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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瘋狂與狂妄(除夕快樂四千字大章)

  淘寶商樓?果然是湘王府!陳昂咬牙切齒地發著各種詛咒。


  那少年卻是哼了一聲:“休得胡亂攀咬!大明天下就容不得你們這些無法無天之人!我乃巴陵郡王朱孟熜,你們這些賊人犯我手裏也是活該,給我全抓起來!反抗者格殺勿論!”


  說話間,他又射死了三名壯漢,當真是殺人比殺豬還輕鬆。


  那些狂妄、囂張的壯漢們,在朱孟熜的手下麵前,也毫無抵抗之力,被殺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陳瞻此刻隻覺得人生充滿諷刺。


  他被湘王府人害成這樣,全族被滅,仇深似海;他現在居然被巴陵郡王朱孟熜所救?朱柏的侄子,朱久炎的堂兄嗎?

  這一天,他失去了所有親人,又從必死到生還,他此時整個人都傻住了,心情激蕩之下,直接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間,他模糊之間聽到兩句對話:“殿下,全部殺光了,果真都是淘寶商樓的人,這是他們身上搜出來的路引。”


  “哎……我這叔叔和堂弟如此狠毒的嗎?把別人逼成這樣……還要斬盡殺絕……造孽啊……”


  ……


  陳昂醒來的時候,天空已是繁星點點。


  距離他不遠處生著一堆篝火,火光映照下,朱孟熜正坐在他身旁給他用瓷勺喂水。


  他正要掙紮坐起,朱孟熜已按住他:“陳大人別動,剛給您上過傷藥。”


  陳昂已經回想起了一切,他執拗地跪在了地方對朱孟熜哽咽道:“孤魂野鬼,陳昂,謝過巴陵王救命之恩。”


  朱孟熜連忙扶他起來,歎了口氣道:“陳大人不必多禮,隻怪孟熜沒有趕上及時阻止那些惡徒,都是孟熜的過失。”


  陳昂悲憤搖頭道:“不怪殿下,要怪就怪朱柏和朱久炎那對父子太過心狠手辣!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我那三弟是怎麽死的!想我陳家世代在荊州繁衍生息,陳某也為他湘王府做官好幾年,就因為我家三弟與那世子朱久炎發生過一點點小摩擦,就落得如此下場……嗚嗚,蒼天呐!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啊!可恨啊!”


  陳昂仰天悲鳴數聲,可能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再次暈了過去。


  朱孟熜看著暈過去的陳昂冷笑了兩下,將手中的瓷勺隨手扔在草地上,站了起來說道:“來人,把他抬到馬車上去,好好保住他性命,別出什麽差錯。”


  “喏!”兩個手下連忙將陳昂輕輕抬起,慢慢走向了一輛華貴的馬車。


  朱孟熜緩緩走到了營地外圍,靠坐在內侍搬過來的躺椅上,注視著自己蒼白的左手背,右手一邊把撫摸著左手,一邊側目向遠處的蒼翠樹木。


  他似乎在傾聽樹上的鳥叫,又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他的神態平靜,畢竟已是親身經曆過幾番生死的人,他雖然報仇心切,但他很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他暗自提醒自己:不能急,著急隻會失去理智,出昏招,那是報不了仇的,湘王府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陳昂是個可以培養一下的好棋子,養尊處優這麽久了,還能奮起殺人,仇恨的力量確實能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枉我為他準備的這場大戲。哼哼,朱久炎,陳家在荊州世代為官,祖業遍及荊州各地,這都是人脈和耳目啊,本王稍稍計劃就為你製造了一個死敵。


  陳昂全族都死光了,心裏隻剩下仇恨了吧,這樣的人不會怕死,不會怕你皇孫的身份,更不會有什麽底線。


  隻要他回到荊州,再加上本王的支持。嘿嘿,真期待這顆棋子以後創造出來的驚喜。


  棋子這詞在他腦中一閃而過,朱孟熜不再淡定,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遠處的樹林。


  怎麽還沒來?

