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時間回到現在。
仙兒他娘，老範兒養的大妖兒，此時此刻，正伸著兩隻妖爪，狠狠地掐著我，一對眸子裏全是沖天恨意，背後更是騰起萬丈魔氣，恨不能，即刻讓我把她男人給交出來不可。
我冷靜：“阿姨你好，我是你要找的那個小季不假。但我從香港回來，就一直沒有見到過範前輩，所以，我現在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仙兒娘仍不肯撒手，掐著我咬牙問：“你……你那天半夜一個電話打來，然後，我老公他隔天就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我打電話去醫館，說沒人。到單位，也說請了長假。我再打他手機……嗚嗚嗚，該死的中國移動，幹嘛老說‘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我愣了下：“或許他給首長治病，不方便接聽電話？”
“屁！”仙兒娘咬牙：“首長在你打電話來的前一天就與世長辭了，你說，他給誰治病？給死人嗎？”
“呃……”我頓了下：“是否，醫療事故？”
“我掐死你！我老公出過什麽醫療事故？人家首長單位還登門送了禮品呢，你……你說我怎麽著都行，你說我老公治病不行，我跟你沒完！”
我心中一動：“或許……或許他給別人治病……”
“給什麽別人治病啊，他出門給人看病，電話一向不關機，即便不打電話，每天必須三個短信。多少年了，一直都是這樣，雷打不動！”仙兒娘厲聲說著。
我跟仙兒娘一個扔問題，一個給否。
我們嘮著嘮著，我也感覺這件事有古怪了。
這範大仙兒，究竟是去哪兒了？並且，手機還關機……
我怔了下說：“阿姨，我真不知道範前輩去哪裏了。但我保證，我會幫你找。”
仙兒娘這時自顧抽泣一會兒。
手漸漸鬆開了。
她語氣變的喃喃：“其實，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把我老公拐走。但我沒辦法，畢竟他走之前，我知道，隻有你給他打了電話。我念叨，也是求個心理安慰。可是現在……現在……”
仙兒娘一把鬆開手，突然捂了臉，嗚嗚痛哭：“現在我是真沒有念想兒了。我老公，他丟了……”
我給宇鈴霖一個眼色，讓她勸勸仙兒娘。我獨自坐地板上，腦子把事件脈絡理了一下。
香港……
那天晚上，小柔幫我給三夫人行過針。回來，請求我，帶她回大陸。我吃不準這件事兒，就抽空兒給老範兒打了個電話。接著，第二天，老範兒就失蹤了。
難道說，老範兒擱城裏另有一幢房子，完事兒先讓自個兒住進去，接著等小柔過去，找她，跟其一起幽會？
這是基於正常中年男人對年輕女孩兒需求的一種合乎邏輯的推理。
這個推理，應該比較靠譜。
或許，老範就是深藏不露，就是自個兒瞞了仙兒娘倆，偷跑去吃獨食了。
我暗暗留了心，然後，我拉過宇鈴霖說：“她在這兒學瑜伽，學多久了。”
宇鈴霖想了下：“快滿一年了，開業，她就報名兒了，功底不錯，學的很讚，動作什麽的，做的比我都好。”
我說：“這樣，你跟她這麽熟了，你就抽空勸勸她。另外，她老公呢，跟我的確是熟人，熟的不能再熟。他要是真失蹤了，我也不能坐著不管。一定，盡全力幫她找到。”
宇鈴霖點了下頭。
末了，她說：“你看，季哥，給你添麻煩了。”
我正色：“客氣，再客氣，我拿你當外人了哦。”
“嘿嘿……行了，達季柏！”霖霖紅臉抬小手伸臂輕捅我一拳。
我轉了身，抽空兒又勸了仙兒娘幾句，承諾一定幫她找到老範兒。隨後，跟霖霖告個別，打個招呼，閃人，遁走。
先回會所，找到葉暄，我把神秘‘道先生’的事兒跟她講了一遍。
我跟她講著，到最後，我們都是唏噓不已。
感慨這個世界真是個大林子，真的是，什麽鳥兒都有！
最後我把協議拿出來，指著上麵一個人名說：“你注意一下，我跟他留的是公司郵箱。這幾天，他那頭要是辦完手續，應該會跟我們簽合同。另外……”我轉身，招手：“琪棋，小蕓……”
“哎，季哥，來了。”
兩女孩兒應聲，從辦公室走出來。
我把一張卡交給小蕓：“裏邊是錢，回頭你跟琪棋入個帳，我這段時間要是不在，需要簽合同，用錢，葉暄一人就行了。”
“哥，你還要去哪兒啊？”小蕓擺弄腕上我給她買的卡地亞石英表問我。
我搖頭笑了下：“我也說不清，哦，對了，葉暄，一會兒你讓小仙兒過來會所。”
“嗯。”
吩咐完畢，仨女孩兒閃身去忙。
我想了下，拿手機，躲到個沒人地兒，給小七打了個電話。
“哥哥好！對了哥哥，你出生年月日時是什麽，七七要給你排一個紫微天盤。”
我說：“行了，這個，回頭兒我再告訴你。問你個事兒，小柔這幾天一直在1501住嗎？”
