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若是有一個孩子是不是更好
她就這樣,從大雨瓢潑,趴在桌子上等。
等到了雨勢收停,也枕在胳膊上睡著了。
迷糊中,司邈邈聽到門口小丫鬟喊道:“裴大人回來了。”
“嗯。”裴清商回以冷淡的一聲。
緊接著,是小丫鬟絮絮叨叨的聲音。
“夫人一直在等著您,方才撐不住,奴婢瞧了一眼,正打盹呢。”
司邈邈揉著眼睛坐起來,恰好裴清商掀簾入內。
司邈邈瞥他一眼。
先是打量裴清商身上是否有什麽傷勢。
好在,他連衣服都是幹的。
隻是跟出門前的那一身衣裳不一樣了。
不過他既然沒事,臉色也如常。
司邈邈的一顆心總算安了下來。
她對小丫鬟道:“你去休息吧,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大人說。”
小丫鬟笑嘻嘻地看了一眼,便將簾子掩上。
留下一句:“大人和夫人若有需要,奴婢就在廊下候著。”
然後她轉身走了。
阮府裏的人誰不知道,裴大人裴夫人伉儷情深,誰也不願打擾他們。
這會裴夫人把她請出去,不就是夫妻倆要說悄悄話啦?
司邈邈剛剛睡醒,精致絕美的麵上,還帶著一絲半醒未醒的嬌憨。
她努了努嘴,抱臂,故作高冷地問:“該交待一聲了吧,裴大人?”
裴清商橫臂,拉了一個椅子過來坐下。
他先是低低笑了兩聲。
“我險些親手殺了寧齊。”
他說這話時,仿佛在和司邈邈討論,哪家早膳好吃。
語氣波瀾不驚,神色也從容淡定。
“隻不過他運氣好,被他給逃了。”
司邈邈驚上加驚:“跑了?那……他要是回過頭來報複怎麽辦?”
裴清商牽起她的手,在唇下吻了吻。
他細長的眉頭慢慢皺起,像是不滿司邈邈指尖冰涼的溫度。
裴清商把她纖細的手掌放進火熱的懷中捂著。
順口回道:“他就算想回頭報複,也暫時沒有精力,這次他傷的不輕,我們和他再見,就要等到去北梁以後了。”
司邈邈聽後,不滿咕噥:“既然如此,今晚如此驚心動魄,你怎地不直接告訴我?
害得我以為,你真的和寧修遠吵架了。”
裴清商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目光看向別處。
“吵架的事,半真半假吧。”
司邈邈想起他與寧修遠的那些爭執話語,決定不再提這茬。
隻是輕微嗔怪地說:“你應該提前告知我一聲,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否則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好不公平。”
裴清商輕笑:“如果提前告訴夫人,怎麽會有後來你舍不得寧清芙,追出門目送他們離開?
恐怕寧齊也是看到了這一幕,才無比篤信,寧修遠與我當真決裂,分道揚鑣了。”
司邈邈看著他的笑,哼了一聲。
裴清商便討好似的給她按摩指尖。
“往後有這樣的事,絕不再瞞著你。明日我們就出發,繼續向北梁走。”
司邈邈一愣:“這樣著急?我還沒和姑姑告別!”
裴清商安撫她:“明早陸嘉許會帶著她過來,你再好好說幾句話,也來得及。”
他又道:“寧齊受了這麽重的傷,這回肯定不會在路上堵著我們了,想來他會先趕回北梁,
然後部署好一切,打算和我們抗衡。這種事遲則生變,趕著回北梁是有利於當下的選擇。”
司邈邈明白這些道理,難免還是有點失落。
她才剛剛過的高興一點。
這會兒,司邈邈半靠桌子,白色的藕臂上掛著一個玉鐲,更襯肌膚白膩。
她烏發如瀑地散在背後,鼻尖和唇都顯露出淡淡的粉色。
像個無辜、惹人垂憐的人間小鹿仙。
可是,家居的薄紗衣裙,又將她窈窕的身段勾勒的漂亮。
這種極其清冷昳麗的容貌,還能蘊藏著絲絲嫵媚。
尤其是司邈邈成婚後,更將女人的一種溫婉多情,發揮到了極致。
實屬人間尤物。
她麵色攏著淡淡的憂愁,任是哪個男子看了。
都恨不得將所有捧給她,隻為討她展顏。
恐怕司邈邈若是開口說想要月亮,裴清商也會想盡辦法為她獲得。
裴清商眼色幽深。
他打橫抱起司邈邈,朝床榻走去。
順帶熄了兩盞燈燭。
室內的燈線,一下子變得曖昧又搖曳。
司邈邈不是沒有經驗的小姑娘了。
她半撐著身子坐起來,羞怒道:“我不要!明早還要趕路,我不想酸痛地在馬車裏顛簸。”
裴清商頗感好笑。
他俯下身,捧著司邈邈的唇,輕聲安撫:“那我輕一點,還是慢一點?”
司邈邈拿腿蹬他,借此表達不滿。
但更像是為他提供了便利。
裴清商直接握住她的細白腳踝,往身下一拽。
隨後薄唇,就深深地俯下。
司邈邈起先掙紮,但被裴清商親吻了片刻,她就四肢酥麻地放棄抵抗。
裴清商也一貫愛她如此。
他愛她在身下,隻能攀附他的模樣。
他愛她嬌軟沙啞地喊相公。
他愛她明明喜歡,卻要逞能說不的可愛。
兩人在床帳內,交頸鴛鴦般親密。
情到濃時,裴清商摟著司邈邈,他低喘啞笑。
“你知不知道,今日寧齊言語中傷我,想笑話我,是個沒有父親要的可憐人。”
司邈邈隻累的呼吸連連,嬌唇中除了吐蘭息,什麽話也說不出。
她香汗淋漓,睜著朦朧又漂亮的眼看著裴清商。
像是在認真地等待下文。
裴清商捧著她的唇,仔仔細細地親了一邊。
才說道:“可是他哪裏知道,若是從前獨身一人的我,確實會羨慕他曾陪伴在父親身邊。”
“但現如今,是夫人填補了我所有的心中空缺。”
“讓我知道和明白,即便沒有父親,這世上,也有一個人堅定不移的愛我。”
裴清商眉眼深情,濃墨似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
他抱著司邈邈,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司邈邈,能不能永遠不要離開我?”
司邈邈抱著他的背,還沉浸在意亂情迷裏。
她忘了說話,他便作惡似的頂了一下,提醒她回答。
司邈邈怪叫一聲,求饒說:“知道了,不離開。”
後來的事她忘了,因為裴清商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直蹭在她的懷中啃噬。
她隻記得最後,裴清商望著她的眼眸,認真的說:“若是有一個孩子,是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