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阿濮
一口氣喊了又一分多種,不得不佩服這人的氣息悠長,這一聲號子過後,遠處一陣的水花聲音,蘇麥拉住了我,飛快的向船的邊緣地方走了過去。
我能看清楚了,水麵上不斷的冒出一個個的腦袋,這些人剛剛露出了水麵,就開始叫嚷起來,好像是正在慶祝自己的豐收一樣。
蘇麥從船頭上拿起了一盤繩子,直接扔到了下麵去了。
一個單手正舉著魚大叫的年輕人一陣嚎叫,手拉住了繩子,快速的向船靠近了過來。
他把魚忽然間扔進了水裏麵,把他下海的時候拿著的木棍咬在了嘴裏麵,到了船邊兒上,手扔掉了繩子,忽然間好像是海豚一樣,從水裏麵鑽了出來,雙手抓住了繩子中間的部分,接著雙腳也夾住了繩子,又是一竄,雙手拔住了船沿,一個翻身,就翻到了船的上麵。
嘴裏麵的木棍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手裏麵,他對著蘇麥笑了起來,嘴裏麵露出了一嘴白色的牙齒,然後說著一句句的聽不懂的話,聽音調應該就是疍話。
他忽然間又把腰裏麵的一個網兜解了下來,從裏麵拿出了幾塊石頭出來。
蘇麥把這個網兜拿在了手中,對他一笑,然後回頭對我說道:“你看,這個就是生蠔,現在就能吃……”
陸續的又有人從水裏麵上來七八個人就站在了這艘船上麵,這些人都被曬的黝黑黝黑的,渾身的肌肉都能看見明顯的線條。
我這時候才看清楚,這些人手上拿的不是什麽木棍,而是一個個水槍,這水槍顯然是自製的,上麵隻是簡單的有一跟木頭,上麵有一截長長的橡膠帶子,然後一根細密的小木棍附在上麵,槍頭用一根長而又細的繩子綁住了,另外一端,就是綁在這個木棍上麵。
並且這木棍的頭上顯然是用火燒過了,削尖的部位已經碳化了,使得這根木棍很是堅硬和鋒利。
另外還有很多的人爬上了另外的船隻,我看的清楚,遠處也有幾艘船,這些船都用繩索和鐵鏈鏈接在了一起,應該是為了抵禦風浪。
上到這船上的人,並沒有急於開始收拾自己的戰利品,而是把最大的一條魚撿了出來,一個精瘦的人手上拿著一把弧度很是詭異的刀出來,把這跪在了船頭上麵,嘴裏麵吆喝了兩句,然後就把這條魚整個剖成兩半,把一半扔在了水裏麵,對著船頭不知道說著上麵,接著把另外的一半放在了一個盤子裏麵。
我不知道這是幹什麽,但是看著這些人莊重的樣子,我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忽然間這人叫了一聲,船上的人也叫了一聲,一個一個都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又撲向了水裏麵。
我正奇怪,蘇麥拉了拉去說道:“好了,現在可以吃了……”
我低頭一看,一個生蠔已經被蘇賣弄開了,露出了裏麵的肉來,裏麵的蠔還活著,一動一動的,我看著有些惡心,雖然已經接了過來,還是猶豫了一下。
“吃吧,好吃的很呢!”蘇麥對我道。
就在這時候,剛才撈生蠔上來的男人對我又笑了起來,我能聽的出他笑聲中的諷刺,我狠了狠心,一口把裏麵的生蠔弄進了嘴裏麵。
鮮,無法言喻的鮮,我感覺生蠔的肉在我的嘴裏麵慢慢的融化,又感覺我的最裏麵仿佛多了一條舌頭一樣,我都不想吞下去,還有這生蠔裏麵還微微的帶了一點的海水,鹹鹹的味道恰到好處,讓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好吃嗎?”蘇麥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邊兒上響了起來,睜開了眼睛,笑了笑,“好吃,真的好吃,但是我不敢多吃,生的東西還是不要嚐試太多的好……”
蘇麥一把拉住了我說道:“那我給你做熟了吃……”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肩膀被一個有力的手抓住,一把把我從蘇麥的手中拉開,我踉踉蹌蹌的往後麵走了幾步,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手臂很是有力,差點都把我的膀子從身上扒下來。
好在我及時反映了一下,退到了船的邊緣部位,還是站定了,扒我的人就是剛剛用網兜采生蠔的人,他的臉上帶著憤怒,如果他的眼神是利箭的話,我想我現在已經萬箭穿心了。
蘇麥回頭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推的往後麵也踉蹌了一下,嘴裏麵急切的說道著上麵,但是說的還是疍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但是無非是為什麽推我之類的話。
這個人指著我塊速的說了兩句,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蘇麥的臉上變了變急切的說了兩句話,這個人狠狠的又看了我一眼,地上的生蠔也不要了,直接向我走了過來,我趕緊作防備的姿勢,但是不知道牽扯到哪一根筋,胸口忽然間疼了起來。
我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沒有和我動手,走到了船邊兒上,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一頭向水裏麵鑽了進去,我皺著眉頭向水裏麵看了一眼,他從很遠的地方露出了頭,接著飛快的向另外的一艘船上遊了過去。
蘇麥一手扶住了我,然後對我說道:“不要理他,我們回去……”
也就是這時候,剛才在船頭殺魚的人叫了一聲,“蘇麥,你怎麽能這麽對阿濮呢!”
