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一十四章 話裏有話
墨念歌和段麒麟在這皇宮大內一番纏鬥,倒是讓顏夏成了看客。
暗中瞧著場上的形勢,顏夏不禁眯起了眼眸。
他有許久未曾看過小殿下的功夫了,不想……小殿下進步這麽快。
可見,除了受他的指點,也是經過了很多高人的指點。
再看南疆的小皇帝,這功夫也是不容小覷,兩個人纏鬥,居然很有看頭。
顏夏這邊抱著旁觀者的態度,看得饒有興致,可是墨念歌卻甚是氣惱。
“段麒麟,你再攔著朕,可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墨念歌遲遲拿不下段麒麟,氣得怒斥道。
“怎麽不客氣?綁了朕?逼迫朕從了你?那你盡快來!”
段麒麟詭譎一笑,說道。
“你……”
墨念歌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眼眸一暗,冷聲吩咐:“來人,抓住他!”
在她東籬皇宮還敢如此囂張,當真可氣!
她一聲令下,東籬的大內侍衛立即迎上來,便要動手。
“誰都別動!”
顏夏連忙冷喝一聲。
“顏夏,你敢忤逆朕!”
墨念歌生氣了,“朕是皇帝,你們聽他的還是聽朕的?”
這句話一出口,大內侍衛哪還敢怠慢,立即便要上前。
“住手!兩位陛下趕快住手!”
眼見著段麒麟要吃虧,顏夏連忙喝止。
段麒麟立即收了招,站在了顏夏的身旁。
顏夏淡淡一笑,心道,這小皇帝倒是機靈,懂得見好就收。
而墨念歌卻是餘怒未消,衝過來還要動手。
顏夏倏然抬胳膊抓住了她,“陛下息怒。”
墨念歌胸—脯激烈地起伏,掙紮著,怒道:“在我東籬的皇宮居然還敢如此猖狂,真是可恨!”
她氣得無以複加,段麒麟卻一言不發,隻是眸光幽幽地瞧著她,讚道:“想不到,念歌的功夫竟如此厲害,竟然能接朕這麽多招。”
“你以為你功夫很厲害嗎?可笑!”
墨念歌唇角微勾,甚是不屑。
要知道,當日為了成功坐上女帝的位置,她可是起五更爬半夜的努力呢!
段麒麟抿唇一笑,“我想要的女子,便是你這樣的。”
墨念歌瞪了他一眼,又想要衝過去。
然而,她沒注意到,顏夏的輪椅已經悄然地靠近了她。
她沒有打到段麒麟,卻被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小心!”
段麒麟一把扶住了她,關切地囑咐著。
“段麒麟,你鬆手,休要非禮朕!”
墨念歌站穩腳步,一把推開他,怒斥道。
段麒麟擰緊了眉頭,似笑非笑。
“顏夏,你的腿痛不痛?”
墨念歌怒斥了一句,連忙蹲下身子,關切地問了句。
跟顏夏說話,她立刻變換了一張臉,那麽緊張溫柔。
顏夏笑了,垂眸瞧著自己的腿,淡淡地說著:“它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又怎麽會痛呢?”
“顏夏……”
墨念歌心疼的把臉貼在他的腿上,喃喃地說著,“若不是因為我,你的腿也不會變成這樣……”
顏夏微微凝眉,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扶起來,“我是小殿下的亞父,救您是職責,您何須內疚呢?若是您因此憐憫我,同情我,大可不必。”
墨念歌愣了愣,眉頭微微顰蹙。
顏夏總是話裏有話,所以她要好好琢磨琢磨。
顏夏此刻揚著一張俊臉瞧著她,“你說喜歡我,是否也是因為愧疚,而想要補償我?”
果然,就知道他話裏有話!
墨念歌訕訕一笑,“我若是因為愧疚想要補償你,何須交出一顆真心?顏夏,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顏夏擰緊了眉頭,暗中輕笑。
這個丫頭,看來是動了真心,他深吸一口氣,甚是憂鬱。
“您不知道,一個殘缺的人,本就敏—感,不止如此,他還會經常發脾氣。”
顏夏垂下眼眸,淡淡地說了句。
墨念歌一愣,瞧著顏夏的臉,暗中探究,他還想說什麽?
“顏夏,你又想勸我是不是?可你從來沒有發脾氣,而且即便你發脾氣,我也不怕。”
墨念歌固執地說著。
顏夏凝著眉,淡淡一笑,“那是因為你沒有見到我發脾氣的樣子。”
他眸光倏然一沉,轉動著輪椅便要離開。
“顏夏!”
墨念歌一把抓住輪椅,緊張地喚著。
“我累了,想要去休息。”
顏夏語氣冰冷,卻是抬眸瞧著段麒麟,“陛下可否送送在下?”
“當然可以。”
段麒麟心領神會,便要上前推著他。
“不用你!”
墨念歌推開段麒麟,雙手握住了輪椅的背。
可顏夏這會兒竟然停住了。
“還是讓他送我吧,我甚是喜歡南疆這位年輕有為的陛下,想要和他但都談一談。”
“這……”
墨念歌睨了一眼段麒麟,“為何你們要單獨談?為何要避諱朕?”
顏夏頓了下,笑著,“兩個男人聊天你會感興趣嗎?如果你感興趣,不妨也來聽聽。”
“好啊!”
墨念歌爽快地答應了。
隻要讓她和顏夏在一起便好。
於是,三個人,便進了顏夏的寢殿。
因為有墨念歌在,所以顏夏和段麒麟並沒有聊私事,反而聊了一些家國大事。
從段麒麟的談吐中,顏夏也深入的了解了他這個人,暗中做到了心中有數。
不得不說,段麒麟雖然年輕,可在治國方麵,倒是見解獨特,抱負遠大。
“陛下飽讀詩書,談吐風雅,顏夏甚是喜歡,能否留宿在宮中,你我秉燭詳談?”
眼見著過去了幾個小時,夜幕降臨,顏夏適時地說了句。
“不行!”
沒等段麒麟表態呢,墨念歌率先拒絕了。
“為何不行?”
顏夏晲了墨念歌一眼,眼裏竟帶了一絲冰冷。
“我東籬宮中豈能留宿男人?”
“那我不是男人?”
墨念歌起身剛說了這麽一句,頃刻便被顏夏懟得啞口無言。
“你……”
墨念歌瞧著他,“你和他怎麽能一樣呢?你是名正言順地留宿宮中,可他……”
“他為何不能?我又如何名正言順了?”
顏夏麵色陰沉,冷冷地質問。
“你是攝政王,是朕的太傅,他是什麽?是想要求娶朕的人!”
墨念歌急著瞧了段麒麟一眼,冷聲道。
“自古也沒有太傅留宿宮中的,陛下都可以把顏夏留下,為何不能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