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妖族夜半猶啼血 持節雲中喚不回
“波——”
一道紅色身影掠過。
被一眾湖浴美人包圍的張鍾兒,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帶走了。
“噫”。
媧皇發出一聲輕輕的驚訝,眼前,被裹在“水掌”裏的張鍾兒已經不見……
耳邊風聲呼嘯,身體似在急速向上竄升。
四周,越來越寒冷,越來越黑暗。
映在他眼眸之中的,是在幽幽紅光之中,綠嬌女皇關切的眼神。那是在黑暗中,唯一的溫暖!
張鍾兒喜形於色,喜道:“嬌嬌老婆……哦……嬌奶奶,原來你沒事!”
綠嬌女皇沒有立刻回答,她看上去似乎呆了一下,臉紅了。
讓她發呆的,估計是那句甜膩肉麻的“嬌嬌老婆”。
如果承認是他老婆,他會不會對自己為所欲為?
想到以前極魔帝對自己做過的一切,綠嬌女皇就頭皮發麻……好壞的男人,壞的讓人想起來心就撲騰撲騰亂跳,雙腿發軟,都讓她在心理上對男人產生陰影了……
當然,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夫妻生活想起來也是很甜蜜的。
做女人很幸福,做那個被男人最最喜愛的女人更幸福。
做為一個男人,他雖然粗暴了些,但對自己喜愛入骨的那種直率真情流露,卻會讓任何女人都喜歡羨慕。
看著極魔帝年紀輕輕的樣子,竟抱著自己自稱“老夫”,她就會有種被老牛吃嫩草的羞澀!
“你很老嗎?為什麽自稱老夫呢?把自己稱呼得這麽老!”
盡管她心裏隻是這麽一想,但卻被他一下感應到了!
“老夫雖然外表年輕,但是已經幾萬萬歲了,做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可以!”
“不過……嗬嗬嗬……轉世的我永遠隻有18歲,是個18歲的少年……因為我的嬌嬌老婆永遠隻有16歲。”
“成熟的16歲少女,我的心肝寶貝,來親一遍……”
“帝君饒命……隻許親臉……”
……
她有時候也會想他,偷偷盼著他來找自己,但更多的是害羞害怕,緊張不安,手足無措……
極魔帝消失後,她暗中傷心懷念了很久。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貴為地皇,沒了老公也得做皇寡!
張鍾兒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便改了口。
綠嬌女皇的臉色很快恢複了正常,臉色也從緋紅色,回複到了正常的白嫩晰亮。
滿滿的少女膠原蛋白喲!真想咬一口!
但,看到綠嬌女皇有點害羞害怕的樣子,便正色不再盯著她看。
不過,隨著張鍾兒看向四周,卻忍不住再一次地動容。
“陰靈!”
綠嬌女皇點了點頭,安慰他道:“掌櫃的,不用害怕。她們好像有些害怕我,應該暫時沒事的。”
周圍無數飄蕩的陰靈的確沒有撲上來,隻在外圍遊蕩,似乎對綠嬌女皇十分畏懼。
定下心來後,張鍾兒忍不住道:“剛才在湖中,看到的也是她們的臉,她們是一條條的美人蛇。現在,又看到了她們的臉,她們卻又化成了陰靈。”
“嬌奶奶,他們為什麽要纏著我?難道我腦海中那些記憶和幻像都是真的?”張鍾兒想到了從入洞到現在,和陰靈們的種種交集。
綠嬌女皇麵上一紅,道:“這個……這個……從嚴格的意義上,她們生前都是被你寵愛過的妃嬪。你跟她們之間都行過夫妻之禮,有過肌膚之親,她們可能是想要你救她們出去。”
張鍾兒奇道:“救她們出去?”
綠嬌女皇看著懷中這少年——自己轉世的帝君,在幽幽巫神紅光之中: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
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還有一點點讓人心動的性感……讓人忍不住想……
她不由自主地扭過頭去,臉上有些發燒道:“是,我當時在極魔庭就認識他們。特別是那個雪妃,你最寵愛她……。”
“還有那些宮娘裏有個叫語嫣的,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連我們這些做妃嬪的都好眼紅呢!”
“隻是後來,你被荒煞邪氣附體,就先拿最愛的人開刀了。所以,最先死去的便是那些你最親近,最喜歡的後宮妃嬪……”
張鍾兒一時不話來,怔怔地看著周遭雲霧不斷向下湧動,半晌方低低地道:“看來,她們先前向我索命,並非毫無來由。是我害了她們,所以我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把她們救出去。”
綠嬌女皇心頭忽然一跳!
她先前不肯出真相,便是害怕這樣的結果。
張鍾兒的臉色在這片刻間,似乎又白了幾分,幾乎看不到絲毫血色!
