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裴清商你放肆
景鶴和司闌玉兩個小朋友站在旁邊也驚訝不已。
景鶴：“沒想到還真的能換到屏風？”
司闌玉有些得意：“我剛剛就給你說了，他倆是真的互相喜歡，我阿姐遇到裴大人以後就不怎麽好色了，這是天意。區區一個屏風怎麽能難倒他們？”
掌櫃聽說有人破了他的遊戲，他難以置信地從店鋪裏跑了出來，見司邈邈和裴清商一對璧人似的站在那裏，他隻能將價值百兩的珍貴屏風拱手送人。
店小二為白送出去的物品心疼道：“大家看到了，我們店童叟無欺，還有沒有要來嚐試的！？”
有了裴清商和司邈邈在前，後麵參與遊戲的人也不少，但都以失敗告終。
司邈邈在店鋪裏留了景鶴家的地址，讓店小二找人幫忙送去。
他們正想去最近的玄女廟看看，就聽到身邊過路的人在討論：“等會西街要燃放煙火，我們現在過去看吧，不然一會人多擠不進去了。”
司邈邈美目一轉：“裴清商，我們也去看煙火吧！”
裴清商先是不同意：“西街龍蛇混雜，臣不能帶殿下去冒險。”
他話音一落，司邈邈眼中興奮的神色難免一點點冷卻下去。
像是失望的小動物。
裴清商心頭一動，轉而又說：“要是殿下當真想看，還有一個地方，臣可以帶您上去，那裏能將京城夜色與煙火盡收眼底。”
司邈邈急忙點頭：“就去你說的那裏！”
一炷香後，裴清商帶著他們來到了皇城門下。
高聳巍峨的城門象征著無上威嚴，這裏有三道門，正門是宣德，隻有皇帝、聖人經過時才會打開正門，兩個偏門分別是：茂德和文德，是平時給大臣、皇親國戚等經過的側門。
這裏把守森嚴，禁衛軍看守嚴密。隻要通過這道閘門，就可以進入皇宮，臨近天子的住所。
所以剛剛回到皇城門下時，司邈邈還以為裴清商要把她和司闌玉打包送回宮裏。
但裴清商讓她帶著司闌玉和景鶴站在不遠處等他。
他上前跟守門衛交流。
幾個守門衛似是認得裴清商，他們連忙聚到一起聽從他的吩咐。隻見裴清商微微動唇，不知說了什麽，那幾個守門衛就朝司邈邈他們的方向看來。
片刻後，裴清商朝他們走來，他對司邈邈點點頭：“走吧，我們上城牆去看。”
他走在前麵，司闌玉有些害怕，他揪著司邈邈的袖子小聲問：“阿姐，他們不會告訴太傅吧？我是偷跑出來的。”
司邈邈做了個手勢：“噓。”
司闌玉連忙低下頭，避開守衛的視線。
好在那幾個守衛也隻恭敬地垂著頭，一點也不敢多看。
裴清商帶著他們上了空無一人的城牆，站在了巍峨的最高處，從他們的角度向下看去，能望見街市的熱鬧，人們歡慶迎接即將到來的除夕。
遠近都能聽到隱約的炮竹聲。
城牆上夜風大，司邈邈被風吹起衣裙，她裙色鮮豔，猶如振翅的蝴蝶。
司邈邈摘掉麵具，裴清商站到了她的身旁。
景鶴從沒站在這個位置打量過京城，從前都隻有上位者或皇親國戚、朝中重臣能在這裏俯瞰眾生。
他興奮不已，身前是街市，身後就是裝飾華麗威嚴的皇宮。
景鶴正想去跟裴清商和司邈邈說話，卻被司闌玉一把拉住。
他回過頭，司闌玉拖著他站到了比較遠的地方：“我阿姐跟他需要單獨相處，我們別去湊熱鬧了。”
景鶴了然地頷首：“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能說服守衛上皇城樓？”
司闌玉不想透露身份，小臉皺在一起想了一下才說：“你看到那邊那個大人了嗎？他是管城樓的，他利用職務之便讓我們上來了，你一定要保密。”
景鶴忙捂住嘴點頭。
怪不得那位裴大人看起來如此厲害，居然是看門的！
城樓下，一輛停在暗處的馬車探出一個頭來。
許尚書眯著眼看著裴清商帶著一個女子兩小孩上了城樓，他卑鄙地笑了出來：“好你個裴清商，敢利用權利，將無關的人帶到城門上，簡直不把王法放在眼裏！”
要不是他今天在這裏想等翁太傅，還發現不了這一幕。
許尚書決定，明天除夕一過，他就要寫奏折彈劾裴清商公私不分！帶女子上城樓，有違規矩。
城樓上，司邈邈望著萬家燈火輝煌，她迎風呼出一口白霧。
“裴清商，你到底怎麽知道本宮站在哪個屏風後的？”
裴清商沒有看著她，隻將薄如遠山霧的目光放向遠方：“靠聽的。”
“聽？”司邈邈疑惑：“本宮並沒有發出什麽聲音啊。”
裴清商這才側頭，目光清幽深邃，他指著司邈邈耳墜上的血玉耳飾：“殿下一動，耳墜就會作響，臣當時聽到了。”
司邈邈有些驚訝：“當時街市那麽吵鬧，你還能分辨出本宮耳墜的聲音？裴清商，你真行啊，耳力過人。”
裴清商麵色淡然，隨口道：“臣能在百餘人中辨認出殿下的聲音，要不要試試？”
不知怎地，這話一出，司邈邈沒來由的覺得有點麵熱耳燙。
她不自然地移開目光，輕咳兩聲，好半天都沒接話。
“殿下為什麽要與臣做朋友？”裴清商的聲線清冷，他問的也很突兀。
司邈邈一時怔了怔。
當然是為了刷你的好感啊！
但這話她沒有說出口，隻是道：“因為……因為本宮欣賞你的才華。”
裴清商薄唇微扯，嗓音低啞：“撒謊。”
司邈邈泄氣，幹脆道：“知道本宮會隱瞞你還問？難道要本宮直接說，本宮一開始想刺殺不成，決定化敵為友嗎！”
裴清商聽言，忽而輕笑。
“你笑什麽！”司邈邈捏緊小拳頭：“本宮自知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你要輔佐阿玉，當然希望我們倆的關係會好點。”
裴清商自顧自地將她說的話在唇齒間品味：“關係好點……”
忽然，他低垂眼睫，用沉沉的聲音詢問：“殿下知道明日除夕，您與陛下登上城門後要做什麽？”
司邈邈理直氣壯搖頭：“不知道啊。”
“那臣來教您。”
他說完，不給司邈邈反應的時間，直接踏步到她身後，他左手按住她的手腕，右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身。司邈邈幾乎是靠在裴清商的懷裏。
她一驚，連忙縮手想要後退，裴清商卻將手腕握的很緊，根本不給她機會。
司邈邈急了：“裴清商！大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