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掩蓋罪行
看到來人的臉,我呆住了,我早就已經不敢奢望有一天洛天宇還能夠這麽近的站在我的麵前。
這兩年,我在電視上看過他好幾次,隻因洛天宇是TTF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偶爾會因為他父親的關係,同框出鏡。
所以這些年,即便他與六年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他的變化,我都知道,他甚至比六年前還要好看,而且他的個子已經很高了。
可是知道洛天宇是這種顯貴的身份時,我也知道,我和洛天宇的差距,就是一個天和一個地,我永遠隻能仰望他,暗戀成了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如今洛天宇再一次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他的臉部線條依舊是那樣的柔和,高挺的鼻子,嘴角的線條即便不笑,也會給人一種溫和之感。
我愣愣的看著洛天宇,看著這個第一個給我買蛋糕,關心我的男人,那一刻我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逸飛插著手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而洛天宇卻微微的對我欠了欠身,對我抱歉地說道:“逸飛的性子有點兒急,有冒犯之處還請你原諒。”
洛天宇向我道歉,逸飛明顯是沒有想到,眉頭明顯的緊鎖了起來,將洛天宇擠到一邊,自己站在我的麵前,側著頭目光很陰冷的看著我道:“幹嘛要給一個公交車道歉。”
逸飛的唇角斜斜一勾,他神情上的譏諷也就算了,可是他言語上的譏諷,在這一刻讓我很是受不了。
其實我心裏真的就不在乎逸飛怎麽看我,怎麽說我。
可是此刻逸飛當著洛天宇的麵這樣的挖苦我,讓我感覺特別難堪。
我知道我沒有辦法當著洛天宇的麵和逸飛一樣的互相撕罵,即便洛天宇是我遙不可及的牽掛,我也要在他的麵前維持一點兒尊嚴。
我看著逸飛,一字一頓地對他道:“出言不遜,在這裏肆意妄為的是你,而不是天宇,逸飛請你給我道歉。”
逸飛更加輕蔑的冷哼一聲,“說你是公交車,你還真是不打自招,你和我們兩個人熟嗎?天宇?逸飛?是一個正經女孩子,隨隨便便就能叫出口的嗎?記住了,我姓柯,我叫柯逸飛,逸飛這麽親昵的稱呼,從你嘴裏說出來,讓我覺得惡心。”
我早就已經不習慣哭了,因為我覺得自己能承受的和不能承受的,都已經承受過了,可是這一刻,那種因為洛天宇在身邊的委屈,讓我無法控製的流出了眼淚。
“媽的,女人真他媽討厭,動不動就拿眼淚嚇唬人。”柯逸飛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生冷的霸氣,側過身子不再看我,而是看向門口。
洛天宇輕輕的歎了口氣,“如果逸飛有什麽言語粗鄙的地方請你見諒,他也有他的理由。”
我急忙用手背擦眼淚,不希望被洛天宇看到我這個樣子,低著頭對他說這件事和他無關,不需要他向我道歉。
洛天宇用很隨和的聲音突然問我,為什麽知道他的名字。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其實他們進門到現在,並沒有提過天宇的名字。
柯逸飛伸出手拉著洛天宇的胳膊往出走,嘴裏依舊很不友善的說道:“你是TTF的繼承人,像她們這種女人,有幾個不關注你這種青年才俊的。”
我攥著拳看著他們兩人離開,我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有對洛天宇背影的依依不舍,也有對柯逸飛的憎惡,尤其是在他的身影臨要消失時,還不懷好意的指了我一下,像是某種等著瞧一般的警告之色。
我不知道我此刻在洛天宇的眼中是什麽女人,是不是也和柯逸飛一樣,心裏默默的將我劃分為公交車一樣的女人,隻是紳士的洛天宇,不會像柯逸飛那樣極端的表現出對這種身份的厭惡。
我看著被柯逸飛砸爛的靈堂,將黑色的桌布從地上撿了起來,重新鋪好,又將那些盤子香爐都擺了回去。
可是那些供果都已經被柯逸飛踩爛了,我泄氣的看著這裏的一切,我為蘇姐姐傷心,也對自己自責,她走的這樣冷清,可是如此冷清離開的人,卻也得不到最後的一絲尊重和安寧。
我從靈堂裏走出來,想要找一家還在營業的水果店,重新給蘇姐姐買一些新鮮的供果,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這麽晚了還在營業的水果店,買了幾樣水果出來的時候,發現在水果店的旁邊,還有一家依舊在亮著燈的手機維修店。
我推門走了進去,店員很客氣的和我打招呼,我將姐姐的手機拿給店員,問他能不能幫我解鎖。
店員審視的看著我,問我這個手機是哪裏來的?
我說是我姐姐的手機,他便問我那我姐姐難道不知道密碼嗎?
我看著店員的眼神和詢問的語氣,我終於明白了,他肯定是以為這個手機是我偷的或是我撿的了。
我將自己的身份證拿給店員,告訴他因為我的姐姐已經去世了,所以我才沒有辦法打開手機。
店員看了我的身份證,抱歉的說了聲不好意思,請節哀。才將手機拿在手中,插在他的電腦上幫我看。
沒一會兒,店員站起身,將手機遞還給我,並對我說,姐姐的這部手機,機型有點兒特殊,如果密碼連續輸錯六次,裏麵的內容就會全部自動清除。
店員問我裏麵是否有重要的東西,如果有,他沒辦法保證六次內就幫我解開密碼。
而我心裏明白,已經連六次都沒有剩下了,我自己就已經按錯過兩次。
我接過手機,對店員微微頷首,感謝他的幫忙,隻得無奈的離開。
這時姐姐的手機再次響起,又是之前那個陌生的號碼,我又試探性的接起,“喂!”
電話裏出來一種很怪異的聲音,很顯然是經過了變音處理,對我說道:“C區3號煉人爐。”
“你是誰?喂,說話。”
電話裏隻有嘟嘟的掛斷聲響,我瘋狂的往回跑,用我最快的速度,像是冥冥中的一種召喚,我沒有回靈堂,而是直接衝向屍體火化的地方。
C區,整個大廳裏空蕩蕩的沒有人,我跑到3號的時候,卻看到火化的閘門剛剛關閉,而在閘門上的名字顯示牌上,赫然的寫著蘇麗華的名字。
我手中的供果從手中脫落,衝出塑料袋在地上肆意的翻滾著,在空蕩的大廳裏,我的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流進了我的嘴裏,特別的鹹,特別的苦澀。
我對著無人的大廳,大聲的質問,“到底是誰?是誰?”
我和蘇姐姐是孤苦相依的兩個人,我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誰可以冒充蘇姐姐的親人,竟然私自的提前將她火化了,在我想要天亮的時候就找有關部門做屍檢的時候。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急於掩蓋什麽,莫名的電話,這一切都讓我更加認定,姐姐的死一定沒有那麽簡單。
這時,空蕩的大廳裏,響起了腳步聲,我側頭看向聲源,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的男人向我走過來,看著這個陌生人,陰冷的臉讓我心裏莫名的發寒。
男人走到我麵前,對我說他是警察。
聽到他說自己是警察,我便如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地急忙對他說,我的姐姐不知道被誰送進了煉人爐,我覺得我姐姐的死一定有蹊蹺,請他幫我調查。
眼前的人,看著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冷漠,他看著我,突然用一種讓人無法接受的語氣問我:“蘇麗華是不是你殺死的,你這樣匆忙的將她火化,是不是想要掩蓋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