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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內訌

  “早這樣不就好了。”


  阿巴斯一擺手,就有人遞了紙筆過去。


  布蘭妮顫抖著手寫了一張借據,然後摁上手印,遞給走過來的阿巴斯,“你會信守承諾吧。”


  “當然!”


  阿巴斯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朝卞輕洛得意的挑眉。意思是說,事情我給你辦的差不多了。


  隻要有一個人妥協,其他人就扛不住了。


  果然,那邊陸陸續續的送來欠條,數額不等。


  阿巴斯的注意力好似全在那些欠條上,可卞輕洛耳朵卻支棱起來,她感覺不對,隱隱的有種危險在靠近的感覺。


  她渾身緊繃了起來,借著夜色朝周圍的叢林看去。


  暗悠悠的叢林根本就看不遠,卻好像能感覺的到那樹影背後藏著一雙雙眼睛。


  她一邊暗自警惕,一邊心裏又開始思量起來。


  自己能感到危險,這些在叢林裏討生活的人卻感覺不到嗎?

  顯然不是!


  想到之前阿巴斯隱晦的拒絕以及現在對危險的視而不見,她心裏馬上就有了判斷,這出幺蛾子看來是阿巴斯出的。


  隻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幹什麽。


  正想著,猛地一聲槍響,她幾乎本能的蹲下滾到一邊一棵大樹後隱藏,等掩住了身形,她才抬眼看去。


  就見阿巴斯的肩膀好似中了一槍,他一手捂住肩膀,一手拿著槍。


  而他的屬下,三五個將他護在中間,其他人全都背過身去,將人質團團圍在圈子之內。


  此時的人質中還有人不時的傳來尖叫聲,但是除了剛開始的一槍以外,再沒有動靜。不大功夫,就都抱著頭蹲在地上,徹底的安靜下來。


  卞輕洛倒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幹脆跑進叢林裏躲起來,可這一抬頭,卻見樹叢裏有紅光不停的閃過,這一定是隱在暗處的狙擊手。


  這麽密集的監控,阿巴斯這夥人怎麽會沒發現有人入侵?


  這也就更證明了自己剛才的猜測,阿巴斯在鬧幺蛾子。


  鼻尖傳來血腥味,阿巴斯受的傷是真實的。


  她這才猛然驚醒,誰說阿巴斯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就是放棄了那個計劃,假死還是要假死的,隻不過他是想用自己左手假裝去砍自己的右手。


  有了這個認識,卞輕洛暫時倒是不擔心了。錢沒拿到,這些人是不會傷人的。


  阿巴斯朝卞輕洛的方向看了一眼,剛才她的動作他可是看見了,他甚至懷疑這位大小姐在軍中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否則不會有這麽敏銳的判斷力和敏捷的動作。


  光是找的那個躲避的角度,來兩個狙擊手暫時也拿她沒辦法。


  他朝守在他身邊的兩個屬下低聲吩咐,“將大小姐護送過來,這位可是活的提款機。咱們後半輩子全指望她了。別叫她出事……”


  說完又補充道,“也小心她落到別人的手裏。”


  卞輕洛被帶過去的時候,阿巴斯已經站起來了,他正站在中間,高聲用英語道:“是哪位朋友來了?別鬼鬼祟祟的打黑槍,出來說話。”


  叢林中隻有風刮過的聲音,颯颯作響。


  卞輕洛借著火把不算明亮的光朝阿巴斯看去,落在他的傷口上和臉上,然後眼睛眯了眯,總覺得阿巴斯的表情不正常。


  阿巴斯此時也是用了最大的忍耐力,才能讓自己保持平靜,常年在道上混的他知道胳膊上的傷口不是事先和獨眼說好的位置,這一槍不是打在肉上了,絕對是打在骨頭上了。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就算是廢了。


  傷口處鑽心的疼痛讓他叫他愈發的清醒,這手下的可不輕!

  這是獨眼無意失手了,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阿巴斯心裏這會子泛起了嘀咕。


  但很快他這會子顧不得疼,心裏反而是有些慶幸。


  沒錯!就是慶幸。他得慶幸對方沒有一槍打在他的胸口上。


  要真不是巧合,看傷口這寸勁,對方就是神槍手。


  那邊的兄弟可都是自己的屬下,可從來沒發現裏麵有槍法這麽好的人。那這能是誰動的手。


  此時,他的腦子裏閃過一張近乎於妖媚的臉。


  那群人中,除了這個女人,他不知道深淺,再沒有人能有這麽精準的槍法。


  要真是這女人作妖,那自己現在能怎麽辦?

