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李雪見我稍微愣了下。
她抬手示意到沙發就坐，仍站原地拿電用英語大聲跟那邊討論著什麽。
我做沙發，見茶幾上有茶盤，就開包茶，煮水，沏茶。
一道茶剛好。
李雪掛電話，一臉鬱悶坐我身邊。
女神姐姐今天打扮略保守，身上是斜肩黑色小禮服式的過膝裙，領口略高，把高隆的部位牢牢包裹。
一對玉足上踏的是雙普拉達的係帶高跟涼鞋，鞋的款式很新，裏麵包裹的腳丫幹凈漂亮。
沿腳踝向上看，姐姐白晰嬌嫩的腿上沒絲襪，裸露的皮膚在正午陽光照射下顯的份外刺眼。
我大膽地審視一番這雙美腿，深吸口飽含毒藥香水氣味的空氣，抽手把車鑰匙放茶幾上。
“諾！還你車！”
我順手遞給李雪一杯茶。
李雪接過，仰頭一口喝了，歎氣說：“那車你開吧。”
“怎麽？”我奇怪。
“我上午駕照剛讓人扣了。”
“暈！不是吧，難道是我那天超速……？”
“跟你沒關係，剛才出門我心不在焉，開公司福特，一腳油門把紅燈闖了，又碰巧最近交通大檢查，結果我駕照扣了，說是要吊銷。”李雪訕笑，又喝杯茶說：“我這兩天怎麽這麽倒黴呢。”
我給茶壺添水：“今天不像你呀，我記得你一向倍兒冷靜。”
李雪搖頭：“天知道！哦，對了。”她轉頭麵朝我說：“琿哥辭職了。”
我不動聲色，腦子轉了下問：“他辭職會影響到公司嗎？”
李雪認真：“會！且很嚴重，因為他不僅是辭職，他根本就是叛變！他帶走公司商業資料，還有一批共十三個嫩模。”
李雪跟我講，琿哥是蓄謀以久。
bq最近要有大動作，準備籌辦一家全新的文化公司，而該公司成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辦模特學校。
到時，bq可以從更廣的範圍內招取大批有天賦的嫩模，通過統一培訓，找出有資質的簽到bq旗下，而bq未來的發展，也不全會固定在模特領域。
李雪的意思是兩年內打造出一個集模特，影視，歌壇，三棲化的綜合文化經紀公司。
這件事，一直是李雪做文案，琿哥負責具體實施。
但現在琿哥卻拿李雪的文案跑去另家公司了。
我冷笑：“竊取商業機密，拐騙未成年少女，他這是犯罪。”
李雪撲哧樂了，複又點頭說：“可現在我們沒有時間來報案跟他打官司，bq文化的全部運營已經展開，公司的名譽經理也聘請完畢，各個渠道都已經溝通好了，現在就差這個最最主要的辦事人找不到，你說我怎麽辦？”
我思索下，對李雪說：“琿哥在整個bq文化運營的過程中，他扮演什麽角色。”
李雪答：“如果把事情分表裏，他就是那個裏子，是別人不會注意到的，真正的核心，一切運營，溝通，打理，都由他一手來辦。”
我想了下說：“麵子撐開了，裏子卻跑了，現在是這個意思吧。”
李雪點頭：“對！bq現在麵臨的就是這麽個危機。”
這時，我發現我在幫她分析問題的時候，李雪眸子裏流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驚訝和欣賞。
的確，我的這番談吐與我的經曆和年紀十分不符。
可這沒辦法，我幹的是中醫，從小就在一個慢條斯理，之乎者也的家庭中成長。很多時候，即便我想沖動，想腦子短路，好像都不太可能。
除非，好吧！我承認，除非我喝酒，一喝大，就原形畢露了。
我把思維拉回到琿哥的問題上，繼續問李雪：“琿哥，他這人有什麽優勢呢？”
李雪答：“琿哥優勢很明顯，他是從這個圈子的底層，從一個小化妝，一點點幹起來的。他摸爬滾打近十年，已經完全熟悉演藝模特文化這三個大圈子的規則，且他人脈極廣，不說一呼百應，但到哪裏都能說得開話。”
我倒了杯茶，輕啜：“那我們現在能不能找一個這樣的人，聘過來，塞到琿哥的位子上呢？”
李雪眼睛一亮，但又迅速黯淡。
“想了，這個人也的確有，但我沒辦法去找。”
“誰？什麽原因？”
李雪淡淡：“沫沫。”
我心裏一動，表麵不動聲色：“沫沫？話題女王？”
