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金子平聽這話,捂著肝兒,在地上哆嗦著說:“兄弟,都出來混的,給個麵子,我還請你吃過飯呢。”

  我無語,上去踢這貨一腳說:“別跟我套近乎啊,快說,怎麽個情況,由始至終,講清楚。”

  金子平不住呻吟……

  “哎……你們既然想知道,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吧。”

  接下來,金子平的講述讓我稍感意外。這貨,竟然不是普通小混混,他是x醫大,中西醫臨床專業的研究生。

  畢業後,他在一個私立醫院任主任。

  後來,有一次,他給一個患者用藥,一個不小心,把用來配外科藥的藤黃,碾碎為粉,混在了牛黃裏給人吃下去了。

  藤黃、大毒之物!食者,必卒!

  金子平把人給弄死了,進去蹲了一年半的班房,又把身家賠了個底兒朝天,吊銷行醫資格,徹底脫離了醫務工作者的隊伍。

  小金在坐牢期間,認識了一位江湖奇人,號稱老莫。這個老莫很有手段,在牢裏頭,一直護著小金,幫他躲過了數次的爆菊之災。

  老莫是標準流氓醫生,這老家夥給女人治病,把他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兒當肛表用了一下。

  人家不幹了,告了他強x!

  老莫賠了五十多萬,又上下打點關係,坐了兩年牢,最後才出來。

  老莫比小金先進去,早一步出來。

  小金出來後,走投無路,就投奔了老莫。

  於是,老莫就指使他幹這,幹那兒。一時兩人狼狽為奸,過起了基情四射的流氓生涯。

  老莫是小金的直接領導。

  領導讓小金幹啥,他就幹啥。上次在郵輪,老莫也在,隻是沒現身而已。小金直接聽從老莫的指揮行事。

  這次雲南,早在x江,老莫就盯上小茹了,並告訴小金冒用我的身份,跟小茹接觸,最終,再從小茹手裏騙取前往聽海窟的地圖。

  至於藍雪娥,小金說那個女人地位很高,好像還是老莫的上級領導。

  在這個大大的遊戲中,小金隻是個小怪!經驗值,裝備都不高。

  並且,小金還是個充滿悲劇,且飽受折磨的小怪。

  小金講完了他曲折身世,小金痛哭:“我知道我不對,可我馬上要結婚了,我有老婆,我得攢錢買房子。我媳婦看中一套房子,還有一輛車,這些都下來,再加上婚禮,想要風風光光在x京辦下來,沒千萬,根本就下不來……嗚……”

  我撇了撇嘴,小金說的是實話,能首付按揭在x京買房子的主兒是小仙兒,而能全款在x京買房子買車的人,他們擱咱們老百姓眼中,就是大神啊!

  小金想當大神,沒當成,結果,成撲街仔了!

  小茹這時對我說:“季先生,你打算怎麽處理他?”

  我歎口氣,蹲下來,伸手在小金肝區摸了摸,我說:“肝破裂了。”

  “啊……啊……”小金痛苦閉上眼,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你把我弄死了。”

  “你死不了!”我微微一笑,伸指,透勁,封了他肝髒的氣機,阻了肝氣的生機運行。這樣,一時半會兒,他還不至於死。

  小茹一旁見了,讚許點頭。


  “這樣,季先生,如果可以,你把他交給我吧。”

  “你……你要他幹什麽?”我指了指金子平。

  小茹冷笑:“我帶他,出國,然後,拿他做個小試驗。”

  金子平聽了這話,低低歎了口氣,抬眼,用極其無助眼神兒瞅了瞅小茹,複又閉上了眼睛。

  “事已經這樣,是刀是剮,隨你們處置吧。”小金喃喃……

  我和小茹沒搭理小金,我們開始商量怎麽往上運人。

  恰在這時,上頭又有人往下來,我和小茹站遠了,抬頭一瞅,原來是苗家姐妹。

  我們扯嗓子,高喊,跟苗家姐妹溝通,這才知道,大批救援人員已經重新換了一批在高原雷暴區作業的全新裝備,並攜帶大量的物資,找到,並趕來了這裏。

  於是,我們一通忙碌,上下指揮。

  先讓人從上麵扔下來山地救生索,然後因山崖太高了,苗家姐妹和另一對兩口子模樣兒的人,分別在陡崖上找了不同的地方落腳,安排了數道救生索,分段,先把受傷最重的金子平拉上去,然後又是林容容,夏凡……

  最後,我,小茹,紮西三人,分別借著救生索,上到了崖頂。

  來到了上麵。

  天空萬裏無雲。

  大批身著橡膠絕緣衣的高山救援人員和一位位我認識,不認識的拉轟道醫小少年,正緊張,忙碌地把困在地穴深處的張曼,王維強,謝曉露用救生索拉上來。

  幾個驢友很快見麵了。

  下一秒。

  他們抱在一起,高聲痛哭。

  我,小茹,紮西,苗家姐妹,車明,一對陌生夫婦。這幾個人,全都衣衫襤褸,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到處是斑斑的血跡,我們站在這群小驢友麵前,看著他們,那一刻,大家都笑了。

