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夏鶯作妖
裴清商將司邈邈按著欺負,待到夜色至深時,門口傳來禁衛軍的聲音。
“大人,刺客找到了,但是……”
司邈邈氣喘籲籲地趴在裴清商的臂彎裏,他聽言冷眉一頓,用被子蓋在司邈邈身上,自己整理衣襟闊步出門。
司邈邈趴在床邊,豎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我們在一刻前順著血跡找到了刺客,對方很是狡猾,血跡待出了芳華殿附近便變得甚少,加上雨水衝刷,最後我們是在西宮發現他的。”
說到這裏,司邈邈和裴清商都不約而同地微微擰眉。
西宮平時不住人的,隻是上次拿來招待使臣所用。
刺客慌不擇路,跑到那裏幹什麽?
隻聽禁衛軍繼續道:“我們抓住刺客時,他……正在西涼公主夏鶯的榻上。兩人……西涼國的使臣想將刺客扣押下來,也等著我們給西涼公主一個交待。”
司邈邈簡直聽得大跌眼鏡。
夏鶯那夥人還沒走嗎?居然還呆在西宮裏。
而且那刺客受了那麽重的傷,居然還能跟夏鶯顛鸞倒鳳?!
開玩笑嗎!是鋼鐵人嗎?
裴清商許是也感到其中端倪不同尋常,他沉聲問:“刺客關起來了麽?”
“已抓進詔獄,等大人去審問。”禁衛軍說完,又道:“他是陳家大公子,陳靖之。”
居然是陳靖之!?
司邈邈感覺自己今夜接連震驚。
陳靖之來她的房間找什麽東西?
裴清商似有一聲冷笑:“先餓上三天,這件事內有玄機,本相等西涼求到跟前再做決定。”
禁衛軍應聲退下了。
裴清商不多時推門進來,他衣袍上狹裹著雨的氣息。
他重新上榻,將司邈邈抱進懷中。
裴清商輕輕撫著司邈邈的墨發:“不早了,先睡吧。”
司邈邈滴溜溜轉著眼睛,宮中有如此八卦,她哪兒還能睡得著?
“陳靖之把夏鶯給……要是西涼鬧起來怎麽辦呢?”她忍不住問。
裴清商閉著眼,滿不在乎的口氣:“那就讓他娶了夏鶯。”
“夏鶯好歹是個公主,陳靖之配得上?”
“西涼無非是附屬效果,陳家卻有些背景,倒也勉強能湊一對。”
裴清商說這話時,就像是把垃圾分門別類一樣隨意。
司邈邈默默道:“該不會真讓我說準了,陳靖之是為了陳秉生來的吧?”
裴清商攬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片刻後才殺意四起的說:“那就讓陳靖之不能活著出詔獄。”
他似是心中已有打算,司邈邈也不準備再問了。
她不禁想著,要是西涼故意為之,讓夏鶯委身刺客,那麽夏鶯的目的就隻是留在大巽。
西涼那邊一定會施加壓力,希望陳靖之娶夏鶯。
可是,西涼這麽努力的要把公主留在大巽,到底為了什麽呢?
想到最後司邈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她抬頭親了親裴清商的下頜。
反正他自有打算,她就不管了。
正當司邈邈想安生睡覺時,裴清商的手又不老實了起來。
他啞聲問:“你不困?”
司邈邈忙繳械投降:“困!困的不行了,這就睡覺了……”
說罷,她閉緊雙眼,發出呼嚕嚕的打盹聲。
耳畔聽得裴清商一聲輕笑。
室內燭火熄滅,兩人相擁而眠,而外間的大雨一刻都未停歇過。
又過了安生的兩日,這日桃雪推門進來,說道:“殿下,殷家的人來告別了。”
司邈邈以為是殷申,急忙直起身叫桃雪帶人進來。
誰知,簾影一動,來的卻是好幾日不見的殷月雅。
她依舊盛裝打扮,像個驕傲的孔雀,昂著頭就進來了。
然後……
“哎喲!”因眼睛抬得太高,膝蓋直接撞上小圓凳,殷月雅吃痛。
“司邈邈,怎麽你殿裏的東西也跟你一樣氣人!”
司邈邈嗤笑,徐徐倒了一杯茶給她:“能被人氣著還算你正常,凳子是死物,你也跟它較勁,可見殷姑娘心中有多麽狹隘!”
殷月雅瞪眼:“我狹隘?!要是我當真是個小肚雞腸的人,早就為我哥哥的事跟你計較了。”
她把茶一飲而盡,茶杯拍在桌上,瞥了司邈邈一眼:“也不知道我哥哥喜歡你什麽……”
司邈邈懶得跟她說這個問題,把茶杯一收:“好了,你茶也喝完了可以走了。”
殷月雅急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說了話的開頭我就不想聽了,後麵的話更是不用再說!快走吧,不然我放狗攆人了!”
她話音一落,那隻山貓就溜達來跳上桌子。
山貓齜牙,殷月雅嚇了一跳。
她離遠了一點,說道:“我爹娘與我哥哥要回家了,我來跟你說一聲。”
司邈邈立即鼓掌:“殷大小姐總算要走了,祝你一路順風,再也不見啦!”
殷月雅眯眼笑了:“我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我不走啦,我要留下來,在京城裏生活。”
這回輪到司邈邈幹瞪眼。
“你不走?!你爹娘你哥哥都回家了,你憑什麽留下來啊!”
殷月雅自己給自己斟茶,說的輕鬆:“對呀,我爹娘同意了,讓我在京城見見世麵,而且我已經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不過其中鬧了點誤會,所以我還要留下來讓他賠償我的損失。”
“你有什麽損失讓人家賠償,難道不是你搶了她的包裹。”
“那又如何?我原以為她是個姑娘姐姐,誰知是個男子!害的我一見到他,就抱了上去。這算他吃我豆腐,怎麽不能賠償我的損失和清白?”
不知為何,殷月雅說這話時,司邈邈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人名。
難道是那個倒黴蛋許白墨……
看著殷月雅跋扈又驕傲的樣子,司邈邈不禁為他捏把汗。
“你想叫他怎麽賠償你?”
“我暫時還沒想好,”殷月雅的語氣很欠打:“所以我留在京城裏慢慢想,以後的日子,我想我們倆都挺無聊的,所以我會經常來看你。”
司邈邈從椅子上站起:“我不需要!我一點也不無聊!”
殷月雅起身,鄭重笑著對司邈邈說:“以後你就是我在京城第一個朋友了,司邈邈,我們要做最好的姐妹喲!”
“誰要跟你做好姐妹啊!”
她痛苦的聲音響徹芳華殿,震走樹上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