“是啊，都在這裏住呀。”
“她出去嗎？”
“沒有呀，很宅的，跟我一樣，死宅，死宅……”
“那，電話呢？有沒有打電話？”
“有打的，經常打，可總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然後，打完，又念叨，這是躲我，還是怎麽著啊……”
我回個：“行了，稍晚，我可能去1501。晚上，備飯吧！”
“好的，哥哥！”小七一口答應，掛掉了電話。
這是腫麽個情況呢？老範兒，究竟去哪裏了呢？
我抱臂，沉思，不語，鎖眉，微忖。
忖啊忖，忖了半個多小時。
身後，啦啦啦……啦啦啦……
一串並不怎麽動聽的歌聲，伴著若隱若現的魔氣，倏地就浮現在我背後。
我轉身。
小仙兒正笑嘻嘻地一手拎著羽絨服，一手抬腕向我展示，我給她買的‘卡地亞’女士石英表。
是的，我們會所員工，人手一塊！
價格嘛，嘿嘿，我不說，就是不說。
小仙兒：“老板，叫我來啥事。”
我望著小仙兒天真可愛調皮小魔怔的眼睛，我真不忍心……
哎，不忍也得說呀。
“那個，最近，你爸爸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呀。”小仙兒呆呆搖了搖頭。
“哦……沒有啊。”
小仙兒臉色忽然就是一變，唰的一下子變白了，然後她拖著哭腔，伸兩臂，一把掐住我肩膀：“我爸丟了，你快說，是不是我爸丟了。”
是的，沒錯兒，她掐那地方兒，就是她娘掐的那個地方。
這對母女，果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冷靜：“小嫻，你……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了，怪不得我媽打電話來向我問你呢，說你把我爸拐走了。我當時說，不可能，這幾天你一直在會所，可能我爸給人出診了吧。但現在……嗚嗚嗚……爸爸，我要爸爸……”
哎喲！
我看著小仙兒哭，我心裏這個難受啊。
我反手，抓她小肩膀搖了搖說：“好了不哭哈，仙兒，咱不哭。老板給你找爸爸哦。”
“嗯……”小仙兒抽泣一下，又說：“我叫小嫻，不是仙兒。”
呃……
“好的小嫻。那個，你想一下，你跟爸爸之間，有沒有什麽別的聯係方式。”
我這句話好像提醒了小仙兒。她眼睛一亮，猛地說：“快，拿電腦來，上qq。快……”
我急搬來電腦，打開。
小仙兒，點了qq，輸進去，號碼，密碼，登陸。
嘀嘀嘀……
有人留言。
我瞅了眼qq，好嘛，上麵就倆好友，一個叫爸，一個叫媽。
這一家仨口，我忽然感覺心頭一暖。
頭像晃的是爸。
小仙兒打開信息。
我湊上去，一看，很長。我逐字讀過，完事兒，我感覺壞菜了！
“小嫻你好，爸要去做一件事了。你知道爸爸，一直想成為一名真正的道醫。可那談何容易啊，那需要長久的磨練。現在，爸爸又等到了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已的機會。雖然，它包含了無盡的危險和未知，但爸爸必須做。因為，這關乎很多人的健康。另外，爸爸的全部財產，早就轉到你和媽媽的名下了。如果，我回不來，你和媽媽，要堅強，快樂，幸福地生活下去。”
讀到最後。
小仙兒：“爸……”、
兩眼一閉，暈了！
我一把抱起小仙兒，擰頭吼：“來人！”
呼啦！大批人瞬間竄出來。
一通忙活，小仙兒幽幽醒了。
“爸……爸……”她呆坐原地，一句一句地念。
我嚇夠嗆，這可別精神了。我在仙兒麵前晃了晃手問：“小嫻，小嫻，你沒事兒吧。”
三秒後，小仙兒深吸口氣：“老板！我要請假！請長假。我要找爸爸去！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幾年幾十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必需找到他！”
我點下頭，正想說，我陪你一起去找的時候。
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陌生號兒。
我本不想接，可一咬牙，還是接了。
“喂，誰呀。”
“季先生嗎？我是小柔，這是我剛買的卡。”
“小柔呀，什麽事？”
“你知道，我師父他去哪裏了嗎？我打他手機，總是關機。”
我說：“他，應該是失蹤了，因為，他的家人，也在全力地找他。”
“啊……師父他……”小柔驚叫。
但很快，她恢複鎮定：“師父失蹤前有沒留什麽口訊。”
我沒隱瞞，把老範兒的留言講了一遍。
小柔突然又驚叫：“季先生，快，你到我這裏來，我想，我應該能知道他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