  現在還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將這出戲唱下去。否則對方真能要了自己的命。


  他按照之前說好的出聲問話,然後靜靜的等著對方的答複。


  叫銘銘的女人將槍緊了緊,眯了眯眼睛。


  邊上的獨眼催促道:“你倒是快點應聲,沒看見大哥受傷了嗎?”


  我當然看見了。


  銘銘心裏冷冷一哼,臉上卻一副擔心又焦慮的樣子,“這是商量好的。隻是皮肉傷,你別緊張。”


  “我能不緊張嗎?”


  獨眼懊惱的眨了眨自己隱隱作痛的右眼,沒想到臨上場,右眼突然被煙灰燙著了,疼得更厲害了,不能再開槍。


  要不然也不會由這個女人開槍。這要是偏一點,可就把老大給搭進去了。


  “不會出差錯的。”


  銘銘瞟了獨眼一眼,“除了你,我誰也信不過。你又開不了槍,換做別人我更不放心。除了咱倆對老大沒有私心,其他人誰沒點小九九?畢竟別的都能是假的,這一槍可都是真的。”


  獨眼意外的看了銘銘一眼,再一瞧遠處的阿巴斯,也不像是被擊中要害的樣子。


  說話鏗鏘有力,聲音洪亮,站在那裏基本也不要什麽人攙扶。


  想來這女人還真是沒敢動旁的心思,畢竟這麽多人看著呢。


  真要槍殺了老大,下麵這些兄弟能生吞活剝了她。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真是為了阿巴斯報仇,但誰能對上麵的位子有點想法呢。這些想著,但到底是多留了個心眼,忍著眼疼從自己身上的槍上下了彈夾,把彈夾又看了一遍,確認是空包彈之後才點點頭。


  “這樣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事情你做主吧。”


  銘銘嘴角翹起,“我做主?合適嗎?”


  “合適。”


  空包彈怎麽打都沒事。疼一下而已,對他們這些人而言,不比蚊子咬了難受多少。


  銘銘左右看看,然後扔出信號彈,紅色的光照亮了暗夜的天空。


  卞輕洛抬頭看去,還沒收回目光,密集的槍聲就驟然響起。


  她立刻躬身躲進前麵的一棵五人合抱的樹洞裏,心髒蹦蹦跳。


  人質那邊一聲聲驚叫聲夾雜在沉悶的叫疼聲中,再加上鼻尖時不時傳來的血腥味,她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大對了。


  正愣怔間,猛地覺得身後傳來響動聲,她全身警覺就要動作,結果馬上聽到三爺的聲音,“是我!”


  他帶著一個光頭從林子裏鑽出來,見樹洞裏的卞輕洛並沒有什麽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咱們現在隻怕是走不了了。這夥子內訌了。”


  果然!跟自己剛才猜測的差不多,阿巴斯被他自己的人給算計了。


  她朝三爺點點頭,又趕緊朝四下看去,三爺像是明白卞輕洛在看什麽似得,低聲道:“暗哨都被殺了,裏麵這些中槍的中的才是空包彈。”


  阿巴斯安排的隱藏在暗處的警戒暗哨可都被殺了。真槍實彈幹的!

  就說嘛。離阿巴斯近的那些人都還有工夫喊疼,應該是沒事,而且心裏也清楚沒事。


  但自己鼻子聞到的血腥味卻又做不得半點假。


  肯定是動了真個的了。隻是不知道阿巴斯現在發現了沒有。


  “那咱們怎麽辦?”


