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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九尾狐的修為!

  白銅香爐裏升著嫋嫋青煙,放有古箏的烏木矮桌上,擺著一隻花瓷瓶。


  瓷瓶顏色清淺,瓶身細長,瓶口如一朵喇叭花,就像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在展示自己素雅誘人的身段。


  此刻令狐君用那雙清洗幹淨的手,將鮮豔的花枝一點一點放進去。


  他是一個精致的人。


  早上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插花。


  他喜歡這門藝術,但不會過多了解它,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和愛好來釋放舒逸的心情。


  就像他喜歡一個女人,也不會刻意去了解對方的過去。


  感覺自己喜歡了,便去愛了。


  這種人活的很愜意很瀟灑,但也活得很累,因為他始終活在自己製定規則的世界裏。


  雪怡姑娘正坐在簷廳下彈琴。


  她隻披了一件輕紗,朦朧之下的肌膚帶著一抹蒼白,就像是一朵早起被風吹打過的嬌柔海棠花。


  琴聲婉轉動聽,如涓涓清泉,可令狐先生卻聽著微微皺眉。


  “不好聽嗎?”


  雪怡姑娘白皙的素手輕輕壓在琴弦上,輕聲問道。


  令狐先生道“好聽。”


  “可你不喜歡。”


  “對。”


  “為什麽?”雪怡有些不解,明明她的琴藝已經是繼承了這具身體的本能,為什麽會不喜歡聽呢。


  令狐先生將一枝花放入瓶口,淡淡道“因為你不喜歡彈琴。”


  女人沉默。


  是的,她的確不喜歡彈琴。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身份,她寧願把家裏所有的琴全部扔進火裏燒掉,或者扔給那些教坊司的妓女。


  令狐先生說完,便繼續插花,神情比剛才認真了許多。


  而雪怡不再彈了。


  她走進廚房,準備今日的早膳。


  足足半柱香後,插花終於結束了,一共六朵花,配合著花瓶上的圖案及形狀,格外的和諧美觀。


  令狐先生小心翼翼的將花瓶放在臥室裏屋門旁邊的櫃子上。


  如果沒有周圍那些繁亂的花盆,他這個位置是極好的,可惜現在隻是增添了一些臃腫而已。


  令狐先生厭惡的看著那些花盆,袖子裏的拳頭微微攥緊。


  “來吃早膳。”


  恰巧雪怡端著熬好的雞湯出來。


  “不吃了。”


  令狐先生拿起古箏走出門口,“尤先生今天請假,我替他去上一堂課,你自己吃吧。”


  望著丈夫身影遠去,雪怡端著雞湯久久站立,神色漠然。


  過了良久,她才返回廚房。


  灶台上的鐵鍋還在煮著沸騰的肉湯,雪怡將自己纖細皙白的手放入滾燙的肉湯內,就這麽看著。


  疼痛是真實的,但她能忍得住。


  漸漸的,肉湯不再沸騰,浮上了一層如粗鹽似的冰霜,雪怡這才端起肉湯喝了起來。


  湯很美味,美味的就像是她的身體。


  用完早膳,雪怡將鍋碗洗漱幹淨,繼續撫琴,她努力嚐試著去喜歡彈琴,隻要能打動夫君。


  可撫琴到一半,一位鄰居匆匆跑了過來


  “不好了,令狐先生掉湖裏了!”


  鏘!

  琴弦斷了。


  雪怡起身跑出了院子。


  小院安靜了下來,直到一個身影翻牆而入。


  陳牧看了眼斷弦的古琴,邁步進入屋內。


  屋子裏還殘留著淡淡的肉湯香味,走近些便又被花香掩蓋,桌椅角落打掃的很幹淨,纖塵不染。


  陳牧目光如檢測儀,仔細觀察著房間每一處角落。


  他來到門口旁的牆壁。


  上麵的四道淺印子依舊還在,陳牧用指肚細細的感觸,腦海中幻想著當時的情形。


  他趴在地上,如蛤蟆一般仔細搜尋著什麽。


  終於,他有了發現。


  在木椅腿上的縫隙處,有半片被折斷的指甲,指甲上還留有胭脂塗抹過的痕跡。


  陳牧小心翼翼的將指甲抱起來,放入儲物空間。


  感覺客廳內沒有可搜尋的線索後,陳牧來到了臥室,推門瞬間依舊是濃鬱的花香充斥在鼻息內。


  陳牧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先趴在床榻上,用鼻子仔細聞著。


  幾乎床榻上的每一寸他都仔細嗅查過去,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近期內兩人沒有行房過。


  陳牧打開衣櫃,拿出女人的衣衫開始聞。


  衣裙、褻衣、抹胸、肚兜……


  此刻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定會以為一位猥瑣男子正在做著很猥瑣的事情。


  當然,陳牧確實也是一個猥瑣的男人。


  尤其他喜歡在女人的裙子下麵,享受著‘麵朝大海’的意境。


  “狐臭……”


