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林冰冰了。

  上次見她,還是在去年冬季的海南。

  隔了這麽久,再次遇見,發現她略有改變。

  她變的成熟,知性了。如果說,之前的林冰冰偶爾還有些二和愣,那麽現在,她非常的ol麗人!

  端莊,大方,漂亮,得體。

  她應該是偶然經過此地,就順道拐進來,要了杯柚子茶,一邊喝著,一邊在講電話。

  我的位子靠窗,跟林冰冰略有角度。

  因此,她不可能輕易發現我。

  我側耳,稍微聽了那麽一會兒。

  大概了解了林冰冰人在香港的原因。

  她到這兒來,是拓展投資公司香港分部的業務。眼下,她剛剛租了個寫字樓,正準備招兵買馬,大展拳腳。

  現在,林冰冰正跟x京總部的員工,商議一些分部拓展的流程問題。

  既然她也在香港,且看樣子,幾個月之內都不會離開。我便收了上前打招呼的想法兒。

  我想了下,悄悄起身,到吧台,跟收銀員指了指林冰冰的桌號,我把她的單給買了。

  搞定,我掛著一臉淡淡的壞笑,走出了茶餐廳。

  我拐到茶餐廳對麵,薇薇安家樓下大廈的大堂。

  我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後麵,用一個盆栽植物做掩體,偷偷觀察林大妖蛾子。

  五分鍾後。

  林冰冰起身,到吧台,買單。

  結果,她愣了,完事兒好像不死心,又跟收銀一通打聽,看那架勢,大有調監控的勢頭。

  三分鍾後,林冰冰走出茶餐廳。

  與此同時,我手機響了。

  我拿起接通。

  “季八達!你這個壞家夥,說,你是不是一路跟蹤我到香港?”林冰冰語氣雖有恨意,但仍掩蓋不住欣喜和得意。

  我很想告訴她,妹子,你想多了。

  可我真心不願傷人家。

  我低沉:“嗯……”

  “你個壞家夥。”

  我能聽出,林冰冰牙癢,是的,這會兒我在擱她麵前,伸手能夠著,她一準得咬我。

  我心咯噔,我有些後悔給這妖蛾子買單了。

  “你在哪兒?”林冰冰問。

  我:“我在一個你不注意的角落”

  林冰冰語氣不屑:“行了,季哥你跟我捉迷藏了。那什麽,你什麽時候離港。”

  我:“不一定。”

  林冰冰說:“那好,我手頭還有事,等我忙完,回頭電話給你。”

  我微笑:“ok。”


  我撂了電話,注視林冰冰伸手攔出租,上去,離開。

  我長舒口氣。

  林冰冰是老羅托付給我的一個人,一個讓我照顧的漂亮女人。

  對這個女人,我既不能太過親密,又不能過於疏遠。

  總之,這個尺度一度要把握好。否則,我對不起老羅!

  另外這眼麽前兒,還有個更重要的事兒去辦。

  我拎起手裏的黑膠袋,腦子裏思考,怎麽把這玩意兒弄到紮西手裏呢?

  上繳?甭逗了,香港這邊或許還行,過了海關,我感覺不靠譜。

  思來忖去,我想起一個人,我掏手機給她打過去。

  “小柔,忙什麽呢?”

  “哦,在這個xx社區,給老年人安排義診呢。”

  “我這有個事兒,我想把一件東西,通過私人渠道,運到雲南那邊兒,你看,你有合適人選嗎?”

  “有!老鬼叔!他專做這個!”

  小柔告訴我,老鬼叔住在魚龍混雜的廟街,表麵有個賣潮洲牛肉丸的小攤子,私底下卻是個‘極品快速’。

  除了毒品,活人,動物。

  老鬼叔能幫你把任何東西,從世界的一個角落,運往另一個地方。

  我在出發去廟街前給紮西打了個電話,問清楚西藏接收的那個寺廟地址。然後打車,去了廟街。

  找到老鬼叔的牛肉丸攤子。

  我四下打量,目光落在一個頭發花白,五十多歲的精瘦男子身上。

  他搖著扇子,身邊兒櫃子上擺了個收音機,裏麵放的是我聽不懂的粵劇。

  我站了一會兒,對方抬眼皮,沖我說了一句廣東話。

  我:“牛肉丸,怎麽賣?”

  “三十蚊一份。”

  “送外賣嗎?”

  “要幾份?”

  “零份。”

  “零份不賣。”

  “我給錢。”

  老鬼叔猛地坐起,扭頭四下打量,然後沖我說:“跟我來。”

  我跟他走到屋子裏。

  老鬼叔:“要送什麽東西。”

  我打開黑膠袋,把唐卡給老鬼叔看了看。

  老鬼叔點下頭:“送去哪裏。”

  我報了地名。

  老鬼叔:“三萬。”

  “能刷卡嗎?”

