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有熊來啦!
裴清商淡淡瞥了一眼,那山貓更是發出不耐煩的呼嚕聲。
司邈邈被裴清商抱上馬背,兩人又遛著馬走向深林。
到了一處小溪潺潺的位置,裴清商下馬,牽著司邈邈讓馬兒在溪邊喝水。
他沒有說話,司邈邈卻莫名的有些緊張。
因為她隱約有預感,這樣的氛圍,就像是會發生點什麽事。
她悄悄地跟他保持了距離。
“殿下。”裴清商突然開口。
司邈邈條件反射,激動回應:“什麽事!?”
裴清商淡道:“別走的離水邊太近,小心摔進河中。”
司邈邈一愣,急忙靠的他更近了。
幾乎是同一瞬,裴清商伸臂攬住她的腰,將司邈邈抵在樹上。
綠蔭下,斑駁的光影罩在他二人身上。
樹葉被春風拂動,白雲在藍天上飄的緩慢。
司邈邈的心砰砰打鼓:“裴清商,你不準趁人之危!”
裴清商低首,俊朗的五官壓的很近,他帶有沉沉低笑:“是殿下躲臣在先,怎能怪臣要趁勢胡來?”
司邈邈連說了幾個不行。
裴清商卻不顧她推搡,低頭深深淺淺地吻了片刻。
末了,他竟意味深長,舔舐唇齒後,若有所思的說了句:“原來這種事,是會教人上癮的。”
司邈邈臉色猶如紅漆潑灑,她羞怒地錘了一拳過去:“該叫別人都知道,裴大人暗地裏是個什麽模樣!”
裴清商失笑:“也好,都叫人看看罷,臣是如何討殿下歡心的。”
兩人正耳鬢廝磨時,林子裏傳來急促的呼救聲。
伴隨著利箭破空的聲音,隱約還夾雜著誰的尖叫。
司邈邈心神一凜,仿佛從其中聽到了某種野獸的呼嚎。
懷中的山貓登時不安起來,四肢踢著要從繈褓裏跑出來。
司邈邈嚇得揪緊裴清商衣袖:“什麽聲音?”
裴清商皺眉回頭,望著林子的某一處看了會,他牽著司邈邈快步走向馬匹旁。
動作利落地將她抱上馬以後,他也跟著上來了。
裴清商揪緊韁繩,策馬離弦。
然而就在下一秒,林子裏突然衝出神情驚恐的三人,他們後麵緊跟著一隻棕熊。
司邈邈扭頭清楚的看見,棕熊身高七尺有餘,毛發根根像銀針般鋒銳。
它飛快的撲上了跑的最慢的那個小兵,直接將他一口咬死。
刹那間鮮血四濺,司邈邈發出驚慌的尖叫。
“別看。”裴清商將她眼睛遮住,極盡安撫:“恐怕是禁衛軍清場時出了疏忽,我們不能將熊引到看台那邊。”
裴清商疾馳一陣,走到了一個絕對隱蔽安全的地方,他想將司邈邈先放下。
“棕熊還會追來,臣需要將它引進密林,殿下躲進草叢後,臣稍後就來接您。”
司邈邈拽緊他衣袖:“不行!我……我不要一個人。”
身後猛獸的嚎叫聲愈發近了,就在此時,司邈邈懷中的山貓掙脫繈褓束縛,直接一瘸一拐跳著離開。
“小貓!”司邈邈一驚。
裴清商抱著她,繼續策馬疾馳:“管不得它了,許是跟著我們更不安全。”
棕熊已經接連咬死了幾個人,但死物不如活物更讓它感興趣,它飛快地朝司邈邈他們追來。
馬匹受驚,跑的極快。
裴清商從袖兜中掏出信號彈,朝空中一拋,一朵顯眼的彩雲便炸開。
司邈邈沒有回頭,但清晰的聽到野獸呼嚎。
她嚇得麵色慘白,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跟去野生動物園結果被猛熊追殺有什麽區別。
“裴清商,我們會不會死?”
“不會,有臣在。”
須臾,裴清商將韁繩交在司邈邈手中,抽弓搭箭,直接回身朝棕熊射去。
利箭破空,帶著無限威壓風刃。
正中棕熊左眼!
司邈邈聽見猛獸哀嚎,正要回頭去看,裴清商卻用冰涼的指尖握著她的手:“別回頭,我們快走。”
許是受了傷,棕熊更為暴怒。
它發出陣陣獸吼,驚起林中飛鳥無數。
裴清商正要再射第二箭時,他們座下的馬匹因受驚,被藏在草叢中的荊棘絆倒,整個馬身翻倒。
司邈邈就在這一瞬間被裴清商抱在了懷中,兩人一起滾向一旁。
這一下可不得了,司邈邈還沒感到什麽疼痛,就察覺到裴清商與她飛快地在向下滾動。
過程中,司邈邈乍然感到胳膊刺痛,想必是蹭破了。
他們從一個陡峭的山坡摔著滾落。
裴清商咬牙,騰出手從腰間抽出長劍,猛地紮入山峭中,兩人順著又滑了一陣才堪堪止住。
“殿下,”他沙啞且強忍疼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沒事吧?”
司邈邈撐著泥地站起,險些又往下滑了滑。
她看了看已經被擦破的手臂,衣袖破了個口子,露出白皙的肌膚,和殷紅流著血珠的傷口。
司邈邈忙說沒事,她勉強站起身,去扶著蕭朝宗起來。
因著剛剛摔落的過程中他死死抱住了司邈邈,她雖隻破了皮,但裴清商像是傷的不行。
背後衣襟破開,露出堅實的肌肉以及累累傷痕。
他冷白的額頭上,已流下一條細細的血絲。
“裴清商,你流了多少血!”司邈邈驚呼,連忙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按在他的額頭上。
“沒事。”就算此時,他還耐心安撫司邈邈。
裴清商抬起狹長眉眼,打量掉落下來的距離,道:“我們向下走,爬上去有危險,下頭應當有河流。”
司邈邈扶著他小心翼翼的下了陡峭的山坡,這裏更加荒蕪,密林呈深綠色。
果然如裴清商所說,他們走下山坡後,朝著東麵的方向一直走,一條寬闊的小溪近在眼前。
裴清商帶著司邈邈找了一個幹燥安全的山洞裏坐下,他便再也支撐不住,麵色青白的摔了下來。
“裴清商!”司邈邈一驚,急忙查看他身上傷勢。
這才發現他背後傷勢嚴重,剛才他們走來的地方一路上,都有淅淅瀝瀝的血跡。
他傷的這樣重,方才一路上還能安撫她不要害怕?
“臣沒事。”事到如今,他依舊咬牙強忍痛楚,額上滲出冷汗:“袖裏有信號煙,殿下拿去洞外燃放。”
司邈邈聽了他的話,急忙將信號彈拋出去。
當她再回來時,裴清商已經因疼痛暈了過去。
司邈邈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她要在援兵來找他們之前先救裴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