這聲音熟悉,應該就是蘇麥的父親,蘇麥也沒有理會自己的父親,一把拽住了我說道:“走,我們進去……”
我終於不用一個人吃飯了,而是和蘇麥還有她的父親一起吃的,醃製的大塊的魚肉,我竟然還看到了豆芽,一大堆的生蠔放在了我的麵前,我吃的肚子脹的慌。
蘇老頭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低頭吃著,時不時的看我一眼,他吃了一半,忽然間站了起來說道:“我吃飽了,你們吃,我出去看看去……”
本來尷尬的氣氛忽然間被打破了,蘇麥沒有管自己的父親,一個勁兒的讓我多吃。
等老頭走了出去以後,我才敢問:“蘇麥,你阿爸怎麽了?還有,剛才的那個小夥子是不是喜歡你啊?”
蘇麥笑了笑說道:“是,那個人叫阿濮,是我們這十幾條船上身手最好的人,我爹是要我嫁給他,但是我不願意,我娘給我說過,這裏的人跟我們或多或少都有血緣關係,那個阿濮更是跟我們三代以內的血緣關係,是不讓結婚的……”
“但是他這個人不行,聽說我爹願意把我許給他,他就整天以我的男人自居……哼……”
蘇麥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要找別人也不會找他……”
和我猜的一樣,我隻能幹笑了幾下,我第一次對女人有這種感覺,就是自己的妹妹一樣的感覺,可能是因為蘇麥救過我,所以我不好下手,也或許是因為豔豔跳崖對我的刺激很大,我對女人感覺慢慢的變了。
我以前遇見漂亮的陌生女人的時候,腦子裏麵不由自主的就會下意思去意淫,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我對蘇麥剛才是是感激,再後來就是憐惜,現在是疼愛了。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啊……那你有沒有心上人?”
“有啊!當然有,但是不是阿濮……”蘇麥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有就好好的珍惜,好好的加油,現在婚姻自由,你隻要不願意沒有人能強迫的了你的……”蘇麥對我點了點頭。
看這蘇麥一隻手收拾桌子上麵的碗筷的時候,我心裏麵一陣的心疼,這麽好的一個姑娘,手怎麽就成了這樣了,真是天道不公啊!
就在我又看見她好像是雞爪一樣的手伸出來的時候,我腦袋裏麵好像是腦血栓忽然間打了溶栓藥一樣,忽然間通暢了起來,這樣的手,大象對我說過,對我說過,我知道是什麽了……
一上午我都憋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仔細的回想著大象當時給我說的每一句話,當時的我並沒有這麽注意聽,隻是聽了一個大概,現在回想起來十分的困難,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的內容記得清楚。
但是我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大象嘴裏麵說的一種名器,名器玉階,曾經有一位偉大的古代詩人這麽形容過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其中說的玉階就是她這一種名器。
但是這樣的人有一種特別顯著的特征,就是這樣的女人左手生下來就是殘疾的,但是有一種辦法能讓他複原。
但是這個辦法實在是很讓我為難,但是想要徹底的把她的手弄好,必須要,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聲張,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我也不知道怎麽去弄好她的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