  陳牧拿起竹籃裏早上女人換下的肚兜,聞過之後,眼眸裏鋒銳般的光微微閃動。


  他將衣服放回遠處,繼續搜尋。


  可惜一無所獲。


  陳牧走出臥室,又開始在客廳內搜尋。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一隻花瓶上,上麵插有六朵花——是令狐先生在離開前留下的傑作。


  陳牧將花瓶拿下來,取出花枝。


  瓶口輕輕在桌上磕了幾下後,一片葉子出現在陳牧的視野中。


  葉子呈深紅色,上麵布著奇怪的紋路,一圈一圈,這與其他的葉子不一樣,聞起來有一種皂香味。


  陳牧觀賞了一會兒,將葉子收起來。


  ……


  離開令狐家的小院,陳牧來到了一座酒館。


  酒館內人並不多。


  他徑直走入最裏間的一座包廂。


  裏麵坐著一個女人。


  毫無形象的將自己的一雙修長大腿擱在桌子上。


  混血麵容的女人頭上頂著一個酒壇,一條帶有凹槽的柔軟竹簽從壇口延伸下來,被女人咬在口中。


  在靈力的催動下,香醇的酒液順流而下。


  “好活兒,當賞!”


  陳牧點了個讚,順手拿出一張銀票扔了過去。


  價值百兩的銀票被陰冥王纖纖玉指捏住,然後輕輕一搓,化為粉末“答應我的條件,讓我摟你娘子睡一晚。”


  “可以,你去摟,隻要她肯。”


  陳牧笑著坐在她麵前,問道。“你沒把令狐先生怎麽樣吧。”


  “沒,就一腳踹進湖裏,那個旱鴨子不會遊泳,差點淹死在裏麵。”陰冥王一邊喝著酒水,一邊說道。“被路人給救了。”


  陳牧皺眉“是真不會遊泳還是假裝的?”


  “應該是真不會。”


  “後來趕去的那個雪怡姑娘呢?你覺得如何?”陳牧問道。


  陰冥王美眸一亮,吐出嘴裏的竹簽,笑眯眯道“有點意思,清純和嫵媚的結合體,我想睡她。”


  “那你能睡嗎?”


  “不能。”


  “為什麽?”


  “實力還是挺強的,不好睡。”陰冥王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除非我拚出七成功力才能拿下。”


  陳牧好奇道“也就是說,你現在能抓了她?”


  陰冥王輕搖螓首“難啊,太狡猾了,一旦打起來,這周邊的百姓全得遭殃,而且還不一定能抓住。”


  陳牧明白了,喃喃道“看來這令狐先生也是身不由已。”


  他從懷裏取出一個肚兜,扔給對方“那女人的。”


  陰冥王一怔,連忙一把抓過肚兜放在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櫻唇發出了柔膩的聲音“啊~我死了……”


  “香不香?”


  “香,但也臭啊。”陰冥王將肚兜扔還回去,“說實話,這不太應該啊,以她的修為不可能連臭味都遮不住。”


  “遮不住,說明她可能在做某件事情。”


  陳牧目光灼灼的盯著陰冥王美豔的麵孔,輕聲說道。“這件事情,導致她的修為受到了影響。”


  陳牧拿出了那片葉子“知道這是什麽葉子嗎?”


  “還請陳兄賜教。”


  陰冥王頭上依舊頂著酒壇,一臉認真的拱手問道。“恕在下愚笨,腦子裏除了睡女人之外,其他一律不知。”


  戲真多啊。


  陳牧麵皮抽動了兩下,說道“這是蘢珍樹上的葉子,全京城隻有三處地方有,外城北郊的浮華園、皇城的禦苑、以及……我們先前拯救蘇巧兒的那片區域。”


  “哦,哦。”


  女人連連點頭。


  奇怪的是頭頂上的酒壇卻紋絲不動,仿佛黏在了上麵似的。


  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眨著美眸問道“然後涅。”


  陳牧道“我們再去一趟救了蘇巧兒的那片區域看看,或許會有什麽收獲也不一定。”


  “好呀,好呀。”


  陰冥王拍著嫩白手掌,又擺出一副很天真的模樣看著他。“然後涅。”


  陳牧滿臉正色“我知道不能白使喚你,不過身為殺手總該有個價錢對吧,隨便開個價,我用你幾天。”


  陳牧一副豪氣闊綽的樣子。


  “一百萬兩。”女人紅唇中吐出五個字。“……黃金。”


  “……能不能交個朋友。”陳牧訕笑道。


  陰冥王如撥浪鼓似的搖頭“不能,隻要錢到位,我隨便讓你使喚,甚至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什麽姿勢都沒問題。”


  說著,她還拋了個媚眼“人家每天還可以扮演不同的角色喲。”


  陳牧幹咳了兩聲“換個條件。”


  “抱你娘子一晚。”


  “你去啊,我又沒攔著你。”


  “人家不敢嘛,你家娘子好凶的,凶起來太嚇人了。”


  陰冥王一副很幽怨難過的表情,嘟起紅潤潤的小嘴說道。“她最聽你的話了,你做做思想工作,讓我抱抱嘛。”


  陳牧沒轍了,目光隨意瞥向窗外,剛要說什麽,嘴角忽然勾起一道笑容“要不帶你去見薛姑娘?”


