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黃毛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把折疊小刀出來,在這人的麵前晃了晃,“你他媽最好嘴巴給我幹淨一點兒,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周圍的的雜嘈聲響迅速停止了,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移到這裏,他們的臉上都帶這驚訝,而有些人看這身上滿是紋身的人眼神中好像還帶著一絲的戲謔。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掉在地上,天哥也不例外,這身上紋著龍的人好像是有些害怕,慢慢的把坐了下來,嘴裏麵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什麽。
就在以為這事情平息的時候,這人忽然雙手往前一伸,抓住黃毛的手腕,接著狠狠的把黃毛的手腕掰了下來,折疊刀狠狠的插進了黃毛的肚子裏麵。
四周全部都安靜了下來,紋龍的人拔住了刀子放在了黃毛的脖子上麵,叫囂起來,“龜兒子,給老子耍橫,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們毛還沒有長齊呢!”
黃毛雙手捂住了肚子,鮮血正不斷的從手指縫隙間向外麵湧著,看場子的人已經操上了家夥。
“都他媽別動,那個敢上來?動一下老子就讓他死!”紋龍的人用胳膊勒住黃毛的脖子把身體轉向了天哥,正好把整個扯麵放在了我的麵前。
天哥笑道:“兄弟是混哪裏的?我趙天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嗎?”
這人笑了笑,“趙天,哈哈,你沒有得罪過老子,但是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聽說你很牛逼,也很講義氣,老子今天就試驗一下,看你是不是個講義氣的人,老子不要多,五萬塊,再要你趙天一根小手指,現在給老子,老子馬上就走,不要想著拖延,老子可以慢慢等,你手下的馬仔可是等不了……”說完這紋龍的人還低頭看了看臉上已經蒼白的黃毛。
我心裏麵很是慌張,這樣的事情隻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但是今天我卻親身經曆了一番,雙腿又開始顫抖起來,我狠狠的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劇烈的疼痛讓我的腿不在顫抖了。
又摸了摸口袋裏麵的不鏽鋼叉子,這人拿刀子的手就在我的麵前,而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天哥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側麵的我。
天哥把吧台上的那一捆錢在手裏晃了晃,“錢可以給你,手指也可以切,但是兄弟留個名號,以後我趙天也好拜訪拜訪……”
黃毛在他的懷裏麵呻吟了一下,甚至連嘴唇都有些發白了,這人看到錢以後,勒住黃毛的胳膊微微的鬆了一下,用另外一個拿刀的手勒住黃毛,手就向前伸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反而平靜了起來,好像身上一點都不緊張了,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麵,想想天哥幫住我的一切,我忽然鼓起了勇氣,最終我的一隻手向前伸過去,另外一隻手揚起叉子也狠狠的戳了下去。
和想的一樣,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右手抓著叉子狠狠的戳在了他的肩膀上麵。
“哎吆……”這人慘叫了一聲,手臂狠狠的向我的胸前搗了過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一頭奔跑的牛撞了一下一樣,身體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麻將桌上麵,後腦勺被堅硬的麻將桌子撞擊的有些昏沉,接著手上傳來了一陣陣的涼意,我迷迷糊糊的抬手一看,手掌上麵一條深深的傷口正在往外湧著鮮血。
我趕緊攥緊了拳頭,但是血還在不斷的向外麵湧著,一陣天旋地轉,周圍到處都是變了聲的雜亂聲音,接著兩眼一黑,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屋裏麵雪白的燈光晃的我的眼睛刺痛,嘴裏麵也一陣陣的發苦,喉嚨裏麵好像是被煙熏火燎一般,但是膀胱卻漲的厲害。
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我想用手輕輕的捶自己的頭兩下,抬起手,手背上卻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疼感覺,眯著眼睛一看,手背上正紮著一根輸液管,因為抬手,牽扯到上麵的吊瓶也晃蕩了兩下。
“別動,先別動,你醒了?”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麵。
一張帥氣的臉映入我的眼簾,這個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看見我醒了,從口袋裏麵掏出了手機,拇指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就把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耳朵邊兒上。
“天哥,小風已經醒了……恩醫生說沒有事情,輕微的腦震蕩……黃毛還在重症監護室裏麵,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恩……好的,我知道了……”
他給天哥打了個電話,看了我一眼道:“我叫小馬,抽煙嗎?”
我搖了搖頭,“醫院不讓抽煙,有水嗎?我想喝點水!”
小馬點了點頭,從床頭的櫃子裏麵拿出兩罐脈動出來,我接過一瓶,灌了下去,甘甜的滋味一下子滋潤到我的心窩裏麵。但是由於喝的太猛,一下子嗆到了,拚命地咳嗽起來。
“你那麽著急幹嘛!聽說你小子不錯,從家裏剛來?我先替黃毛謝謝你了,等你出了院我請你玩,地兒你挑……”小馬的拳頭親昵的捶在我的肩膀上麵。
我笑了笑,感覺和他熟悉起來,不那麽分生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忽然間被打開了,從外麵走進來兩個身上穿著警服的人,其中一個夾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忍不住打了一個機靈,甚至有從床上跳下來奪路而逃的衝動。
“小馬,又他媽惹事了?”
“嗨,領導,看您說的,這不是有人來鬧事嗎?這不,我們連折了兩個兄弟,一個還子啊重症監護室裏沒脫離危險呢!”
小馬仿佛和這兩個民警很是熟悉,趕快給兩個人搬了椅子,從身上拿出煙來分散給兩位。
這兩位民警在床跟前坐定了,其中一個臉比較黑的把公文包拿出來,從裏麵拿出筆記本和筆出來。另外一個臉微微發黃的人把煙點上問我道:“叫什麽名字?”
被子裏麵的另一隻手因為緊張緊握著,現在傷口又疼了起來,“我……我叫李風……”
“趙天的表弟是吧!”黑臉的民警寫了兩下又問道。我則是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來惠州的?還有那昨天的經過給我講一下!”
我向小馬看了兩眼,他對我點了點頭,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剛到惠州,我堂哥接了我,吃了個飯就到他店裏去了……”
除了前麵的東西是我捏造的以外,後麵的東西我基本上都是如實的講的,我承認我這個文科生講故事的能力還可以,把整個事情完整的講了一遍以後,兩位民警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黑臉的民警把本子合上放到了公文包裏。“小馬,以後你們可要老實點,我看這可能是有人眼紅,要報複你們,這次算是明的,就怕人搞暗的,到時候事情出大了,老子可就難做了……”
“領導,您放心,以後我們老老實實的做生意,絕對不給領導添一點的麻煩,明天晚上您兩位有空沒有?天哥想請兩位去玩玩,三叉口新來了兩個,水靈著呢!要是領導有空,明晚上我去接您兩位下班?”
黑臉的民警臉上浮現出令人玩味的神情,“小馬,你現在可是越混越精了,明天晚上不行,還有任務,過段時間吧!”
“這不是進去兩次,領導教育的好嗎?還有這事領導多費費心……”小馬從病床頭的櫃子裏麵拿出兩條黃鶴樓出來,放到一個裝牛奶的紙袋裏塞給了黃臉的民警。他假意推脫了幾下,就順勢接了過去。
小馬把兩位瘟神送出了門,我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病號服在這一會兒的時間都被汗水浸濕了,手心裏麵黏黏的,我從被子裏麵把手拿了出來,才發現左手上纏繞的白色繃帶上麵被鮮血浸濕了。
“砰……”門被關上了,小馬暗暗的罵了兩句,回頭看了看我道:“第一次接觸條子啊!看你緊張的,有什麽!不就是穿著一身皮嗎?”
“馬哥,我……我想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