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裴大人的紅杏出牆了
司邈邈一屁股坐在桌邊,正要給自己倒杯茶順順心神,卻發現方殷也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她旁邊。
“?”司邈邈一呆,轉而質問:“你怎麽還不走?!”
方殷自來熟似的拿起茶杯,給自己斟了一盞:“那怎麽行,我得陪著殿下一起等,萬一裴丞相真被女妖勾走了心智,我還能在殿下最傷心的時候給你來上一刀。”
司邈邈劈手給了他一記爆錘:“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真想把你打死丟出去!”
方殷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司邈邈連喝三杯茶都沒等到裴清商回來。
這時,方殷也有些昏昏欲睡了,他趴在桌子上困倦道:“殿下,裴丞相今晚是不是不回來了?按照正常發展,他應該和那女妖共度一夜才對。”
“放屁!”司邈邈一拍桌案,茶盞皆顫:“裴清商不是那種人,何況露濃台附近就是幽深的山穀,他們能到哪兒共度良宵去?”
方殷說的話雖不至於當真,但也像是掠過水麵的石子,到底還是引起了陣陣漣漪。
司邈邈又伸長脖子,透過半敞的窗子看向屋外。
上坡的小路靜悄悄的,唯有月華鋪灑流瀉,完全沒有裴清商要回來的影子。
等待的時間漫長又無聊,司邈邈為避免自己睡著,幹脆提議:“想點什麽事來打發時間吧。方殷,你平時都幹什麽?”
方殷想了一下,回答地簡潔:“練武,睡覺,吃飯。”
說完,還展了一個憨厚的笑。
司邈邈按了按眉心,頗為無語。
她就知道不該問方殷,他要是平時生活過得多姿多彩了,現在還會這麽無聊,腦袋還會這麽一根筋一直想著要刺殺她嗎?
司邈邈幹脆招呼方殷走到外間:“你聽說過廣播體操嗎?”
方殷滿臉寫著無知,並搖了搖頭。
司邈邈站在門前的院子裏,紮了個並不穩當的馬步,按照上學時的記憶嘿哈吼的來了一招雛鷹起飛。
她保持姿勢,扭頭看向一旁神情癡呆的方殷:“怎麽,被我的獨門絕學給震驚了?”
方殷蹲在廊下,揪著地上幾根小草,默默地道:“這招我好像見過,以前我曾幫一戶人家抓雞,那母雞好像就是這麽撲騰翅膀的。”
司邈邈狠瞪他一眼,收了動作,叉腰指著身邊:“你會的話你來一遍啊!”
方殷立即站起身,聳聳肩走到司邈邈身旁,他出拳迅速利落,身形一晃,便已經學著司邈邈方才的動作紮了一個穩穩馬步。
司邈邈鼓掌:“好一個猛虎撲翔。”
方殷得意笑了兩聲,忽而疑惑:“什麽是翔?不是撲食嗎?”
“一個意思。”司邈邈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錯,你保持這個姿勢別動,在這站一會。要是裴清商來了,你就大聲喊我。”
司邈邈仰天打了個哈欠,見方殷果真乖乖在原地不動彈,她放心地進了屋子。
太困了,她可要眯一會!
司邈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居住的屋外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裏,耿周和寧清芙正躲在樹後朝她這個方向偷望。
起初司邈邈帶著方殷進屋的時候他們沒看見,所以當她與方殷一起走出來的時候,耿周先是吃了一驚。
“不好,我覺得那位姓裴的兄弟姻緣不保。”
寧清芙也皺著小眉頭看著院子裏站著的方殷:“難不成她說的是真的,她與那公子隻是朋友?”
“不可能!”耿周聲音陡然拔高,引來了方殷的目光。
他與寧清芙急忙將脖子一縮,重新藏回樹後。
為了打消方殷的疑慮,耿周捏著鼻子學了幾聲牛叫:“哞……”
方殷一聽,緊張凝視的神色消失不見,他收回目光,置之一笑:“原來是頭牛。”
他們發現方殷就這麽被騙了過去,耿周背靠大樹,鬆了口氣。
他壓低聲音繼續剛才的話題:“上山的時候我曾見到裴公子對這個姑娘倍加關愛,現在居然有另外一個男人從她房裏出來了,這絕對是辜負!”
寧清芙清純稚嫩的麵容上滿是沉思:“萬一她就是兩個都喜歡呢?”
耿周急了:“那怎麽行,我看那裴公子也算人中龍鳳,怎能被玩弄在股掌間。”
說完,他看著麵前對情愛一竅不通的寧清芙,深情款款地自白——
“有些人不會將感情宣之於口,但那份真心永遠藏在心底,他一定是我說的這種情況,羞於啟齒的心意,讓兩人始終沒法走到一起!”
耿周越說越激動,簡直就把裴清商當成自己的另一個縮影。
最後他幹脆一拍掌,頂著幾片綠葉,握拳道:“我要去上麵那個小路等著,等看到裴公子,我第一時間告訴他這件不幸的事。”
寧清芙一愣,連忙拽住他:“耿周,你瘋了?你要是去提醒他了,他直接去找那姑娘麻煩,我們放在他屋中的東西不就沒用了!”
耿周思索片刻:“好像也對,但是不行!我如果不告訴他,我良心難安。”
他反手握住寧清芙的手掌:“芙芙你放心,我不會壞了你的事,等我跟他說清楚,我就說那姑娘在他房間裏等他!這樣兩件事都不耽誤。”
耿周這樣想著,愈覺得他的計謀滴水不漏。
既可以害裴清商中招,還能告訴他被戴綠帽子這件事。
耿周弓腰貼著草叢離開,朝小道上小跑而去。
寧清芙本想追上,但她剛一動身子,那邊方殷便又疑惑地看了過來。
無法,她隻能原地蹲著,繼續守株待兔。
他們原本是想將裴清商迷暈在房間裏,然後讓耿周扒了他的外衣,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小痣。
隻希望耿周不要壞她的事!
月上初華,山風來往。
夜色漸深時,裴清商右手負在身後,他腳步沉穩地從小道盡頭走了過來。
耿周躲在草叢中看見他的身影靠近,連忙跳出去:“裴公子!”
裴清商冷眉稍皺,不動聲色將帶血的匕首藏在背後,他淡問:“更深露珠,耿公子不在屋內休息,來尋我何事?”
耿周一副大事不好的口氣:“不得了了,你……唉,我要是同你說了,你可一定要撐住才是!”
裴清商薄唇微抿:“說。”
耿周剛張嘴,又覺得直說不好,輕咳兩聲:“那我先問你,假設你家的紅杏長出牆外了,你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