李雪笑說：“你可別小看她，這兩年她混不開，是因為人老珠黃，年紀大的原因。她這個女人，很有手腕，且交際極廣，做事風風火火，同樣也是從這個圈子底層做起，混了也將近十年。她的能力，隻比琿哥強，不會比他差。”
我問：“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找她？”
李雪尷尬：“你不知道，去年她想跟bq簽模特。當時，是我負責接待，我對她這人行事作風有看法，兩句話沒說對，我就跟她吵了一架，直接指她鼻子讓她滾了。你說，現在我還能去求她嗎？”
我笑說：“看到沒，這是就得理不饒人的下場，現實社會啊，寧多十個狐朋狗友，也不能多一個敵人，你呀你，虧你比我大。”
李雪臉紅了，伸手拿杯喝茶掩飾。
我這時，想了想，很正式地對李雪說：“不行就這樣吧，沫沫那邊，我出麵想辦法看能不能搞定。”
李雪目光一亮：“你……你跟她有接觸？”
我沒把今天沫沫約我的事兒說出來，而是直接說：“山莊那次，我給她鬆了回骨，那貨還想借機拿來炒點花邊兒呢，結果失敗了。這回，我試試吧，看下能不能成。”
李雪高興壞了：“小季，真要能成，我就再聘你做運營顧問！”
我一驚，臉上堆笑問：“你說聘就聘啊，bq是你家開的嗎？”
李雪低頭，微笑，但不語。
我意味深長：“運營顧問，這個倒不急，要是能成，你……”
我說出這句話時，感覺要是有麵鏡子，估計鏡子裏那貨什麽樣，傳說中的西門大官人就長什麽樣。
李雪臉通紅通紅，深埋頭，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我懂……”
我心中一笑，懂就好，懂這事幹的就有動力了。
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李雪把q5車鑰匙塞我手裏了。
“你開著吧，再說，你都總監了，公司怎麽也得給你配輛車代步。”
我接過鑰匙的時候，李雪忽然輕輕捏下我手一下：“不管你能不能跟沫沫談成，千萬，千萬要注意安全，別……”
我笑說：“放心吧！沫沫是誰跟她上床誰走三年背字運，到時就算倒找我十萬塊錢，我也不能跟她上床啊。”
李雪微微一笑，忽然俏皮問：“那我呢？”
我說：“你呀，我給你十萬，你能陪我一晚嗎？”
“去死！”李雪抬腳要踢，我閃身遁走。
我回辦公室，打開電腦，翻出bq資料，一邊百度，一邊泡杯咖啡，提神分析該如何幫bq化解這次危機。
其實處理事情跟中醫看病診斷，對癥施藥的道理是一樣的。
家裏老太爺就不止一次告訴過我，藥方，君臣佐使、陰陽、五行，不僅能治病救人，還可以解決事端紛爭。
人間萬象，不外乎陰陽五行組成，有了矛盾，找出陰陽五行是旺，是衰，是虛，是實，當然就能迎刃而解了。
想到這兒，我拿起電話打給李雪。
接通，我直接說：“如果沫沫那邊能談成，我覺得我們還得考慮一個……”
幾乎是我和李雪異口同聲說出‘製約力量’四個字。
沒錯，琿哥就是缺乏有效的監管製約才造成今天這種對bq不利的局麵。
同樣的錯誤，不可能在沫沫身上犯第二次。
電話裏，李雪說：“我想好了，這件事要是能成，你就是那個製約力量？”
我笑說：“那我地女神姐姐該拿什麽獎勵我啊。”
其實，我想的是一次浪漫的二人之夜，又或是一次瘋狂的放縱。
但李雪卻說出讓我始料未及的話。
“bq文化百分之三的盈利將歸你，你會是bq集團和幾個美國股東之外的最大的個人盈利分紅持有人。”
說實話，我嚇了一小跳。
接下來，李雪又笑了：“我說的可是盈利分紅，是公司財務報表中的純利潤，如果bq文化經營的不好，虧了……”
我黑臉：“我可沒錢賠給你。”
李雪嬌笑：“不要你賠，到時你就隻能拿基本工資嘍。”
我忽然想起什麽似地說：“對了，你現在給我安這麽多頭銜，到底哪個是對外的，還有我這基本工資是多少啊？”
李雪樂了：“你對外永遠都是bq的大保健，你的工資，你想要多少。”
“你能給多少。”
“要多少？”
我發狠：“給多少要多少！”然後我撂了電話。
靠他大爺地，郭德綱那相聲兒禍害多少人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