  就在這時,林中響起一個沉穩男性的聲音:“許英拜見掌冊使大人。”


  話音未落,其貌不揚的許英從林中走了出來,很是恭敬的跪倒了朱孟熜的腳下。


  朱孟熜皺眉道:“你應該知道本王的身份,掌冊使之類的稱呼,本王以後不想再聽到!起來回話。”


  “遵命,殿下。”許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朱孟熜直接了當地問道,“我那父王交代了你什麽任務?”


  許英馬上答道:“楚王讓我帶五十個精通暗殺與隱匿的好手,從水路入京,去京城的一處宅院潛伏下來。他和永安王還為我們都準備了五十份路引。”


  朱孟熜道:“沒了?”


  許英點頭:“沒了。”


  朱孟熜不動聲色的下令道:“你安排的那些水盜沒有好好執行本王的命令,剛才差點殺了陳昂!你現在親自去將他們的手腳打斷,然後再給我關到一個帳篷裏。”


  “遵命!”許英立馬轉身往營地走去。


  朱孟熜看著許英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又是一波生命入賬了。


  許英是條聽話的好狗,讓他這麽對待自己的手下也是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可以一直養著。


  雷遠為他朱孟熜造福不小,不僅讓他擺脫了糾纏他一生的病痛,還讓他根據王祿客棧下麵留下來的名單,找到了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派遣出去的密探。


  沒想到有這麽多密探都隱藏在洞庭湖的水盜裏,由於毛驤卷入了胡惟庸案,這些單線聯係的密探很多失去聯絡。


  沒有上頭的命令,這些密探隻能按部就班的繼續裝作水盜生活,一裝就是近十年,十年的經營下來,活下來的密探都熬成了水盜裏的頭頭。


  連水盜裏的總瓢把子之位,都給密探許英坐了上去。


  哼哼,父王,你還以為豢養水盜是一招多妙的棋呢,十年前就被錦衣衛滲透了進去。要不是你運氣好,毛驤突遭橫禍,錦衣衛裏失去了很多密探的卷宗,你早給皇爺爺治罪了。


  這樣也好,便宜了我朱孟熜,這隻力量可愚忠的很,他們隻認以前的聯絡暗號,恰好我在雷遠那裏找到了,天意啊!


  父王你喜歡老二(永安王)沒有問題,想把世子之位傳給他也沒有問題,我現在拿住了你的命門,隨時就能這些水盜倒打你一耙,讓你被朝廷問罪!

  你和老二現在的瀟灑隻是因為你們現在不是我的目標而已,等我再發展發展,若是哪天我想坐那楚王寶座了,你就得給我乖乖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下大亂!本王要的是天下大亂!哈哈……以前負過本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越想越暢快,朱孟熜發出了無比痛快的狂笑聲,他轉身朝著最裏麵的帳篷走去,許英應該執行好命令了,三十幾個人應該能為自己提供不少壽命吧。


  ……


  湘王船隊順江而下快逾奔馬,過赤壁、九江、蕪湖,直下南京,不緊不慢坐了一個月的船,終於到京師了。


  這天早晨,聽得艙外喧嘩,朱久炎走到甲板上一看,原來是南京城到了,天還剛剛放亮,碼頭上已經十分繁忙。


  他遙望南京那高大的城牆,巍峨高聳,遠勝所有府城。墨黑色的牆磚帶著古老滄桑的氣息,靜靜矗立在暖陽之下,沉默地訴說著它千年來的恢弘。


  六朝古都,金陵樓台煙雨,無數帝王皆已煙消雲散,盡付秦淮流水。


  一隻來自六百多年以後的小蝴蝶,從水路乘船,就要駛進這座千年古都了。


  這時的南京城內城門有十三座、外城門十八,城牆周圍一百二十多裏,乃是一大勝景。可惜江上有淡淡的晨霧,城門口的情況,遠遠地看不太分明。


  朱久炎站在船頭張開雙臂,迎著江風作飛翔的動作,還別說,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涼爽的江風從衣襟裏鑽進來,從胯下鑽出去,實在是秋天裏的一大享受,這個動作能成為泰坦尼克號裏的經典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惜缺個女主角陪伴,憐星要是能來配合一下就好了,身高也不對稱,煩人……朱久炎的腦中又開始了無限遐想。


