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別壓到他的脆弱
司邈邈櫻唇半張,思慮著如何跟裴清商開口才能不傷害他屬於男人的尊嚴。
想到最後,她也沒有什麽頭緒。
幹脆加以暗示:“跟我很親密的一個人,他最近生病了。我正想著怎麽關懷他。”
“哦,”裴清商輕應,慢慢問:“男的女的?”
司邈邈渾身一震:“女,女的。”
裴清商幽黑的眼眸掃過她:“既然如此,直截了當地關懷病情,有何不敢?”
“那個病比較難以啟齒。”
司邈邈說完以後,心堂打鼓。
她定定地跟裴清商對視片刻,他總算流露出“大概懂了”的神情。
隻見他長指輕輕敲著桌案:“如是這般,殿下就裝作不知情吧,以免說出來,讓兩邊難堪。”
讓她忍著不問嗎?
可是她忍不住啊!
不過裴清商之所以這麽說,肯定也是不希望別人問及他的**吧。
須臾後,她忽然感到眼前模糊,便心知夢要醒了。
裴清商似有所感,從桌案後快速踏步過來,捏著司邈邈的下頜,俯身吻住她的唇。
這次他沒有闔眼,反而用那一對幽冷的眸子靜靜看著她。
像在等待什麽。
很快,司邈邈眼前一暗,再睜開眼時,已是醒在了芳華殿。
與此同時,裴清商也在臥房中醒來。
他正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闖入他房間的不速之客。
許白墨鼻青臉腫地抱著自己的包裹,站在門口:“我家待不下去了,我得到你府上住幾天躲躲。”
被攪擾美夢的裴清商不悅:“你被掃地出門了?”
“還不都是你!殿下居然主動問了我爹,為什麽我會拿壯陽藥,我爹我娘連環逼問,我隻好……”
裴清商沉聲:“你告訴他們實話了?”
許白墨倚門哭泣:“我說了是我吃的,所以我爹我娘吵了起來,他們大打出手,把勸架的我打傷了,二老毫發無損。”
裴清商這才移開目光,他長腿一邁,下榻披衣:“如此便好。”
“好在哪裏!別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許白墨情緒激動:“話說回來,你吃了這個藥,有什麽感覺?”
裴清商搖頭:“還未感受到差別。”
許白墨捏著下巴,用他僅剩不多的大腦飛快思考:“看你這個樣子,昨晚必定又入了殿下的夢,雖說你本身就很健壯,又不斷吃藥補充,但時間久了肯定不行。”
許白墨建議道:“我覺得你不如去求助你師父吧,他好歹是享譽四海的高僧,一定知道怎麽對付這種情況。”
“不可,”裴清商冷冷拒絕了他:“我師父偶爾行事瘋癲,一切都要以不能傷害殿下為前提。”
“那你就傷害我嗎?”許白墨嚶嚶說。
裴清商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再學女人說話,就將你扔出去。”
許白墨隻好噤聲。
裴清商穿好衣衫,走至門口:“過幾日我要帶殿下去避暑山莊,你一起跟著。”
許白墨詫異:“你們去幽會,我去幹什麽?”
“你不在,我怎麽解釋有人喝藥這件事?”
說罷,裴清商收回冷淡的目光,直接出了門。
許白墨愣在原地半晌,猛地跳起來:“這是利用!”
三日後,天氣炎熱,大地蒸騰著暑氣。
馬車裏放著冰氣四溢的冰鑒,司邈邈趴在一旁,喜滋滋地吃著荔枝冰碗。
她毫無形象地躺在裴清商懷中,眼神掃著對麵互相敵視的殷月雅和許白墨。
殷月雅瞪著許白墨,咬牙質問司邈邈:“你不是說帶我來避暑嗎,怎麽這個家夥也在。”
司邈邈咬著勺子:“他在不是剛好,本宮讓你拿行囊,你可以都丟給他,白得一個苦力。”
許白墨拍桌:“休想!”
見殷月雅耍賴,許白墨幹脆豁出臉:“我有病你忘了?我這麽虛,你敢讓我拿?小心我摔在地上,你得養我一輩子。”
殷月雅果然被嚇住,隻嘟囔了幾句,再也沒開口。
他倆的戰爭總算收停。
司邈邈卻無法平靜,因為許白墨的話提醒她了。
她現在躺在裴清商的懷中,很可能不小心就會壓到他的“脆弱之處”!
想到這裏,司邈邈急忙直起身。
她刻意的避開了與他親密的範圍,生怕壓著他某處。
就連跳下馬車時,裴清商張開雙臂,像往常一樣等著她進懷裏。
誰知司邈邈隻是自己蹭下馬車,還不忘安撫裴清商:“我腿不短,自己可以的。”
司邈邈和殷月雅走在前麵。
裴清商在後,冷淡的麵上有一絲不解。
許白墨拎著大包小包,經過他時,似有一聲幸災樂禍:“被采陽完就拋棄的男人,比我還可憐。”
在裴清商的眼刀飛向他之前,許白墨趕緊跑了。
避暑山莊又名“逍遙莊”,是一個建在山坳裏,瀑布旁的莊子。
聽說係一個富商所有,每次隻接待一批客人。
裴清商大抵是為了司邈邈早就將莊子定了下來,這會他們走到山莊門口,已經有一名管家帶著四個隨從等在那裏了。
“恭迎四位客官,我是你們的管家,鄙人姓梁,小姐公子可以稱呼我為老梁。”
管家長著四平八穩的眉,年過四十的模樣,端的是不苟言笑。
司邈邈抬首打量巍峨的牌匾,隱約可以看到內裏建築精巧的裝飾。
四個隨從上來接過許白墨手上的行囊,管家在前頭引路,給司邈邈等人介紹山莊裏的景點。
“打進門開始,往左是男廂,往右是女廂,中間是正堂,平日裏廚房也會將膳食準備在此。”
梁管家帶著他們穿過長廊,分花拂柳,來到一處大園子。
園內清幽,栽種著各色植被,襯以一旁飛瀑建過來的水珠,更有一種朦朧美感。
“從這個幽靜園穿過,便能看到小池塘和秋千,兩位姑娘若是喜歡,出了莊子往東去上山,還能泛舟湖上。”
司邈邈一一記下,後來她跟殷月雅分別進入自己房間時,裴清商本想跟著她進屋。
司邈邈連忙推著他,按住了門框:“裴大人,我要沐浴然後休息一會,晚點我們再見吧。”
說罷,她就將門關上了。
裴清商麵色冰冷,回過頭去,發現許白墨幸災樂禍笑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