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拿玉璽
司邈邈坐在房頂上,將頭一撇,冷哼。
裴清商怎麽不去陪夏鶯公主了,來折騰她算什麽好漢!
殷申這時在她耳旁試探著開口:“殿下,裴丞相他好像走過來了。”
“他爬不上來的!”
司邈邈話音剛落,就感到身旁的瓦片發出輕微的響動。
她一愣,扭頭向身旁看去,裴清商已經穩穩地站在了旁邊。
他彎腰提住司邈邈的衣領,司邈邈驚呼大叫:“放開!裴清商你放肆,放開本宮!”
堂堂一個丞相居然用輕功飛上房頂,這簡直是作弊!
當司邈邈腳尖再碰到地時,裴清商已經拽著她下了屋簷。
殷申不放心地趴在上麵朝下大喊:“裴丞相,你別對殿下太無禮!”
裴清商冷冷側眸看他一眼,像是為了與殷申作對,他下一秒直接攬住司邈邈的腰,再度將她提著離開了香鈴宮。
司邈邈腳尖離地,她用力擰上裴清商的手背:“放開!”
裴清商不喊痛,隻眉頭皺起:“放開你做什麽去?繼續跟殷申在屋頂賞月麽?”
司邈邈一愣,反唇相譏:“那又如何,裴丞相有了夏鶯公主的情意綿綿,還管本宮跟誰賞月?”
她冷哼:“你身為丞相,誰讓你過問本宮私事!本宮就算是要和殷申在一起也……”
司邈邈還沒說完,就被裴清商猛地壓上一旁宮道的紅牆上。
他沒有用力,但依舊用手掌擋在司邈邈腦後,怕她磕碰到哪裏。
裴清商抵著司邈邈,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頭頂,他微微垂首,那俊美迫人的五官便壓近。
司邈邈心慌意亂:“你……你又要幹什麽!?”
“殿下,”裴清商低聲威脅:“臣是個陰晴不定的人,您倘若再說些胡話,臣保不準做出什麽瘋事來。”
司邈邈覺得裴清商實在不可理喻。
就許他接受夏鶯,不許她跟殷申做朋友?!
她想推開裴清商,但力氣不如他大,試了幾次以後裴清商身形依舊不動,反而薄唇離她的櫻口更近了。
司邈邈幹脆放棄掙紮,她將心中的哀怨與怒火一次性發泄了出來:“怎麽,裴丞相又打算對本宮用強?你可以當個瘋子,本宮也不是吃素的!你越不讓本宮做什麽,本宮偏要去做。”
她齜牙狠狠地回瞪:“不信你就試試!裴清商,要想被人尊重,你的方式根本就用錯了!”
一陣春夜的冷風在宮道上流竄,少女烏黑發髻上的金釵耀眼奪目,一如她眼中灼灼芳華的惱怒。
她不服輸似的喘著氣,胸口輕輕起伏。
裴清商在這樣好看的一雙眼眸裏看到了自己不夠平靜的麵目。
片刻後,裴清商鬆開了司邈邈。
他眉眼恢複一派無波平淡,撣了撣袖口才道:“殿下不是一直想要找回丟失的玉璽麽,臣今夜就帶您去。”
說罷,他不再給司邈邈一個眼神,徑直走在前麵。
司邈邈原地賭氣似的看了他一會,還是決定提裙跟上。
跟誰過不去都不能跟老爹的傳國玉璽過不去。
去法華塔的路上,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司邈邈抬眼看著走在前頭的裴清商身姿挺拔,長腿邁的不快不慢,恰好夠她跟上。
星星在夜幕上調皮地閃爍,寂靜的宮道被橙黃的宮燈照出一絲溫馨,也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法華塔是宮中最高的建築,一共有九層,裏頭遍布藏書。
裴清商帶著司邈邈推門進去,當他踏上第一層台階時,司邈邈驚訝:“我們……要爬到九樓去?!”
裴清商回過頭,側眸淡淡:“不然呢?”
司邈邈隻得認命地爬起台階。
當她爬到第五層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反觀裴清商,還是那樣從容鎮定,連喘氣都很均勻。
他是不是總背著人在這練習爬樓來著?!
裴清商靠在六樓拐角的牆壁上等司邈邈慢慢登上,當她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時,才朝裴清商擺擺手:“你先上,本宮要坐在這休息會。”
裴清商並沒有走,隻是道:“殿下平日隻窩在屋內,肢體不勤練,自然登階如登天一樣疲憊。”
司邈邈聽出他的奚落,咬緊牙關從地上撐著起來,經過裴清商時她一聲冷哼:“本宮確實平日裏懶了一點,也不像夏鶯公主,還會跳舞呢!”
說罷,她昂首挺胸地撞開裴清商的肩,自顧自地吭哧吭哧爬樓去了。
裴清商一愣,在她身後眼色微深,卻什麽話也沒說地跟上。
有了裴清商那番話在前,司邈邈之後再也沒原地歇過,她一口氣到了九樓,這才像個老黃牛一般累的趴在窗台上。
“累死本宮了,怪不得父皇要將玉璽藏在這上麵,閑著沒事誰會上來呢?!”
裴清商從她身後走進九層的平台,淡淡道:“陛下當時也這麽說。”
司邈邈休息了一會,才站起身打量四周。
法華塔不愧是宮中藏經最多的地方,光是這一層就有無數多寶架和書架,空氣中蔓延著宣紙發酵的氣息,連帶著筆墨味濃重。
隻見裴清商走到一處看似平滑的牆壁前,不知按了哪個機關,就聽“咯噠”一聲脆響,一個暗格悄然展現在兩人麵前。
司邈邈走到跟前,看見暗格裏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箱子。
箱子上遍布暗紋與灰塵,底端刻了繁雜的龍紋。整個盒子被一個虯紋的鎖給鎖上了。
司邈邈伸出手指碰了碰鐵鎖,感慨:“這個鎖看起來好像很難打開啊。”
裴清商不語,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直接用刀尖伸進鎖口挑了兩下,不過須臾,就見虯鎖應聲而開。
司邈邈一驚:“就這麽簡單?!”
裴清商冷淡地說:“當初陛下將玉璽藏在法華塔九層時,他便認為這是最難的考驗了,故而這隻是普通的鎖。”
虧得她還以為她爹是個多麽謹慎的人!
不對,要是很謹慎,怎麽會把這個秘密告訴裴清商呢?這樣看來,她父皇很信任裴清商耶。
司邈邈將盒子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封被紅漆密封了的信,底下躺著兩個明黃色的卷軸。
信上寫著:邈邈或者闌玉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