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月老祠內良緣永結
圍過來起哄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不乏叫好鼓掌聲,白幼蘭看了一會,大抵是自知杵在這裏尷尬,轉身默默地離開了。
司邈邈拽了拽裴清商的袖子,低聲:“可以了吧,她都走了!”
裴清商卻反手攬住她的腰,迫使司邈邈貼近,他垂首回道:“他們呼聲這樣高,殿下此刻不予回答,我們反而走不掉。”
司邈邈幹笑兩聲,環顧四周,敷衍地點了點頭:“行,我答應他了,大家散了吧。”
方才那位好心的大娘指著月老祠的主殿:“新婚燕爾的夫婦都會來這裏求一道紅綢,再懸掛到姻緣樹上去,這樣老天都會幫你們記得現在的誓言,姑娘討個好彩頭,你倆快去領一個吧。”
司邈邈看一眼裴清商,後者似乎並無反對的意見。
他倆便擠開人群,進了正殿中領了一長段紅綢。
賣紅綢的是月老祠的住持,麵相圓圓胖胖,手裏掛著數段紅綢,笑眯眯地對司邈邈和裴清商說:“掛一段二兩香油錢,順帶買一對同心木牌,是四兩香油錢。”
司邈邈正想說不必,裴清商卻已在她身旁討了五兩投進功德箱。
住持笑不見眼:“月老肯定祝福二人長長久久,一直到白頭。”
他將紅綢遞給裴清商,又請他們提筆在木牌上寫上倆人姓名。
司邈邈一瞧,登時靠近裴清商小聲說:“裴大人,咱們不會真的要寫吧?”
裴清商的神色很是淡定,他已提筆將自己的名字寫完:“殿下既然來此,當樂子便是,月老未必會當真。”
司邈邈轉念一想也是。
這畢竟是個遊戲,所謂的月老祠,還不都是一堆數據的化身?
這樣想著,她也接過毛筆,在裴清商的名字旁邊添上了自己的。
木牌上的內容是——
善信裴清商、司邈邈,於今時今日吉時,約定月老姻緣下,良緣永結,求往後白頭偕老,載明鴛譜,請諸佛、諸天成全良人。
司邈邈看著裴清商將紅綢掛在了姻緣樹上,她便將同心木牌也掛了上去。
忽然一陣奇異的感覺穿過四肢,猶如電流酥麻經過。
司邈邈恍然失神,竟見裴清商頭頂突然蹦出久違的提示——
【厭惡感-10,禍國進度歸零,自動開啟盲盒好感係統,目前好感係統為0%】
“什麽東西?!”她大吃一驚。
裴清商剛好綁完紅綢,瞥目過來,見司邈邈花容失色,盯著他頭頂眼珠亂轉,他微皺眉頭:“怎麽了?”
司邈邈張著嘴,愣愣的盯著這一行係統提示慢慢變淺,隨後消失不見。
她快瘋了。
沒想到禍國進度消除的這樣出其不意,但既然已經修改了結局,為何她還是沒有回家,還為她開啟了新的係統?
何況這個盲盒好感,不會是跟遊戲裏的規則一模一樣吧?
司邈邈玩遊戲的時候,確實有一個盲盒好感係統。
玩法是她從NPC處購買盲盒,隨機打開後會獲得一件跟想攻略人物有關的道具。
使用道具就會進入一條支線,在遊戲中被稱為“夢境”,在裏麵參與被攻略人物大大小小的經曆,並博得好感。
司邈邈想到這裏,忽然回憶起來。
她在遊戲裏購買盲盒的地方,就是月老祠啊!
可是遊戲當中她要攻略的,都是各式各色的美男子,將他們設定為當前攻略目標以後,就可以購買盲盒然後開啟與他們的支線故事了。
但現在的這個盲盒係統,似乎直接綁定了裴清商……
司邈邈默默地看著他,見裴清商仍皺著眉打量她的神情,她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殿下身體不適嗎?”
司邈邈無力搖頭:“本宮……隻是被風迷了眼睛,有點累了,你先送本宮回宮吧。”
裴清商頷首點頭。
回去的路上,她時不時就瞟一眼過去,裴清商似乎沒有察覺,隻靠坐車壁,低著頭翻書。
司邈邈捏著自己下巴,微微眯起眼睛。
問題來了,如果她必須得攻略裴清商,該從哪裏購買盲盒?
現在跟遊戲裏不一樣,遊戲裏點開月老祠就能購買,可是現在她與裴清商都是活生生的,方才在祠裏也沒見著有誰把一個盒子丟給她。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如果她不做盲盒係統的好感攻略,又會發生什麽?
難道禍國進度會重新上升嗎?
“殿下,”裴清商沉息,將手裏的書放下:“您再靠近,就要貼上來了。”
司邈邈這才察覺,剛才沉浸在打量裴清商的麵容中,竟不自覺地伸著脖子過去,差一點就貼上他的臉頰!
她急忙坐回位置,不安地絞著手指:“本宮並非有意輕薄。”
裴清商重新拿起書,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有意也並非不可。”
她心頭一跳,急忙垂首,不再搭話了。
回到宮中,裴清商還有政務要處理,就直接回了勤政殿。
司邈邈則轉步回芳華殿,這一路上她都在想一件事。
攻略裴清商,非要用盲盒嗎?
為什麽她覺得她和裴清商之間的相處,仿佛不用盲盒,偶爾也有一些讓人心跳加速的相處。
但倘若係統要求她必須攻略裴清商,又不得不使用開盲盒的方式呢?!
想到這裏,司邈邈已感覺自己快暈頭轉向了。
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卻被人從旁猛地扶住。
“謝謝。”她沒看清來人,隻先道了謝。
“幾日不見殿下,倒是要請殿下多保重身體。”
說話的是個溫潤低沉的男音,司邈邈抬頭,見一男子身穿對襟寬袍朝服,色澤青翠,唯有眉宇間偶爾的陰鷙顯得有些不夠溫吞。
她皺著眉辨認了好半天,才猛地將手臂抽回來:“陳靖之?”
陳靖之溫和一笑:“原來殿下還記得微臣。”
像是為了解釋,他道:“微臣正要去勤政殿回稟政務,殿下方才腳步虛浮,可要微臣幫忙送回殿中?”
那個廢物軟飯男陳秉生的哥哥,陳家一對兄弟倒真是陰魂不散。
司邈邈揚眉直接擦肩而過:“不需你費心。”
她不將他放在眼裏,直接走了。
倒是留下的一陣異香讓陳靖之皺起眉頭。
這種香味……他好像在哪裏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