綠嬌女皇忍不住道:“掌櫃的。那時,可是荒煞邪氣犯下的罪過呀!而且,我聽,若不是你苦苦支撐,憐香惜玉,她們連魂魄也不會留下……”
她越越是聲,到後來更是漸漸歸與無聲,隻因張鍾兒默默抬頭,冷冷地看著她,竟令她再也不下去了。
是啊!她什麽時候,從一個心懷下蒼生的女皇,變成了一個喋喋不休的女人。
原來在愛情麵前,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讓人厭煩多嘴的女人。
綠嬌女皇和張鍾兒之間也算心有靈犀一點通。
張鍾兒神機妙算,話行事謹慎,剛才卻脫口便出了“付出生命代價”那樣的話,這讓她隱隱的預感到了什麽。
她很害怕“掌櫃的”在這凶險萬分的地方,為拯救那些妃嬪失去生命!
這樣會讓她心碎!
幽幽巫神紅光,照著他們兩人的身影。
張鍾兒深深呼吸,道:“嬌奶奶,你怎麽會沒事的?要知道,刺中你的可是綠玉寶扇!”
綠嬌女皇見她關心自己,楚楚一笑,道:“掌櫃的如此聰明,怎麽竟忘了我是地皇呢?隻要到了大地上,哪怕我隻剩下一根頭發也會複生!”
張鍾兒呆了一下,心裏頗為迷惑,更是無法完全相信她的話。
“看來嬌嬌老婆並不知道綠玉寶扇的厲害,‘綠玉之上皆枯骨,寶扇之下無生魂’……而且她身上的法力,在短短的時間內也恢複了大部分。”
“雲馳聖神莫非暗中出手幫助了這個最疼愛的老婆?”
“絕對不可能,聖神是不能出手幹涉的……可是聖神不幹涉,嬌嬌老婆又怎麽會平安無事?這太奇怪了!”
正想著,二人已經回到洞口。
這才發現洞口的牌匾上寫著“血魂洞”,而不是先前的“幽血洞”。
張鍾兒隨即想起了什麽,用手一指遠方那直衝雲霄的皚皚雪峰,道:“我們先前中了音皇的圈套。那個方位,才是真正的幽血洞。”
綠嬌女皇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隱隱望見十數道衝的各色寶光,當即輕歎一聲,“都怪我們粗心大意……這一耽擱,也不知過去多長時間。看來,音皇雖受傷,卻無大礙。十一件法寶,已經快要被煉化成功了!”
正著,又見遠處雪峰上,驀然升騰起雄渾浩瀚的九色狐神彩光。
狐神彩光衝雲霄,如巨大的九彩蘑菇雲當空。
綠嬌女皇的傷勢還沒有全部複原,見了心裏一緊。
音皇分明是在刻意展示自己恐怖的九尾狐巔峰境!
張鍾兒反而心裏一鬆。
對方如果有真材實料,還占據主場優勢,直接就帶人殺過來了。
還在這裏擺什麽姿勢?等合影嗎?
這恰恰明音皇的傷勢很重!
因為外強中幹,又忌憚綠嬌女皇這個不知傷勢康複與否的地皇,所以隻能在這裏再進行示威似的恫嚇。
目的自然是想嚇退對手。
另一方麵。
張鍾兒一直在仔細觀察音皇的狐神彩光。
使用“狐神舞”時,與綠嬌女皇血戰時,
現在。
三次,狐神彩光強弱,是有所差別的。
現在看起來比先前,更強更盛。但是卻不流露絲毫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音皇如果沒有負傷,展示出比先前更強的法力,勉強還得通。
就算這樣,張鍾兒也會懷疑,她在生死搏鬥中,為何不使出全力。
況且,自己親眼所見她被“地皇劍”所傷。
地皇劍的威力並不亞於綠玉寶扇。
當年洪荒巫妖之戰,妖族數以億億計的冤魂便死於此劍之下,甚至直接導致了妖族的敗落。
詩雲:
地皇振策禦宇內,執劍搞樸下震。
妖族夜半猶啼血,持節雲中喚不回。
想到這裏,他不禁又懷疑起了綠嬌女皇的傷勢……
兩個人明明都受了重傷,但看起來卻都像沒事人一樣。
不過,有一件事卻非常的肯定。
雲馳聖神是絕對不會幫助魔族的!
與此同時,綠嬌女皇也看出了狐神彩光的不同。
她開辟了另一個思路,對三次狐神彩光進行了獨立的分析:
第一次,她和音皇各使絕招,狐神彩光裏充滿不惜一戰的決意。
第二次,拚死相搏,狐神彩光裏充斥著遊刃有餘的安然,越戰越強,自己漸漸落了下風。
還有這一次,音皇受了重傷之後,卻法力大增。而且看起來心如明鏡,不染塵埃,不受外界影響,穩如泰山。
音皇如果是這樣的狐神,還能稱之為魔界皇嗎?
因為她捕捉到了這團狐神彩光內的熟悉信息。
她懷疑,這個根本不是音皇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