  小驢友們哭過。

  突然,這些可愛的兄弟姐妹在夏凡的帶領下,轉身要朝我們跪。

  這可給我們嚇壞了,大家急忙跑過去,給他們一一扶起。

  我扶著夏凡,指著王維強和張曼,還有一些救援工作人員說:“你得感謝工作人員,人家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得謝謝他們。”

  可沒等我話落地兒,一個大叔模樣兒的工作人員對我笑了笑說:“你們是誌願者吧。哎,幹救援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力這麽強的誌願者,他們真得謝謝你們這幫人,沒你們啊,他們早就死幾個來回兒了。”

  我笑了笑,正想再謙虛。

  忽然有人指著遠處天際說:“大家快,找地穴躲起來,又有雷積雲過來了。”

  我扭頭望了一眼,果然,西南方向,大股黑雲,正氣勢洶洶地奔這兒殺來。

  不過,這一次,我不再慌亂,而是跟小茹一起,有條不紊地幫著把傷員,安置在一個個不同的地穴,又將救生隊的物資隱藏好。

  做好一切,等到眾人都安頓下來。

  我和小茹才在一片爆閃的白光中,攜手跳進一個兩米多深的地穴。

  雷聲很大,很響。

  我心中卻無一絲的懼意,我斜靠在地穴的巖壁,瞇眼,仰頭,去看天空猙獰的閃電。

  而這時,小茹正拿著外科的紗布,酒精,等一係列的東西,給我的手做著清創消毒和包紮。


  不知多久,雷聲消退,天空又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我收回頭,對小茹說:“跟我講講你吧,還有我們季家的那個聽海窟,做為季家人,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小茹笑了笑:“我嘛……沒什麽好說的呢。我就是在墨西哥或跟人合夥,或獨立,開了十七家小醫館,勉強對付,混口飯吃吧。”

  我怔了下。

  小茹又說:“也沒什麽,這幾年,打拚都過來了。對了,你看我像多大?”

  我反複打量:“最多不超二十五歲。”

  小茹笑了……

  “我三十四了。”

  我嘞了個擦!

  這……這茹大姐,她……她是妖精嗎?她,怎麽不老呢?

  小茹說:“女人,從月經來潮那天起,就開始學習正宗內家拳的導引功夫,這樣,每天堅持兩個小時的練習,可保持容顏在四十五歲前,沒有太大改變,但過了四十五,就不行了。人……畢竟沒辦法逆天而行,該老,一樣是要老的。”

  我驚訝:“你這已經夠逆天的了,你這……這簡直是個奇跡。”

  小茹笑了笑,伸手撩了下額間垂落的發絲,她淡淡:“我這次到雲南來,為的不是你們的考核,我是專門奔聽海窟來的,那個地方,是季家人的聖地。是一個讓季家人提升靈性修養,感悟得道的場所。我為這個機會,準備了十幾年。哎,可惜……”

  說到這兒,小茹搖了搖頭:“我去了,可站在邊際,我發現,自已竟沒有勇氣下去。所以,我退縮了。”

  “金子平在我剛進到這片森林的之前,他就冒用你的身份跟我接觸,開始我沒怎麽相信。後來,他說要聽海窟的地圖,我愈發懷疑他不是季家人。因為,據我所知,國內這一脈的季家傳人還沒把聽海窟的秘密告訴你。於是,我找了機會,給他身上安了個小東西,然後控製住了他。可不想,藍雪娥突然出現,下了獸夾將我困住,又把我綁在那裏。但好在我事先做了準備,將聽海窟的地圖,藏在了另一個地方。”

  小茹這時笑了笑說:“我初次見你,心中就揣了疑問。後來,通過觀察,最後我們遇到白頭蛇群,我相信你就是季家那個……一直被我們關注的季八達。”

  小茹在說最後三個字時,她明顯有點憋不住樂了。

  我黑臉,耷拉腦袋。

  “現在……”小茹忽然正色,從懷中小心抽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交到我手中說:“這就是聽海窟的地圖,你可以選擇到那邊上看一看,但若是下去……最好還是三思而行。”

  我鄭重接過。

  我打開地圖,仔細看了下,發現那個地方,看上去離我現在所處位置不是很遠。

  我心裏有了些許的打算。

  我問小茹今天是幾號。

  小茹報了個日期。

  我在心裏盤算一下,距離半仙兒的一個月期限還有二十天!

  我……還有時間,因此,我不能走。

  這時,我忽然又想了一個問題,我問小茹:“那個,咱倆,有親戚關係嗎?”

  小茹笑了笑,很自然地說:“要是論親戚,我……應該是你的五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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