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緊密相擁
司邈邈心跳如鼓,她原本想先掙脫出裴清商的懷抱,但他手攬的很緊。
萬般無奈之下,司邈邈隻好垂頭喪氣又尷尬至極地承認:“好罷,是本宮。”
裴清商挑眉,像是對司邈邈這麽快承認而些微訝異。
司邈邈低著頭默默地說:“聽說你為了保護阿玉眼睛受傷,本宮於心有愧,想來看望你可是你之前又那麽生氣……隻能假扮女藥童了。”
“所以殿下是出於好意才欺瞞臣?”
她一愣,旋即抬首鼓腮,因為理虧,所以故意氣壯:“怎麽,不可以嗎?本宮好歹也是關心你,又不是故意騙你。”
他二人貼的極近,裴清商無數次想將薄熱的吻落在咫尺之距的紅唇上,但他又不願嚇著司邈邈,此際克製隱忍,眉梢淺淺的揚起。
“甚好,那依照殿下所見,出於善意的哄騙是不會被責怪的,是不是?”
司邈邈想了一下,點點頭:“沒錯,所以你也別怪本宮了。”
忽然,裴清商不知因何疏冷一笑,春日般的愉悅輕輕地落在他清冽的俊容上。
隻見他用指尖拉下眼前白紗,露出來的那雙素來幽深眼眸,正凝著往日的光輝,如一對曜石般剔透。
司邈邈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眼底。
她抬手在裴清商眼前晃了晃,裴清商笑意便跟著加深了一些。
片刻後,司邈邈猛地反應過來:“你騙本宮的?你的眼睛根本沒事?!”
裴清商鬆開她的手腕,改為兩臂攬住司邈邈的腰身,他將她壓向自己,兩人之間便沒了間隙,司邈邈被迫貼著他。
“最初確實看不見,但半個時辰後就好了。”
司邈邈瞪圓眼眸:“什麽時候好的?本宮來之前還是來之後?”
裴清商誠實地淡然道:“之後。”
所以她手舞足蹈地給吳管家擠眉弄眼,暗示郎中不要揭穿她是長公主的事,都被裴清商看在眼裏?
甚至還有老鷹捉小雞時的一人分飾兩角,他都知道!都看見了!
司邈邈舉拳捶在他心口:“你大膽!既然知情為何不說,將本宮當成丫鬟使喚來去就開心了嗎!”
裴清商將她的手捉在掌中,不知哪兒來的愉悅,薄唇自始至終都輕輕上揚,胸腔中發出沉悶的笑:“臣是想說,但見殿下熱情,不想揭穿此事使殿下尷尬。”
“難道本宮現在就不尷尬嗎!裴清商你這個……”
司邈邈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裴清商緊緊將她抱在了懷中。
他像個長久跋涉的旅人遇到了他的歸途,裴清商將頭抵在司邈邈脖頸間,沉息悶聲:“殿下,臣很高興。”
司邈邈雙手懸在半空,不曉得該往哪兒落。這會也是傻傻地問:“高興什麽?”
“高興此時此刻,您就在臣的麵前。”
司邈邈囁喏兩下嘴唇,正想解釋點什麽,裴清商卻像是知道什麽似的,直截了當打斷——
“要是殿下又要說些臣不愛聽的話,那暫且不要開口。”
司邈邈果真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裴清商抱著她,司邈邈感受著他的心跳,竟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穩感。
上次月色下他們爭吵過後,司邈邈哭了一夜,醒來後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而現如今,她又覺得這個空空的地方被填滿了。
這樣奇怪的感覺是為什麽?
她弄不明白,但順著心裏的感覺和下意識的想法,司邈邈原本僵在半空的手,緩慢地垂下,輕輕地放在了裴清商的後背。
若是有旁人在場,定會以為這是一對緊密相擁的戀人。
司邈邈拍了拍他的背,裴清商倏而失笑,啞聲詢問:“殿下將臣當孩子哄?”
“嗯……反正阿玉不開心的時候,本宮都這樣做。”
裴清商聽後,忽然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方才與大臣們玩樂時,殿下曾說要是自己贏了,就要臣答應一個要求。那個要求是什麽?”
司邈邈有些猶豫:“你真想聽?那你得先保證你不生氣。”
裴清商本在把玩司邈邈的一縷發梢,聽言他指尖一頓,麵上的笑意漸漸隱去,改換為認真與淡然:“說罷,臣不會生氣。”
“不行,那你也得保證,知道後不笑話本宮。”
“好,臣保證。”
司邈邈呼出一口氣,小聲道:“其實……本宮想讓你把四兒趕走。”
裴清商許是完全沒想到,他高挑眉梢:“什麽?”
司邈邈麵頰沒來由得飛上一片粉紅,她將頭扭到一邊去,悶悶地說:“雖然四兒也是本宮,可是本宮以為你當時不知曉,你對四兒態度那樣好。”
說到最後,司邈邈居然感覺自己有點委屈:“可是分明之前還在月色下跟本宮發過火……”
裴清商心竅中似有蜜流經過,刹那間融開他心底的堅冰。
原來不是他一人在意,她也會在乎,會計較。
司邈邈是實話實說,她想這一刻自己或許是自私的,可是裴清商對四兒格外的特別,讓她心生不喜。
這難道是喜歡?!
不等她反應過來,裴清商已經壓唇過來,他扣著她的脖頸,司邈邈再回神過來,裴清商已經快要吻上她的唇了。
司邈邈愣愣的看著,竟也沒想著要躲。
但裴清商在她唇瓣上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他抽出司邈邈的手指,拉過來擋在了兩人的唇齒間。
然後令司邈邈沒想到的,是裴清商極其曖昧地咬了一口她的指尖。
“痛!”司邈邈刹那間縮回手臂,甩著手指呼氣,一麵又哀怨地看一眼裴清商。
裴清商卻沒來由得清冽一笑:“沒使勁就喊疼?要是以後使勁了,殿下難道要蹦起來。”
司邈邈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氣鼓鼓地從床榻下來:“既然你都好了,本宮就要回宮了。”
裴清商也跟著下榻,整理衣襟,淡眉專注地問:“臣送您?”
司邈邈正要說話,吳管家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大人,那個……謝將軍來探望您,已經在大門口候著了。”
司邈邈一愣,忙扭頭小聲跟裴清商道:“安瀾肯定是知道我在這裏才來的。”
裴清商斂眉,他重新將白紗掛在眼前,轉而熟稔地靠坐榻上,揚聲吩咐:“叫謝將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