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真正病因
“哈，你們看吧，現在連他自己也這麽說了。”齊建似乎是正等著他這一句話，聽到李小亮說完搶著說道，“林小姐，現在不是嘔氣的時候，這一次林老先生病情惡化的責任也可以先不去論，我們現在還是要先以治療林老先生為主，不要再猶豫了。”
齊建這幾句話還算是說得在情在理，林巧巧猶豫地看向了李小亮。
李小亮看著齊建神色冰冷地道：“正好相反，現在我們必須要找出老校長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本來照我的估計他在醫院進行調養再配合上服用中藥到過年之前應該就能完全康複才對，現在出現這樣的反複，肯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
“原因？那不就是你的那個什麽破中藥的原因嗎？如果他一直接受我們醫院的正規治療，怎麽會這樣？你現在還好意思說這種話！”齊建很奇怪地帶了點兒氣急敗壞的神色，“你那個中藥不是大補的嗎？我早拿你那個藥去問過我們醫院的幾個中醫師了，他們說你用的藥有好幾樣是他們都不認得的！哼！如果是一般的補藥，就算是有些副作用會把林老先生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你識相地就快讓開，不然的話我現在就能直接打電話報警告你無證行醫！”
李小亮冷笑道：“正是這樣才會奇怪。事實上你們在給林老先生開的藥品之中也是為了補充生理鹽水，消炎和補棄維生素，以及一些高價的營養注射。正常的情況下，就算是光用你們醫院的藥物雖然恢複得慢一點兒，但是卻也不應該到這麽長時間反而越來越惡化才對！再加上之前老校長就已經說了在你們醫院的感覺也不比在家裏的時候更好，你們不覺得這裏麵有很大的古怪嗎？”
經李小亮這麽一提醒，林巧巧等人也覺得好像有違常理。但是又不明白這是代表了什麽。
齊建臉色卻是一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醫院的正規治療嗎？呸！什麽時候你們這些赤腳醫生也配來質疑我們正規醫院了。我看你小子不但應該被告無證行醫，而且還有誹謗罪！”
李小亮右手一點，撥開齊建的手指：“我從始至都沒有收過林巧巧的任何費用，隻是出於一名東平中學的老師對於老校長的關心才說出這些話，你憑什麽告我無證行醫？就算是最後老校長真出了什麽事，那也是由林巧巧來告我。至於誹謗。想要告的話你盡管去好了，我倒是覺得等我們查清了老校長的真正情況之後，誰告誰可還不一定呢！”
“好！好，真是沒想到啊，你小子忽悠人的本事還真是可以，林小姐，既然你們寧願相信這具神棍也不願意配合我們正規醫院的治療，那我也沒辦法了，隻不過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請及時聯係我們，病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隻要您打電話來，我們立即派專門的救護車把林先生接到醫院盡我們的全部所能救他！”這一翻表態同他之前的蠻橫態度可算是天地之別，也不知道他是突然想起了一個醫生的職責還是被李小亮給刺激到了。
說完，齊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受到誰的挽留，擺出一副受到了巨大汙辱的模樣拂袖而去。
“小亮，現在我爸這樣應該怎麽進行救治？”
李小亮以目視傅晴來安慰一下林巧巧，給眾人分析道：“現在老校長的情況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嚴重，更多的還是因為手術和失血引起的虛弱和身體健康狀態不良。所以你也先不要太過於擔心了。現在的情況仍然不適合給老校長施針，我把之前的那一副藥方改變一下再來給老校長服用，同時你們去街上的藥店買點兒藥來給老校長打了吊瓶再說。”
“這……”李小亮把開出來的藥方交給了林巧巧一看，她不由得呆了一下。那些中藥她是看不大懂，隻要到時候照方子去抓就成了。但是那些西藥……“這些藥不是跟那個齊建開給我父親的藥是一樣的嗎？”
“沒錯，大體上應該是相同的。”李小亮竟然還承認了，“因為我懷疑你父親的病情問題並不是出在藥方上，而是出在那些藥上！”
“什麽！”李小亮這話說出來，在林德然臥室裏的三女全都被嚇了一大跳。隱隱地他們知道李小亮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絕對是平羅人民醫院的絕大醜聞！
“我懷疑他們用的藥要麽是已經過期的要麽就是以假藥混進去，所以才起不到效果，之前我已經說過了，如果那些藥起到了作用的話，那就算是沒有我的中藥進行補充，老校長現在也應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他們竟然連這種事也做得出來？可是，可是他們是縣人民醫院啊？”林巧巧此時恨得牙癢癢，但是又有點兒不大敢相信的模樣。
“這種事兒也不是很稀奇，就算是正規醫院你覺得他們的操守就那麽值得信任？”傅晴不屑地一撇嘴，這種事情她光是聽就已經聽了不止一次兩次了，“而且從上一次還有這一次那個叫齊建的表現能看出來，這貨很能裝，而且自從小亮來了之後他的前後差異太大，感覺很像是心虛，或者是在掩飾什麽，要麽就是兩者都有！”
林玉芳也猶豫地道：“雖然這情況我在玉江市人民醫院的時候沒有遇到過，但是聽他們說起來，以前在別的醫院幹的時候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林巧巧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好！真是好！沒想到他們欺負人也敢欺負到我們林家的頭上了！我這就打電話，我倒要看看他們平羅人民醫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最後是怎麽死的！”
“先別衝動。”李小亮先把她攔了下來，“現在我們手頭上沒有證據，一旦消息透了出去他們提前有了準備，那隻要把藥品給處理了，我們根本就找不到證據，到時候人家就真的要反告你誹謗了！”
