酒得到了心裏想要的,她一下子就知道麵前這件寶物的重要性,比南宋還要早,確實足夠名貴。


  歐陽酒:“商朝出了著名的司母戊鼎和四羊方尊,其中四羊方尊上過國家寶藏,傅董您一定看過。”


  傅綁安微笑:“我當然看過。”


  歐陽酒繼續:“我剛看到這最下麵的小猴子腹部有銘文,這個銘文和司母戊鼎上的銘文一模一樣,隻是縮小了許多,顯然這寶物出自商朝。”


  她看了下祝瀟月,勾起紅唇:“祝總,它不是來自夏朝。”


  祝瀟月臉白了一下,很無地自容,甚至想狡辯那東西就是來自夏朝,可傅綁安都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歐陽酒的話,她不敢冒然開腔,怕越說越錯。


  傅綁安兩手插兜,那個神態跟傅淩驍一模一樣,不愧是父子。


  “看來你文化課得不錯,你是第一個年紀輕輕的在我麵前講這些寶物的由來以及發源地,我佩服。”


  歐陽酒:“是我搬門弄斧了,見笑。”


  “都說了別謙虛。”傅綁安又問:“你之前提了寓意兩個字,你說說看,它寓意是什麽?”


  “最早它就是一件吉祥物,一經流傳之後,便有各式各樣的材料,石頭、木頭、玉、銅、瓷器都可以做成這樣的猴背猴,所以至今也沒有一個確切的名字,但我知道它是長輩賦予晚輩的一種深切厚望。”歐陽酒啟口:“願後輩們一生如意,輩輩封候。”


  傅綁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眼中流露出點點碎光,仿佛終於等到了一個懂他的私藏、懂他把這兩個猴子看得如此重要的心的人。


  他滿足的伸手,歐陽酒客氣與他一握。


  傅邦安:“很好,一條不差,有沒有空,晚上留下來吃飯?”


  歐陽酒:啊?

  蕁初:“……”她心裏隱隱的有點說不出來的味道,歐陽酒竟然讓傅綁安喜歡了,還讓傅淩驍喜歡,他們是都不懂她和歐陽酒水火不容嗎。


  歐陽酒這麽大魅力?

  祝瀟月也愣了一下,能讓傅綁安親自挽留在有吃飯的,足見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傅董。”歐陽酒回。


  同時她對祝瀟月道:“祝總,明天九點,我在我的辦公室等你。”


  祝瀟月:“……”


  傅綁安看了眼祝瀟月,未說一言,但那個樣子似在說願堵就要服輸。


  祝瀟月咬住了銀牙,可惡!


  “歐陽姑娘,請。”傅綁安紳士的伸手,讓歐陽酒與他並行。


  歐陽酒優雅上前,“謝謝。”


  傅綁安同她走在一起,走了幾步問:“你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我無父無母,有一個妹妹。”歐陽酒如實相告,南黎比她小兩個月,可不就是妹妹。


  “身世很坎坷啊,可是年紀輕輕就混成了知名攝影師,現在又開了店,沒有家裏人幫襯,女中豪傑,厲害。”


  “在傅董麵前怎麽敢說厲害,您過獎。”


  “我覺得我跟你很投緣,歐陽姑娘若是不嫌棄,認我做哥?”


  歐陽酒一驚:“……”


  祝瀟月:“……”


  蕁初也愣在了那兒。


  門口處要進來的傅淩驍腳步一頓,他英俊的臉僵了一下,他是不是耳背聽錯了?

  “怎麽,歐陽姑娘不願意?”傅綁安又問了下。


  傅淩驍要進來阻止,開什麽玩笑,讓歐陽酒當傅綁安妹妹,他把歐陽酒叫什麽!

  姑姑?


  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老傅頭一天天的就會幹不著調的事。


  歐陽酒見傅淩驍要進來,她咧嘴一笑,“那我簡直是三生有幸,大哥。”


  傅淩驍:“……”


  傅綁安:“好,以後你就是我在江湖上的妹妹,走,吃飯去。”


  歐陽酒:“好的,大哥。”她斜眼看了眼傅淩驍,傅淩驍臉都黑了。


  他迎上去,站在歐陽酒身邊,看著老傅頭,以唇語:“你幹什麽?”


  傅綁安抬手要攬歐陽酒的肩膀,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傅淩驍一下子插到中間,攔著他,“老傅頭,你是不是瘋了!”


  傅綁安回:“怎麽跟你爸說話的,沒大沒小。”他越過傅淩驍,對著歐陽酒:“走。”


  “好。”


  兩人一起出去。


  傅淩驍兩手放在兜裏,臉頰緊繃著。


  祝瀟月也不爽的走了,今天真是倒黴透了。她堂堂一個攝影老板要去對家拍寫真,這不是貽笑大方麽?以後還怎麽見人。


  她走後,蕁初靠近傅淩驍,一笑:“看到沒,這女人能耐了。”


  傅淩驍見母親笑容滿麵,“您很高興?”