  “可以。”

  我在老鬼叔那兒留了地址,聯係電話,完事兒就近吃了碗牛肉丸,閃身走人。

  搞定了這幅不該出現在民間的唐卡,薇薇安給我來了個電話,讓我陪她和媽媽一起出去吃個飯。


  我打車去了。

  這場‘小劫’過後,我能明顯看出薇薇安同她母親之間的感情更深了。

  席間,薇薇安一個勁兒地誇我。

  誇的阿姨止不住用讚許目光看我,末了她說:“季先生是高人,薇薇安工作很危險,以後就多麻煩季先生你了。”

  是的,我不知道薇薇安是怎麽解釋這出離奇綁架事件的,並且,看上去阿姨也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

  總之,母女倆感情更深一步,而阿姨也放下心頭那份執念,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當中。

  接下來的倆天,我給薇薇安母親用灸法,配合按摩活腎的手法,助她培固了元氣。

  兩天後,薇薇安和我又一道給她母親送到蛇口附近的一個小鄉村。

  那裏是薇薇安的姥姥家。

  農村空氣好,再加這裏是故土,更適合調理身體和情緒。

  在薇薇安姥姥家,我們吃了一頓飯,就搭車前往深圳。

  車上,薇薇安靠我坐著。

  “季先生,這一次,我真不知道,該怎樣來感謝你了。真的,謝謝了。”薇薇安動情。

  我笑了下:“舉手之勞,再說,你爹地臨終前,吩咐我要幫助這一大家子的人,份內事,無需說外話。”

  薇薇安一笑,忽然她低頭,看到我的手,然後伸小爪把我手拿起。

  “季哥,你這兒,還疼嗎?”

  薇薇安指著她的小牙印兒問我。

  我咧嘴笑了下:“疼,怎麽辦?”

  薇薇安臉微微一紅,正要說什麽,突然一個電話接進來了。

  “噢,冷先生是嗎?我正要去深圳,那什麽,是把我媽咪送來老家這裏休養一段時間。噢,你想打那個官司是吧……”

  薇薇安撂電話,轉頭跟我說:“冷先生要打官司,可好多人都勸他不要打,因為很難打贏,我也問了香港的律師朋友,都說這件事很麻煩。畢竟,那人是高官背景。”

  說到這兒,薇薇安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我知道她什麽意思。

  可我就是不說話,我微閉眼:“小睡一會兒,到深圳,你叫醒我吧。”

  於是,我果真就靠在大巴椅上睡著了。

  睜眼到了地方。

  剛下車,就看冷先生開了他的寶馬x5過來接我們了。

  一番寒暄,上車。

  冷先生說話了:“哎呀,這個家夥,真是氣死人了。證據都有,可他們就是不肯退房,一口咬定,房子是我自已裝修出的問題,你說這個事情,哎,幾千萬的房產,就這麽瞎掉了嗎?”


  我沒說話。

  冷先生又說了:“季先生,我聽薇薇安說了你很厲害,哎呀,這個房子,你要是能幫我退掉,我……我拿出房價的三成當作你的傭金。”

  我聽了這最後一句話,我在心裏笑了。

  等的就是這個,這世上沒有白跑腿兒的活兒。

  房價的三成!

  那是個不小的數目啊!

  如今,本小道醫,正缺錢呢!

  但我沒直接一口答應,而是問冷先生:“你把這個房子的開發商,建築商的情況,詳細講一下。”

  接下來,冷先生告訴我,他這個房產的開發商和建築商都是一個韓姓商人。而這個韓姓商人的背景,則是當地某區的一個副區長。

  區長,暫用l代替。

  l區長五十出頭,仕途蒸蒸日上。正因如此,l區長為人十分的清廉,衣食住行非常簡單,外表看不出絲毫的毛病。

  l區長為官有個好名聲,所以,他在當地上下級的口碑相當不錯。

  這樣一來,冷先生就感覺十分的無力。

  他想打這個官司,可一動起來,就會發現自已陷到一張無形的大裏,任憑他怎麽掙紮,都無法前進一絲一豪。

  這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結呀。

  並且,手法做的還非常高,雖然有那層親戚關係在,可當事人誰都不說破,玩的就是一個心照不宣,暗箱操作。

  因此,冷先生這個房子,若想從開發商的手中退掉。

  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l區長!

  當然,這麽一件事,我不可能給張秘打電話,求助。再說我都這麽大個人了!

  該學著長點本事兒,自個兒把事兒擺平了!

  我想了下,我問冷先生:“這樣啊,你回頭,把l區長家庭情況問一下,回頭兒,你把資料送到我手上。對了,別忘了標名,他家住哪兒,還有,家庭成員都長什麽模樣兒。”

  薇薇安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季先生,你……你不是要綁架吧。”

  我黑臉……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動不動就綁,綁的,這叫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敗。”

  冷先生說:“好,好,不過,你要的東西,很麻煩,估計,我得花錢才能買到。”

  我說:“跟你的房子比,那都是小錢,花點小錢值。”

  冷先生咧嘴笑說:“季先生,看樣子你是答應了。”

  我答:“我又跟錢沒仇,你出那麽高的價兒,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冷先生一愣,末了又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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