“那怎麽辦？就讓他們白白地差點兒害死我爸？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接著害別人？”
“當然不會那麽便宜放過他們，但是我們得先弄到證據再采取行動，而且縣人民醫院如果出現醜聞的話事兒就弄大了，不管是作為受害者還是別的什麽形象老校長都不應該跟這樣的事兒有關聯，否則的話對於東平中學的校譽都會有影響，現在我們學校剛剛步入正軌之中，如果再出現這樣的消息會極大地影響我們今年的招生，總之，巧巧，這事兒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交給我成不？”
“嗯。”林巧巧看著李小亮充滿信心的樣子，心情平靜了很多。
傅晴的眼中一亮，現在的李小亮比起以前，似乎是又多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隻不過隻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吧？
看著林德然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血色，李小亮也是長鬆了一口氣。嚴格說起來，那個齊建的話也不是全錯的，中醫一道是非常重視驗的，有的時候理論學得再好也沒有用處。比如說現在他自然能看得出林德然的虛弱比起剛動完手術的狀態還要差，但是同時又需要及時地進行營養補充，那麽對於火候的把握就非常重要了，李小亮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至少跟林巧巧她們對自己的盲目信心相比。
“好了，現在老校長的情況已經差不多穩定，我去解決人民醫院那裏的麻煩。”
李小亮神態冰冷地走了出去，讓林玉芳和傅晴陪著林巧巧一起照顧著林德然。第一次，他心裏有了不顧一切都要宰了齊建這個人渣的想法！
人民醫院裏，這幾天齊建總是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上一次在林家的時候，那個叫李小亮的赤腳醫生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的樣子，每當齊建想到那時候的場景，總是不由自主地流下冷汗來。
不過，這大概隻是自己嚇自己而已吧？齊建每次都隻能這麽安慰著自己，不管怎麽說，那也隻是一個學了幾天醫，連個證都考不下來的赤腳醫生而已，最多他也就是有點兒疑神疑鬼而已，憑他根本不可能發現自己的秘密！
這麽一邊給自己壯著膽子，齊建長吸了一口氣左右看看沒人，慢慢走進了眼科住院處的吸煙室裏。
“嘿嘿，齊大夫，這一次真是多虧了您了，弄到的東西賣了個大價錢，那，這是您的那一份。”早已經有一個長相頗為猥瑣的小胖子等在了那裏，看到有人進來還是小吃了一驚，不過看到是齊建之後，立即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
“嗯。”在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有人闖進來的地方，齊建也不敢把錢拿出來慢慢點，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對方一向也沒有出過什麽差子。
而且。
如果他真的敢不老實的話，貨源全都在自己的手裏！到時候隻要把他們的貨源一斷！看他們還不哭著來求自己！
直接把錢放進自己的衣兜裏，齊建又想起了這一次被李小亮懷疑的事情來心裏一下子不大平衡了：“我說，最近的藥價漲得這麽貴！我們的這一份是不是也該漲點兒了？”
那個小胖子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齊大夫，你也是知道的，現在這年頭，漲價的可不止是藥品啊，弄運輸的油錢，店麵錢，哪個不漲啊，雖然賣得更多了，但是咱們的利潤卻一點兒也沒漲，這個，齊大夫你可別為難我們了吧？”
“少廢話！”齊建冷冷地道，“你可別忘了，找上我們的可不止是你們一家，而且這件事兒光我一個人也辦不成，裏麵的護士，藥品站的人，哪個不得上下打點！這個不僅僅是我的意思，也是他們大家夥的意思，如果下一次不漲點兒錢的話，那咱們以後也甭合作了！我還就不信別人出不了比你們更高的價了。”
“別，別介啊！”那個小胖子看到齊建這一次也是動了真格的了，連忙陪著小心：“這樣吧，這事兒我自己也做不了主，還是得向我們總經理說一聲，我盡量幫您說服他您看怎麽樣？”
齊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好好告訴你那個總經理，記得他的錢是誰幫他掙回來的！”說完，齊建快步離開了吸煙室。
坐著電梯下了樓，齊建表現得十分自然沒有人能想象得到在他的口袋裏還裝著一筆巨款。
讓他非常不爽的是每一次還得特麽的拿到錢第一時間去找藥品處的那個騷娘們分錢。那老東西掌握著整個藥品處的監管，如果不把她買通的話，那這樣的買賣根本就談不成！
輕輕走進藥品處，每天這個時候一般用藥分藥都已經完成，所以藥品處這裏空蕩蕩的，齊建知道每當這個時候，那個騷娘們都會把其它的護士調開，隻有她一個人。
“劉姐，那小子送錢來了，你看咱們怎麽分吧。”走到微機室，齊建就看到那個劉姐正一邊對著電腦一邊拿著記帳的本子挨個對。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大門兒那邊，齊建一邊把口袋裏裝錢的信封扔到了桌子上，“那，錢都在這兒了，論理兒應該是五萬塊兒，但是具體有沒有那我可沒點啊，要是出錯了，下一次咱一塊兒找那個小胖子算帳！”
“哦？齊大夫，你說的這五萬塊是什麽錢呢？那個小胖子又是什麽人，你又幹嘛要跟這裏的護士分錢呢？”突然，那個“劉姐”右手一伸抓到了自己的長發上輕輕一拎——那竟然是一個假發，而坐在電腦前的人正好轉回身來，竟然是李小亮！
齊建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傻傻地看著他臉上得意的笑容，大腦之中一片空白：“你，你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