  “當然,你爸任她做妹妹,就是你姑姑。還有你爸豈會不知道你的心思,他既然能認歐陽酒為妹妹,那多半是想斷了你的念想。”


  這真是意外之‘財’。


  蕁初心滿意足的出去。


  遊覽一次‘博物館’,幾個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


  傅淩驍已經很少在傅家吃飯了,蕁初因為傅綁安前兩個老婆都在傅家,她置氣搬出去住後,也很少在傅家吃飯,跟傅綁安雖說不吵架,但矛盾還是在。


  蕁初自己吃自己的,悠然自得,傅淩驍一筷子沒動,傅綁安和歐陽酒像是沒看到他一樣,他們倆聊的熱絡至極,傅綁安問東問西,問歐陽酒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寶物,都有些什麽特征。


  聊完了,傅綁安看了眼傅淩驍:“小子,給你小姑倒茶,沒大沒小。”


  傅淩驍:“……”


  蕁初不禁彎起了唇。


  傅淩驍起身,走到歐陽酒身邊,拿起銅製茶壺,一手扶著她的椅子一邊彎腰,盯著她的眼晴,低聲道:“你特麽的是不是被人點了笑穴,對一個遭老頭子笑什麽笑,嘴巴閉起來!”


  歐陽酒看他非常不爽,他一不爽,她就很爽。


  “大哥,他罵我。”歐陽酒‘告狀’。


  傅綁安嘶一聲:“老三,你幹什麽呢?讓你倒茶你就倒,怎麽對你姑的。”


  傅淩驍咬著後槽牙給歐陽酒倒了兩滴茶,坐回去。


  “老傅頭,吃飯時麻煩您不說話,讓我姑好好吃飯,吃完飯我送我姑回家。”傅淩驍換了一張臉,對著傅綁安似笑非笑。


  “你姑不用你送,我安排司機,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吃完飯,司機安排歐陽酒走了,傅綁安把傅淩驍叫去了書房,傅淩驍全程擺酷。


  傅綁安扔了一隻筆砸他懷裏,傅淩驍接住。


  “你差不多行了,你還有妻子,你還惦記別的女人。”傅綁安能不懂自己兒子?

  “你知道你還讓她做你妹妹?”


  “小子,你從小幹啥我沒支持過你?”傅綁安:“小時候你要打架我讓你打架,你要拆幼兒園我都讓你拆,你可以在我的庇護下做任何事情,隻要不殺人犯法,但是你要記著你結婚,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傅淩驍臉上的肌肉一點點的凝重下來。


  “你生在傅家這是你的命,你要認,你注定不能娶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為妻。”


  “誰隨便?你不是說她厲害?”傅淩驍反駁。


  “在我眼裏,她確實厲害,但沒有厲害到我去接納她到副駕來。”


  傅淩驍心煩氣躁。


  傅邦安看著他的臉又道,“這個傅家你跟你哥可以互搶,看誰更有手腕和能力。不過如果你真的成了傅家主舵,你要娶誰沒人管得了你。但是在這之前,你要穩定你的個人感情生活,兄弟爭奪家產曆來就被人詬病,我打破這陳規,讓你二人爭。但是你要明白,一個感情生活不那麽幹淨的人,他會被人抓住很多把柄,這對你不利。還有我上午和宋影兒的父親通過一次電話。”


  傅淩驍微頓,“你們說什麽?”


  “他問我他女兒嫁過來過得如何,宋董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必然是聽說了一些什麽,你以為他是來問我打聽消息,不,他是來問罪的。”傅綁安目光精銳:“如果我出手讓歐陽酒離開西南,比你們誰都簡單,但沒有這個必要,她一個小女孩兒確實不容易,我不能毀她前程,所以我收她做妹妹,她無法成為你妻子的損失,我換成另外一種方法彌補她。”


  他又道:“我知道你喜歡歐陽酒,你不喜歡宋影兒,但你羽翼未成,你才進傅家,你免不了俗的無法擁有你想要的感情生活,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除非你現在離開傅家,你不再是傅三少,那麽你可以立刻和宋影兒解除婚約,和歐陽酒另組家庭,傅家的一切跟你無關。”


  傅淩驍黝黑的雙眸泛著一抹深暗的點。


  成年人的世界充滿了選擇,盡是剜心殘忍。


  江山與心願竟不能同時擁有。


  他坐了一分鍾,傅綁安也等了一分鍾,傅綁安很緊張,甚至是有點後怕,他怕傅淩驍選了歐陽酒,棄了傅家。


  他沒了老二,不想老三也在外流浪。


  一分半,傅淩驍抬頭,眼裏鎮定絕決:“我沒有退路。”


  他把他所有全都投入給了傅氏,才有他現在在整個集團不受任何人管控的地位。


  所以,他要傅氏。


  傅綁安在心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很好,這樣才是傅家人,是他從小教育的去爭去奪的傅家老三。


  “那就跟歐陽酒不要有什麽糾纏,職場競爭手段層出不窮,會有人拿她開刀,因為她無權無勢,勢必會用她來威脅你,跟她斷幹淨,對你對她都好。”


  傅淩驍頸部筋脈暴了起來,啞聲道:“你給我點時間。”


  “好。”


  傅淩驍把傅邦安的筆放在手裏轉動,越轉越快,最後一扔,精準的落在了筆筒中,他起身。


  “您忙吧,我和我媽回家。”


  傅邦安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你要走你走,我跟你媽還沒離婚,你讓她在我這兒睡。”


  傅淩驍拒絕,“你找你二老婆去,你不是最喜歡她。”


  傅邦安氣笑了,“我跟你媽現在是合法夫妻,我找別人幹什麽。”


  “少裝了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天天去你二老婆那兒,渣男!”他提步就走。


  傅邦安,“……”


  這就是傅淩驍一直沒叫傅邦安爸的原因,在家養一堆女人,還沒人敢議論。


  同時他也看到了最大的好處,接管整個傅家果然是想娶誰就娶誰,誰敢說半個不字。


  這種權,他必要握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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