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裴清商要做朕姐夫
司邈邈他們跟著來救援的士兵回到獵場看台。
此時,因著司闌玉不肯離去,看台上燈火通明,底下守衛羅列森嚴。
小皇帝本在焦急的來回踱步,看見不遠處走來的身影,他急忙奔下梯階。
“阿姐!”
司邈邈一把抱住飛撲進她懷中的粉團子。
司闌玉鼻尖皴了兩下,黑光閃閃的眼裏像是有淚意:“你沒事吧?”
他看見司邈邈胳膊擦傷的位置,衣袖襤褸,雪白的肌膚上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刮痕。
司闌玉咬牙切齒:“朕明日就叫他們把林子全部燒了!什麽棕熊什麽豺狼虎豹,都給朕活活燒死!”
司邈邈眉心一跳。
綠植森林對人來說多麽重要,小孩兒是不懂啊!
她忙道:“阿玉,不可施行如此暴令,我沒事,隻是簡單擦傷,裴大人為了保護我受的傷更重,太醫在哪兒?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司闌玉這才偏頭看著裴清商,隻見他臉上身上都有不同的血汙。
雖然裴清商麵容冷峻,並未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痛楚,但身上的傷痕實在觸目驚心。
他大大的眼睛裏頓時盛滿了驚恐:“裴相!你也無事吧?”
說完,他扭頭喊小乖子:“快,快帶去太醫那!”
一行人回到了行宮,司邈邈原本想跟著裴清商身後去看太醫,誰知桃雪一把挽住她的手。
“殿下,您也受傷了,我們現在就回殿裏去,奴婢叫個醫女過來給您上上藥。”
司闌玉看了看往左走的裴清商,又瞧了瞧離開回殿的司邈邈。
他粉嘟嘟的臉上滿是糾結。
怎麽辦呀,他兩個都想關心照看,可是先去看誰?
最後司闌玉看著大臣們都圍著裴清商走了,自己幹脆甩著小腿,朝司邈邈追過去了。
司邈邈的衣袖被醫女完整的剪了下來,她胳膊肘外側擦痕細密,倒是已經不流血,但傷口周圍泛著紫紅。
醫女將藥粉灑在傷口上時,司邈邈爆發出了驚天痛呼。
疼的像殺豬。
司闌玉不忍目睹慘狀,拿小手遮住眼睛,又從指縫中偷看。
醫女清理完傷勢後,司邈邈已經奄奄一息的靠在桃雪懷中。
醫女笑著說:“殿下,方才奴婢從裴丞相那邊過來,朗太醫將木棍完整的從丞相後背中拔出時,丞相一聲都沒吭呢。”
司邈邈哀怨地抬睫:“裴丞相是男兒,本宮不過一個弱女子罷了。”
此時,床榻上另外一邊傳來幾聲虛弱的喵叫。
司邈邈這才想起它還帶了一個小東西回來。
她忙叫桃雪抱來,桃雪拿起繈褓,“呀”了聲:“是隻山貓呢。”
山貓齜牙,凶狠的威脅生人。
司邈邈接過來後,拆掉了裹著的棉布,指著山貓腿上的夾傷:“這個能處理嗎?”
醫女犯難:“奴婢可以一試。”
當她將藥粉倒在山貓受傷的腿部時,山貓也發出激烈的嚎叫。
司闌玉瞪著圓圓的大眼睛:“跟阿姐如出一轍呢!”
“我哪有它叫的這麽淒慘!”
門口傳來人聲湧動,謝安瀾猛地拍門進來:“邈邈!你沒事吧!”
她帶著薛明珠和陸小知衝進屋內,三人焦灼地將司邈邈上下打量了一遍。
薛明珠指著司邈邈受傷的胳膊大驚失色:“這顏色……竟像是受傷的豆沙包。”
司邈邈:……
陸小知擠開薛明珠,捧住司邈邈的手:“邈邈,嚇壞我了,聽說你被熊打了一頓,真的嗎?你太厲害了,尋常人想碰到熊都難呢!”
司邈邈額頭上繃出一根黑線:“我那是被狗熊追了。”
謝安瀾忙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如此驚險?”
司邈邈唾沫橫飛的描述當時的場景:“我跟裴丞相正牽著馬在林子裏散步,然後突然有一隻熊從旁邊衝出來,說時遲那時快我立刻彎弓搭箭……”
“等等。”司闌玉捧著小臉問:“阿姐和裴丞相進了林子以後,不狩獵,竟一路在談情說愛嗎?”
司邈邈麵色一紅,怒道:“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彎弓搭箭,飛快地朝棕熊射出一箭!正中它左眼,裴丞相在我的保護下毫發無損!”
說罷,她摸著一縷頭發:“當然了,因為我到底還是過於柔弱,所以沒能完全保護好他,我們倆跌下馬背,從山坡上滾下去了。”
司邈邈說完,坐等幾人誇她英勇神武。
哪成想,他們幾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好半天都沒說話。
司邈邈:“幹嗎!?你們什麽表情,難道不信?”
陸小知搖搖頭:“不,我們是想知道,你們從山坡上滾下去,之後發生什麽啦?”
薛明珠:“來的路上我們聽說裴大人都被你脫光了!”
司邈邈惱羞成怒:“胡說,我那是要救他的性命給他敷藥。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就是這隻小山貓叼來了草藥,我才能給裴清商敷上。”
眾人扭頭去看趴在一邊正在舔爪子的山貓,又看了看司邈邈鼓著粉腮的樣子。
他們整齊搖頭:“不信。”
薛明珠拍案:“邈邈根本就是趁人之危,我能想象到裴大人昏迷不醒,邈邈對他上下其手!”
陸小知眼中含淚,情緒激動:“說到底,邈邈還是將裴大人弄到手了,可喜可賀!”
司闌玉小臉一肅:“大膽!”
他一不高興,其餘幾人都噤聲了。
司邈邈望著他,猜想不會是她弟弟不喜歡她與別的男子親近吧?
哪兒知司闌玉沉著小臉,看了在場的人一圈,轉身邁著小腿就走——
“裴丞相若想做朕的姐夫,必須要給朕買一車糖人,朕這就去找他要!”
司邈邈一把抓住他拖了回來:“你們夠了!我還沒與裴清商有個什麽發展,就被你們腦補完了!”
謝安瀾鬆了口氣:“其實看到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時候不早,他們也沒打算久留,便交待司邈邈好好休息。
但臨走前,謝安瀾朝司邈邈擠眉弄眼,小聲說:“邈邈,我拔得了頭籌!那件羽衣我已經送給汪公子了,這下每當他披著這件衣裳,就會想起我。”
司邈邈偷偷豎起一個大拇指。
次日,司邈邈一睜眼,竟看見屏風架子上,正掛著一件雀翎的羽衣薄披。
她猛地坐起來,餘光察覺到身側桌子旁有人,司邈邈扭頭看去。
裴清商居然在從容不迫的坐著看書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