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這是對臣的折磨
屋內很暗,唯有月光照徹進來,落在裴清商的眼底,便顯得有些靜若深淵。
他按住司邈邈的肩,將她拉到洗漱用的銅盆前,先用冷水為她撲麵。
她的臉頰滾燙,紅霞升騰,這點冷水就如同幾滴小雨潑灑幹涸沙漠般,毫無作用。
裴清商不苟言笑,神情顯得很是冷肅,他見司邈邈反應不對,沉聲判斷:“不是迷香,是催情。”
司邈邈感覺有火苗似的莫名灼燙感從小腹升起,她開始有點口幹舌燥。
聽了裴清商的話,她嘩然大驚:“什麽?!”
那不就等於她現在中了藥,還跟裴清商共處一室?
司邈邈連忙跑到門前生拉硬拽,結果這房門就如同被焊死了一般怎麽都打不開。
方殷在外頭想辦法,見門框晃動劇烈,他驚道:“殿下稍安勿躁,冷靜!”
“我冷你個頭!快想辦法啊!”司邈邈拍門大喊。
她接下來會做什麽她完全想不到,她又不是克製力極好的人,要是她對裴清商……
司邈邈光是想想就覺得更加燥熱不安了。
此時她的手腕被裴清商從旁握住,他的指尖稍有些涼,可是按在司邈邈的手腕時,她卻覺得他指腹上的薄繭讓她起了一層顫栗。
裴清商按著她,沉穩安撫:“小心傷手。”
司邈邈急忙甩開他,她後退兩步,驚慌失措地像一隻誤入塵世的小鹿:“裴清商,你傻啊,我中藥了你還不離我遠點!退開!”
裴清商本是沒有笑意的,但聽了司邈邈的話,他沉靜無波的眼底卻帶上一絲罕見的輕愉。
司邈邈看的心神狂亂,心跳快的不正常。
裴清商低沉的聲音此刻也像是勾人的旋律:“臣是男子,殿下還能占臣幾分便宜?殿下要想屈身,臣既不害怕,為何要退?”
司邈邈聽呆了,裴清商這是什麽虎狼之詞,難道被她上下其手也無所謂嗎!
她幹脆自己衝到裴清商的床榻上,用被子死死地裹著自己縮在床榻角落,一麵吩咐勒令:“你就站在門口,別過來!”
司邈邈透過斜角度擺放的鏡台,透過月光朦朧光澤,她看見鏡中自己一張臉紅豔極了,眉眼含春,眼神飄忽迷離。
司邈邈大驚失色,內心直呼完了完了。
她本身就是母胎單身,對男女關係這種事自然想著要慎重再慎重,平時雖然喜歡美男好色了點,但她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司邈邈連忙將被子又拽緊了一些,生怕自己狼人變身把裴清商給撲了。
但這怪香藥效猛烈,她很快就覺得四肢酥麻,連被角都要抓不緊。
此時,她聽見裴清商在門**待方殷:“去露濃台找一個女夫子,她應當還沒來得及走太遠。”
司邈邈聽言,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沸騰而起,加上身體燥熱,她怒道:“我不要你派人找她!”
難道他剛跟女夫子幽會完,現在還帶著她來看自己的笑話?
司邈邈怒從心起,她咬唇急聲重複:“不許她來!”
說完,許是藥效發作,她驟然感到腹部一酸,一個崴身摔下床榻,偏偏因為被子裹住腿腳,她動彈不得,落地後發出一聲低哼。
裴清商便不顧司邈邈的命令,直接踏步過來,他一雙臂膀沉穩有力,將司邈邈打橫抱起放回床榻上。
司邈邈覺得羞恥又對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暴躁,此時眼中已經蓄著晶瑩的淚水。
方才被水打濕的碎發貼在她白膩的額頭上,更將她玲瓏精致的五官襯托的絕美,盡顯出一種無聲的嫵媚邀請。
裴清商移開目光,盡量不與她不知覺的渴求目光對視上。
他倒來一杯涼茶遞給司邈邈,司邈邈捧著一飲而盡,但杯水車薪,救不了這焚身之火。
司邈邈倒是尚存理智,隻是每當她開口,聲音嬌軟,她自己都快聽不下去!
她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哭腔:“裴清商,你現在就像可口的肥肉,我就差變成蜘蛛精把你纏住然後拖回洞中了。”
裴清商失笑:“殿下還有精力與臣開玩笑,想來是還不太難受。”
不太難受?她可太難受了!
她的各種感覺都被放大了一百倍似的,就連裴清商遞茶杯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都能讓司邈邈發出哼哼聲。
為避免丟人,司邈邈隻能緊咬牙關,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看起來辛苦的很。
裴清商怕她身體出問題,對外揚聲催促方殷:“速去尋人來幫忙。”
司邈邈從被子裏騰出一隻手臂按住裴清商的手掌:“不可以!”
她有些惱怒:“我說了不要她來,你為什麽一定要女夫子過來,難不成你倆剛分開片刻,你就迫不及待又要見到她了嗎!”
就算在發脾氣,她的嗓音依舊柔啞,帶著酥軟無力的嬌嗔。
毫無震懾力,但她不停起伏的心口還是顯示出她在生氣這件事。
實際裴清商的情況不比她好受多少,但他一向能忍,就算麵對如此場麵,他依舊冷靜自持,隻是眼底像是燃著幽幽火焰。
他薄唇輕啟:“殿下怎麽知道臣去見女夫子了?”
司邈邈一愣,憤恨地將頭扭向一旁:“你敢做還怕我知道?我又不會破壞你們花前月下,你還偷偷摸摸的,一整天都找不見你人!”
她越說越委屈,許是藥效作祟,司邈邈比往日更為大膽肆意。
她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我現在為什麽會受苦,我總算明白了,我才叫自食惡果,嗚嗚。”
司邈邈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忽然被子被裴清商解開,她被直接拉進了他的懷抱中。
司邈邈一愣,甚至忘記繼續抱怨,隻慌張地要推開他,哪兒知裴清商摟的極緊。
她掙紮推開:“你別過來,退遠點!”
裴清商卻不聽從,他垂首埋在司邈邈脖頸間,噴出的薄息更像是一把燎原的火。
司邈邈覺得更難受了。
但卻聽到裴清商在她耳邊,啞著嗓子壓抑著什麽:“殿下不讓臣不準接近,才是對臣的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