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見此良人 啼驚妾夢

  四雙世間最美的眸子相對，二人玉麵上皆是紅透。還是音先打破僵局，恭敬施了一禮，開口道：“音見過九姑奶。”


  雲靈故作平靜的點點頭，道：“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音淡淡道：“過來關門，恰好看到外麵有人。”


  雲靈朝她臉上看看，道：“門不是關著嗎？大白的，把門關這麽緊幹什麽？將軍府裏又沒外人。”完又問：“雲馳在家嗎？”


  音垂首回道：“雲馳早上就被雲布叫走，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然後，請雲靈往院裏麵進。


  雲靈見音沒有提昨晚之事，心下稍安。當下也不客氣，徑直走進院子裏。


  音隨手又把門關緊，才引著雲靈向前。雲靈皺了皺眉頭，一抬眼，正看見涼在院子裏的白床單上有一抹微紅，心道：“壞了，這個妖孽把音的清白也毀了！”再看音走路時微瘸，心下頓時火冒三丈，暗自罵道：“這個人族妖孽，明知靈狐族女人比不了人族女人，身體嬌弱不堪，自己又是人族男人，比靈狐族男人強太多，卻一點兒也不懂憐香惜玉。”


  到了院內葡萄架下的石桌前，音道：“九姑奶請坐，我去給你沏茶。”


  雲靈聞言，四下望了望，道：“秋月和冬雪兩個丫鬟呢？”


  音柔聲回道：“她們玩兒去了。”


  雲靈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你這個主子，對下人真是太好了。我看她們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剛到這裏第一，就敢撇下主子跑出去玩兒。我勸你呀，最好提防著點。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有時候，對下人太過縱容了，可不是什麽好事。”


  “謹記九姑奶的教誨，音一定會注意的。”音完，就要進屋。


  雲靈伸手攔住了她，溫和的一笑，道：“自己人，不必那麽客氣。你先坐下來，我有話對你。”


  音一怔，便乖巧的坐下了。


  雲靈突然問道：“雲瓊剛才是不是來過了？”


  “啊！”音一驚，臉上瞬時被嚇得煞白。


  雲靈不解道：“我隻不過是隨口一問，你這麽緊張幹什麽？雲瓊是雲馳的堂叔叔，來找雲馳也無可厚非。我隻是想提醒你，這個雲瓊可不是什麽善類，你千萬不要被他迷惑。”


  音覺出自己失態，趕忙調整好心態，輕聲回道：“他來借了一本書便走了。”


  “借書？”雲靈冷笑一聲，“他這個尋花問柳的紈絝子弟，哪有什麽時間看書！分明是尋找借口與你接近！下一次他再來，若雲馳不在家，你就將他拒之門外，連半步都不許他踏進來。”


  音點頭：“知道了。”


  雲靈看著乖巧善良的音，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中更多了幾分疼憐，不願讓她不明不白的被這個假雲馳禍害，更怕她某日突然遭了打雷劈也不知情。當下，便把心中的所知所想，一股腦全都傾倒了出來。


  “九姑奶，你想太多了吧？”音揉了揉眉心，仿佛變了個人，坐在她身邊笑著道：“夫君怎麽會不是你的馳兒呢？九姑奶放心好了，夫君這個馳兒絕對不會有徦。”


  也許是音表現的太過自信，反而讓冰雪聰明的雲靈起了疑心，當下質問道：“你才和他相處不到一，為何這麽肯定？”


  音臉一紅，低頭辯解道：“憑感覺，因為我覺得夫君不是壞人。”


  “憑感覺就能知道一個人不是壞人？”雲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無法相信音會撒謊，而且撒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你知不知道，你不會撒謊？你的眼神和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你剛才的話，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音聞言，默認似的低著頭沉默不語了。


  雲靈追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人族身份了？”


  音平靜的點了點頭。


  “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也可以這麽。”音的眼神和表情沒有泛起任何波瀾。


  雲靈傻了眼，總算徹底明白，自己才是最後知道真相那個傻子，“你竟然和他合起夥來騙我。哪！想不到這個家夥如此厲害，隻用一晚上時間，就讓你成了他的同夥。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雲靈有些抓狂的晃了晃頭，才明白自己看錯音了。眼前這位看起來傻白甜的女孩兒，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你知不知道靈狐族和人族私通的後果是什麽？”


  “打雷劈。”音淡定的，眼神和表情仿若深淵。


  “你……你……”剛才看起來還簡單的像一張白紙的音，突然讓雲靈感覺摸不到深淺了，她有些惶恐。


  音魅麗的一笑，柔聲道：“九姑奶，你是因為昨晚和我夫君之間發生的醜事而擔心吧！”


  雲靈聞言，仿佛被蠍子蟄了屁股，呼地站了起來，捂住嘴，看著音。盡管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傻了，心裏低嗚道：“……嗚……這個外表無害，內心可怕的女人，果然什麽都知道了！她要是用這件事威脅我怎麽辦？”


  “九姑奶放一百個心，我不但不會告訴別人，而且還會幫你們掩飾。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全家一共四口人，除了我和夫君，便是九姑奶和爺爺，我自然要幫你。再，我也知道夫君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所以，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娶了你的。”音很是誠懇的道。


  “你你你……不可以亂！”雲靈的頭腦處在一片混亂之中，簡直不敢抬眼，看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她更加用力的搖頭，整張臉頰都已是通紅一片。她不明白，眼前這個音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出這種話。


  音扶著雲靈，重新坐下來，輕輕地撫了撫她的玉背，緩緩道：“夫君絕對不是人族妖孽變化的。因為，他的身上沒有半點人類的氣味，而且還擁有雲馳的記憶。以至於，連從到大都和夫君形影不離的你，都分辨不清真假。如果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那種事，你越想越不對，根本不可能辨別出來真假！對不對？”


  “你到底想什麽？”音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把雲靈的想法分析的絲毫不差，的確把她嚇到了。


  “我的意思是，九姑奶若不出去，夫君的身份便不可能被人識破。”音的眼神深邃的可怕，柔和的聲音更是如雷貫耳，“至於你所擔心的會遭打雷劈，也不會發生。因為，他還有一個可怕的身份。他如果愛著你，就算老爺也不敢惹你。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他為何能打敗恐怖的巫祖死亡崩。”


  雲靈傻了一般，站在那裏聽音話，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她根本無法反駁音的話，雲馳打敗死亡崩時她就在場。


  再也忍不住內心惶恐的雲靈，驚聲道，“……他為何明明是馳兒……卻又不是馳兒……你必須告訴我真相，否則，否則……”雲靈哭成了淚人兒，身體輕微顫抖著。“否則……否則……我是沒臉活下去，我會殺了自己。”


  “真正的真相，你隻能親自去問夫君。我隻能告訴你：他是雲馳，但絕對又不同於雲馳，而是一個升級版的雲馳！其實，你的內心，現在，仍然在這種是與不是的劇烈矛盾中糾結著。


  實話，昨晚上，你之所以一衝動成千古恨，皆是因為，夫君在洞房花燭之夜被我欺負。


  你在同情、義憤、溺愛等等複雜的情緒中心神迷離，再加上夫君的突然越軌出位，九姑奶才和夫君發生了那種事情。九姑奶自和夫君感情深厚，發生那種事情音能夠理解，而且心中沒有半分的責怪。”


  “你……你也不是音……你到底是誰？”雲靈終於忍不住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