  她心裏轉的飛快,但還是先問三爺。


  三爺坐在卞輕洛身邊,靠著背後的大樹,“靜觀其變。”


  卞輕洛這時候也有些拿不準他的想法,更不知道他是怎麽打算的。


  還真是,現在除了靜觀其變再也做不了什麽。


  她重新坐了下來,靠在樹上,低聲道:“這些人可不會像是阿巴斯那麽客氣,估計不會叫我跟您在一起了。三叔,待會兒別管我。你越是跟我沒關係,我才越安全。”


  這個道理三爺當然明白。


  他四下了看了看,“這片地方他們待不住了。勢必會帶著你和人質去附近的鎮子,蘇拉鎮裏裏外外,從幾年前我就安排了不少人過來,這會子也都能用的上了。隻要一進鎮子,就不用擔心了。在之前的這段時間,他們不會拿你這個搖錢樹怎麽樣。你也不要為了別人強出頭,記住了!這些人最是不講規矩的。”


  卞輕洛一一的應下來,還沒來得及細說,槍聲就已經停了。


  阿巴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叢林裏傳來女人的聲音,“我們?當然是救人的人。”


  她從暗影裏走出來,一身看不清楚顏色的緊身衣,頭上戴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


  人越走越近,卞輕洛眯眼看去,這女人臉上還帶著口罩,根本叫人看不清長相。


  而跟著她一起從四麵八方都現身的黑衣人卻都沒有遮掩,就這麽大喇喇的走了出來。


  “HELP!”


  布蘭妮尖厲而高亢的嗓音突然響起,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尤其顯得突兀。


  那女人朝布蘭妮的方向看了一眼,手輕輕扶了一下掛在耳朵上的耳麥,就準確無誤的朝卞輕洛隱身的方位看了過來。


  卞輕洛朝四周看了一眼,想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幸虧剛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銘銘朝阿巴斯隱晦的點點頭,好似根本沒有發現阿巴斯晦澀不明的眼神一般,隻對著卞輕洛這邊喊道:“三爺,卞大小姐,兩位倒是好緣分,這都能碰上。”


  卞輕洛和三爺對視一眼,又彼此快速分開。


  三爺率先站起來,然後笑著走了出去,兩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像是給兩人鼓掌。


  “三爺這是何意?”


  銘銘的手搭在腰上的槍匣子上,半點要拿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卞輕洛此時才發現,這個女人是帶著手套的。


  已經謹慎到不露任何身上可辨認的訊息了。隻是這聲音,卞輕洛總覺得有點奇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已經偽裝過的。


  三爺一副對這個女人不感興趣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搭理。


  隻看向阿巴斯,眼裏隱隱帶著幾分譴責和遺憾,“我這次也沒算白來,今兒算是看了一出好戲。”


  阿巴斯真是有苦難言,這點貓膩在這樣的大佬麵前,該是跟小孩過家家似得吧。


  可就是這樣的小孩過家家,也被自己給玩脫了。


  他現在還不能跟這個女人翻臉,因為他不知道這女人暗地裏是不是還安排了人,現在是不是有好幾個狙擊手正在瞄準自己,等著自己挑破這層窗戶紙的時候擊斃自己。


  不是有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麽。


  現在唯一能考慮的就是留下自己這條命了。


  而三爺這個人在現在其實就是最好的援手了,“三爺……”


  他叫了一聲,嘴角動了動,眼裏透著幾分急切,話卻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了。


  三爺擺擺手,隻看向一邊被綁著的獨眼。


  隻看獨眼臉上既沒有緊張,也沒有焦急,看見自己還帶著幾分歡喜,就不難知道,這家夥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本身就是一出戲。


  隻是,阿巴斯用人著實讓人著急,就獨眼這心眼,能鬥得過這隻毒寡婦?

  端看獨眼臉上連掩飾都沒有的表情,很顯然是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貨色。


  “三爺!”獨眼朝三爺喊了一聲。


  三爺走過去看了看他身上的繩子,關注點卻在他的手上,“眼睛怎麽了?”


  “別提了。被煙灰燙傷了。”獨眼大喇喇的道。


  阿巴斯眼睛眯了眯,朝銘銘看去。


  好端端的獨眼怎麽會燙傷右眼。


  那麽剛才朝他開的那一槍,就絕對不是獨眼的手筆。


  他心裏唯一那點僥幸也隨著獨眼的回答而煙消雲散了。


  三爺卻像是真不明白似得,吃驚的道:“他們對你用刑了?用什麽燙傷了你?”


  這是說獨眼是作為‘另一夥匪盜’的俘虜這個身份問的。


  獨眼尷尬的一瞬,看了看阿巴斯,阿巴斯已經懶的搭理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了。


  他又看向銘銘,這麽明顯的眼神,就差明說咱們在做戲了,銘銘如何肯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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