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 饋贈
海盜是主動而來的,為殺為搶。
戰兵乃被動防禦。
顯然,海盜對這隊戰兵有著極深的了解。
有備而來,戰陣的針對性極強。
踏入了戰陣中,戰兵們沒有活路。
越來越多的戰兵倒下,他們前仆後繼。
蘇飛看的目赤欲裂。
戰兵們有很多十來歲的孩子,十來歲啊,為了守護這片土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慘死。
蘇飛牙關緊咬,目中怒氣升騰到極致。
突然,他感覺自己被戰陣影響了。
這不應該的啊。
蘇飛驚詫了一下。
對著這個古戰場來說,他是未來人,他就是旁觀者,可……
戰陣真的影響到了他。
蘇飛大喜。
他隨手拍碎了一名海盜。
然後,他看著身旁,好一會兒也沒浮現出海盜的身影。
這說明什麽?
他一個未來人,被卷入其中了。
他的力量發揮了出來。
沒有多想,蘇飛不停的出手。
一名名海盜被打死,戰陣被他一掌拍碎。
當最後一名海盜死在他的掌下後,戰場安靜了下來了。
存活下來的戰兵,全都看著蘇飛。
他們目光中透露著茫然。
“俠士!”
一名戰兵大喊。
“俠士!”
震天的喊聲。
每一個戰兵都透著狂熱。
他們圍成了一團,將蘇飛圍在中心。
他們歡呼雀躍。
蘇飛就那麽看著一張張臉龐,他笑了。
一名將領朝著他走來,將領麵容英俊,剛毅十足。
將領伸出手,拍了拍蘇飛的肩膀,正要說話,蘇飛身前一震扭曲。
他還在古戰場之中,但是戰兵中心已經沒了他。
他在一旁,戰兵卻看不見他了。
又成為了一個旁觀者。
“俠士,俠士去哪裏了?”
蘇飛聽到一聲聲喊。
那名將領道:“俠士乃得道高手,已經離去。”
不少戰兵露出遺憾,有人還說著沒能和俠士喝酒。
“打掃戰場!”
隨著將領一聲令下。
戰兵們分工協作,有條不紊。
戰死的戰兵讓他們悲慟,海盜的屍體令他們憤怒。
蘇飛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有一種古怪感。
自己怎麽就參與其中了?
分明是古戰場的一個投影。
他為何能夠從旁觀者變成了其中廝殺的一員?
他看著,刀意還在,刀意卻變得柔和。
這是對他的柔和。
蘇飛伸出手,手裏居然凝形出來一把小刀,這是刀意的實質化顯現。
一次古戰場之行,他居然掌握住了刀意。
是古戰場中玉石俱焚的刀意。
手裏這一把小刀,看起來輕飄飄的,但蘇飛相信,這一刀定可以石破天驚。
他能感覺的出來,蓄積小刀中的刀意,會將他全身能量給抽取,然後斬出驚天一刀。
難道,是我領悟刀意的一個過程?
他有這個猜測。
可能性很大。
古戰場的呈現是刀意使然。
他踏入其中,在刀意的影響下,慢慢的去感受,好似變成了其中一份子,這也是領悟的一部分。
玉石俱焚的刀意。
蘇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仿佛能夠嗅到空氣中彌散的戰火血腥。
手中握著的小刀,是他目前最為強大的一個殺氣。
是古戰場饋贈與他。
小刀不見,蘇飛抱拳,對著那些戰兵深深鞠了一躬。
等他抬起頭來,古戰場已經不見了。
他沒有立即下去,沉默半響。
而天涯角上的張士澗幾人癡呆了一般。
他們看到了什麽啊?
蘇飛進入古戰場不說,居然還參與了戰鬥?
蘇飛幫助戰兵殺滅了海盜。
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古戰場的不見,陳啟生所承受的刀意要輕了很多,他雖依然在承受痛苦折磨,可顯然在承受範圍內。
上空的蘇飛飛身落下。
“蘇盟主?”
除了陳啟生以外,張士澗三人都朝蘇飛走去。
“張宗師還要擔心嗎?”蘇飛問道。
張士澗抱拳鞠躬,如之前蘇飛對戰兵一樣的鞠躬。
“蘇盟主大仁大義,蘇盟主之恩情,我張士澗沒齒難忘!”
張士澗鄭重的說著。
蘇飛看向了陳啟生,說道:“古戰場……不會出現了。”
聞言,張士澗瞳孔一縮。
蘇飛道:“不過,殘留的刀意還在,這殘留的刀意剛好能夠用來磨礪陳啟生的魂魄。”
“沒有生命危險,隻要承受萬般痛苦,到了某個時間,他便能魚躍龍門。”
“多謝蘇盟主,多謝。”張士澗無法表達內心的感激和激動。
“蘇盟主,那處古戰場為何……”
景柳沒問下去。
蘇飛接話道:“你想問我為何參與其中了?”
“對。”景柳點頭。
張士澗和葉純都看著蘇飛。
“刀意。”蘇飛道。
“刀意?”
三人茫然。
“那是玉石俱焚的信念,身處其中,與之共鳴了,所以,你們看到我也參與了戰鬥。”
這是蘇飛的想法,他覺得也隻有這種。
可也不知為何,蘇飛總感覺怪怪的。
好像不那麽簡單。
但具體是什麽,他一時間沒有頭緒。
抬頭看天,夜空漆黑,不見戰場。
而蘇飛的腦海裏還有戰場的影像。
再也不會出現了。
但他覺得似乎緣分未散。
這怎麽解釋?
所謂的緣分未散,仿佛在某個時間點還會相遇。
對,就是這種感覺,而且無比的強烈。
可是,那是古戰場,戰兵們不知是那個朝代,都無曆史考證。
蘇飛作為一個現代人,因刀意跟戰兵們結緣?
匪夷所思。
他眉頭微微皺著。
想不通。
蘇飛不說話,張士澗三人都沒打擾。
他們覺得蘇飛在感悟屬於古戰場的刀意。
此時不能被打擾了。
過了許久,蘇飛收回了目光。
“沒什麽,隻是想著那些奮不顧身以生命為代價守衛土地的戰兵。”
蘇飛道:“他們是可敬的。”
沒有深處其中,無法理解蘇飛的心思。
不過,蘇飛也不需要他們去理解。
他看向了葉純。
“蘇盟主。”葉純輕聲道。
“你還要分離血脈嗎?”
蘇飛道:“景副會長說的沒錯,你有兩種血脈,對於你自身,無論哪一種血脈都能提高你的上線,如果剝奪了一種,你的天賦自然下降。”
“你也看到了陳啟生所受的痛苦,你執意驅逐所謂的雜血,痛苦不會比他的少。”
葉純張嘴。
蘇飛手一抬,道:“你不用回答我,如今古戰場不會再出現,僅僅是殘留的刀意,你留下吧,如果你執意分離血脈,就跟陳啟生一樣,每晚上在這裏打坐。”
說罷,蘇飛對張士澗道:“我另外有事,就不叨擾了,葉純……請張宗師代為照看。”
“蘇盟主慢走。”
“蘇盟主。”葉純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