  陰冥王表情僵住。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頭上的酒壇拿下來。


  女人那雙柔媚泛著瑩藍的眸子裏迸出寒芒,盯著陳牧認真說道“別在老娘麵前提那女人的名字!”


  然而陳牧將頭伸出窗戶,衝著剛從一輛馬車上下來的蒙麵女子喊道“薛姑娘。”


  正準備上樓的薛采青一怔,對同伴說了聲,蓮步輕移走了過來。


  陰冥王無力垂下腦袋,額頭重重砸在桌上。


  “好巧啊。”


  薛采青聲音依舊那般清脆動聽。


  陳牧笑道“難得出門,今天又是跟那位公子赴約。”


  “陳大人為什麽偏偏會認為……妾身跟某位公子赴約,而不是某位大小姐或者大儒老先生呢?”


  薛采青柔聲問道。


  女人的聲線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但言語依舊帶著些許犀利。


  典型的薛采青式對話。


  陳牧聳肩“我就是隨意開個玩笑。”


  薛采青輕輕搖頭“很多內心的情緒都是以玩笑的口吻說出的,陳大人喜歡美人,所以在女人麵前,總是難掩一些情緒。倘若妾身真的是與某位公子赴約,陳大人並不會在意,但……心裏總會有一絲好奇與不舒服。”


  陳牧苦笑著喝了口茶,點頭承認“沒錯,確實有一點點好奇。”


  薛采青眨了眨美眸,忽然笑道“其實我也在開玩笑。”


  陳牧愕然,失笑不語。


  女人那雙平淡如水的眸子落在陰冥王身上,浮起些許笑意“怎麽,這位姑娘都不敢看妾身了嗎?”


  “笑話,你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


  陰冥王樂了。


  她從懷裏取出一疊銀票扔了過去,朝著薛采青勾了勾手指“今晚老娘把你包了,跟老娘睡覺如何?”


  “你戴耳環了。”


  薛采青卻說了一句莫名其名的話。


  陰冥王一怔,冷笑“老娘是女人,戴耳環豈不是很正常嗎?”


  薛采青玉一般的纖纖素手拾起地上的銀票,溫柔動聽的語聲裏透出一絲同情“所以你有時很喜歡自己是女人,有時卻又討厭自己是女兒身。”


  陰冥王扯著笑容,手指卻搭在柳葉劍上。


  薛采青將銀票整齊的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麽討厭,是因為你在意的某個人不喜歡你是女孩子?比如你娘親或者你父親?”


  “冷靜!”


  陳牧意識到不妙,撲過去抱住陰冥王細軟的腰肢。


  後者拿起柳葉劍,想要衝上去,卻被陳牧抱得死死的,美豔的麵孔一片冰冷陰沉,指著薛采青


  “你真以為老娘不敢殺你?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扒光了你的衣服!讓你在大街上被所有人看!臭女人!”


  “真可愛。”


  薛采青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酒館。


  在快要離開視線區域時,她回頭衝著陳牧眨了一下眼睛,以喃喃自語的口吻道


  “陳大人,我又給你創造機會了。”


  陳牧苦笑,但一雙手卻抱著陰冥王纖腰不鬆開。


  這女人真是太能挑事了。


  待對方情緒平穩後,他皺眉道“你好歹也是殺手,情緒也太容易受影響了吧。”


  陰冥王冷著臉沒說話。


  半響後,她忽然笑道“你覺得她實力如何?”


  陳牧搖頭“沒實力。”


  陰冥王點了點螓首“沒錯,她修煉是禪道,說白了也沒什麽修為,可為什麽我不想殺她?”


  “長得漂亮。”


  “我殺過的美女多了去。”陰冥王冷笑。“況且她長得究竟如何,你我都不知道。”


  “那為什麽?”


  “鏡子!”


  陳牧皺眉“什麽鏡子?”


  陰冥王淡淡道“站在她麵前,就像是把自己的隱藏一麵暴露出來,就像是在看另一個自己。”


  陳牧沉默良久,表示同意。


  “以你的本事,要拿下這個女人,需要多久?”陰冥王問道。


  “沒可能。”


  陳牧很誠實的回答。


  陰冥王臉上多了一抹妖豔動人的笑容“那我呢,你能多久拿下。”


  陳牧搖頭“沒興趣。”


  “嘭!”


  桌子四分五裂。


  陰冥王怒道“沒興趣你還抱我這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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