  劉常將柳林州這月的賬冊拿來給朱久炎清帳,他打開一看,單單一個淘寶商樓一個月的盈餘居然有將近十五萬兩,淘寶商樓生意太火爆了,會員也是越來越多,每月的會費就有五萬兩銀子,茶水糕點也是賺了不少,當然這些都是小頭,最賺錢的還是柳林州搞的貨物集散地,淘寶商樓由於擴張的原因收入已經減緩,單柳林州碼頭卻是越來越賺錢,荊州府光商稅就在柳林州收上來十幾萬兩,可想而知沒天碼頭上是如何的繁華,減去前期投入和每天必須的開支,柳林州碼頭已經為他創造了四十萬兩的收入。


  朱久炎現在是家底豐厚了,望著南京城也是躊躇滿誌。


  朝廷對各個藩王的行程表掌握的很全麵,接待事宜也做足了準備,湘王府的船隊當然也是早有安排,禮部會同館的大使已經帶著人手在碼頭準備好了一切迎接事宜,騰出了大片泊船的位置。京城外麵的河麵很是寬廣,無數的船來往,就算湘王府船隊獨占了一大片水道,那也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沒什麽牽礙。


  湘王府其實還可以在碼頭換小船從長江轉進秦淮河口,秦淮河從南京穿城而過,若是從水西門過水閘進城便會方便很多。


  但是沒有人會這麽選擇,因為無論是誰坐了這麽久的船都會想回到熟悉的陸地,腳踏實地地走一走。


  所以,五艘大船慢慢放下了速度,緩緩朝著引領的禮部官船駛去,他們將在碼頭邊先行靠岸。


  突然一艘大船從斜後方衝了上來,重重地撞上了朱久炎所在的船隻。朱久炎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撞的往前一個趔趄,身體不停地搖晃,好半天才站穩腳跟。


  朱久炎頓時大怒,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在這大明的京城碼頭上,當著會同館這麽多官員的麵敢撞湘王府的船?


  他迅速抬眼望去,隻見那邊的大船上十幾個人正在跳著腳打著旗語,看了一會兒,他明白了,還他麽打旗語讓我們讓路?

  哇靠!這是明目張膽的要跟我們家搶停泊位?還有沒有把咱老朱家放在眼裏!?不要命了是吧?

  朱久炎看了一眼對麵船上打出來的旗號,楚王府!怪不得這麽囂張!


  不用朱久炎吩咐,湘王的旗艦已經發出了旗令,湘王府的船隊根本就沒有搭理楚王府,繼續向停泊位駛去。


  前麵三艘已經進入了專門預留出來的河道,向停泊位駛去,朱久炎的座船跟在最後。


  楚王府的旗艦上站出來了一個人,正是永安王朱孟炯。那跳腳打旗語的幾個人,連忙行禮道:“殿下,湘王府的船根本沒有人回應,更沒有要讓道的架勢!他們快進去了。”


  永安王麵色一冷,“湘王府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懂不懂長幼尊卑有序?我父王排行第六!他湘王府理應給我們楚王府讓路!還不快下令頂上去,給他們這些不懂規矩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砰!”


  又是一聲響亮的撞擊聲,永安王的船直接從後麵頂上朱久炎的座船。


  朱久炎的火蹭的一下上來了,打算撕破臉是吧!本來跟楚王府就有仇怨,現在不給點教訓怎麽行!今天就在這京城外,當著天下人給你們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再次被撞之後,所有新軍都朝著朱久炎圍攏了過來,他們一個個眼睛都要冒出火來,全都扭頭看朱久炎和長官如何應對,有這麽多主事的在,還輪不到他們說話。


  “殿下,他們還在打旗語讓我們讓路,實在是太囂張了!咱們弄他麽!”李天福憤憤道。楚王府如此囂張跋扈,簡直沒有將他們湘王府放在眼裏!


  李天佑皺眉道:“殿下,他們這樣,我們的船進不了碼頭。”


  朱久炎直接道:“天福二哥,給我把弩。”


  李天福立即把自己的身上攜帶的弩箭遞給了朱久炎。李天佑一皺眉,正要勸說,但眼角看著後麵的楚王府船隻又想撞上來,勸說的話直接給咽了回去,反而替朱久炎撐開了弩具,安放好了一支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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