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我陪著大娘兒說了會兒話,又抬頭看藍雪娥說:“有點眼力見啊,這麽大個的人了,別光站著不動彈。”

  藍雪娥恨恨瞪我一眼,彎腰扶起大娘說:“老人家,您先屋裏休息,我幫您把這幾件衣服洗了。”

  “哎,哎喲。這使不得呀,這……你這閨女長的這麽帶勁,細皮嫩肉,可幹不得這個活兒呀。”大娘一個勁地阻止。

  藍雪娥卻不由分說,把大娘拉起來,一屁股坐小凳子上,就著搓衣板,用力洗了起來。

  一邊洗,她一邊拿眼睛瞟我說:“這麽著,頭兒,晚上,我那有幾件髒衣服,你幫我洗了唄。”

  我笑說:“不用了,你送我,回頭兒我買新的給你。”

  藍雪娥咬牙,瞪我:“變態!”

  我哈哈一樂,扶了大娘回屋。

  進屋,給我嚇一跳。

  不大的小客廳,擺了兩張床,擱一張床上做著個黑瘦漢子,他眼神兒直勾地,一動不動。

  大娘看了下漢子歎氣說:“哎,這小子,也不知道受啥刺激了,你說怎麽就瘋了呢。唉……”

  歎過氣,大娘指著客廳說:“我這個兒子,孝順啊,你看,讓我住南麵那小臥室,他呢,跟小孫子擱這兒擠,哎,你說這好人咋就沒好報呢。”

  我沒說話,給大娘扶在另一張床上坐下。

  我抬頭,去看商老六墻壁掛的照片。

  照片顯示,商老六居然是退伍軍人,並且還是武警,看照片,身手是相當的不錯。

  同樣,這也不難解釋對方出手,快,穩,狠的原因了。

  我看大娘坐下,又問她家裏的水在哪兒,然後我過去給大娘倒了杯水。

  回來時候,商老六嘴角一抽,蹦出一句話:“哥,給我根煙抽。”

  我不吸煙,身上沒煙吶。

  這時,大娘擺擺手說:“孩子,你不用搭理他,他就這樣了。”

  “哥,給我根煙抽。”

  “哥,給我根煙抽……”

  商老六兀自一遍遍如單曲循環般的說話。

  我看著商老六空洞無神的目光,我知道,這人的確,是真瘋了!

  我又陪大娘嘮了會家常。

  交談中得知,商老六不僅人品好,並且還拿過見義勇為獎,是跳護城河裏救了一個自殺的女青年。

  後來,他們的廠子買斷,商老六下崗,生活沒著落,就借錢,買了二手的依維柯,給旅行社拉人,賺錢活口。再後來,大娘生病,住院沒錢,老六把依維柯賣了,拿錢給老娘看病。病看的差不多,老六債台高築。醫保報銷那點錢,剛夠還債。沒辦法,他隻好給人開黑車,賺點糊口錢。


  我了解了個大概,小柔和仙兒,還有女王,三女孩兒來了。

  我招呼她們見屋,三女孩兒,一齊跟大娘問好。

  然後,我就騰出地兒來,讓女孩兒們給大娘看病。

  一個小時後,基本差不多了。小柔對大娘說:“大娘啊,你的病,放心吧,我們保你好。隻是,得吃一段時間中藥。一會兒呢,我們熬了藥,派人給您送來啊。”

  大娘:“哎喲,不吃了,這得多少錢吶。”

  小柔笑了:“不要錢,這個一分錢不要你的。”

  “啊……不要,你們圖啥呀。”大娘吃驚。

  我笑說:“緣分,我們圖的就是個緣分!”

  大娘滿口觀音菩薩大慈大悲……

  我驚訝:“大娘信佛?”

  大娘說:“不是,談不上啥信,就是心裏煩了,高興了,都念叨,念叨。”

  我見大娘高興了,我就指著床上的商老六說:“大娘啊,您兒子這病,得治啊。”

  大娘一聽我說她兒子,又掉眼淚了:“治啥,醫院住一個月,要四五千,哎喲,還遭大罪,聽說,那兒還給戴手拷,不聽話還打。我……我心疼他,不讓他去,是死是活,我在家伺候。”

  我說:“大娘你誤會了,不是去醫院,我朋友,有個診所,看這個病,十拿九穩,並且,一分錢不要你的。也是免費,您看行嗎?”

  我見大娘猶豫又說:“這樣吧,一會兒,我帶您到診所看一眼,你就明白了。”

  大娘想了想,這回,她點頭同意了。

  我們幫著大娘收拾下東西,恰好雪娥子也把衣服洗完了。

  搞定,我扶了商老六,其餘幾人扶了大娘。

  出門,下樓,分別打車,去了半仙兒的分店。

  到地方,一瞧還好,這幾個活寶兒挺給我長臉,一個個,有模有樣兒,大師派,擱那坐著喝茶呢。

  大娘進來,轉了一圈兒,最後看到白老三,大娘放心了。

  她指著白老三說:“嗯,一看這老人家就是高人,是老中醫,行,我相信你們了。”

  白老三得意非凡,微笑說:“放心吧,老夫自有分寸,保你藥到病除!”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話,果然不是虛的。

  我信了!

  接下來,我跟大娘說,讓商老六在這診所住上些日子,好了再回家。另外,要是大娘想兒子了,可以過來看,也可以打診所的電話。

  大娘滿心歡喜。

  於是,我又讓小仙兒,小柔,女王送大娘順路去會所,再好好檢查一番。


  順便,再把藥開了。

  另外,我特意囑咐女王:“錢,你懂的,跟琪棋說就行。”

  女王用力點了下頭。

  安排妥了大娘,看著小妖娥子扶了她上出租車走人。

  我轉回店裏。

  店中間,白老三,胡利,半仙兒,三人正圍了商老六,不錯眼珠地瞅著。

  我見狀對胡利說:“老胡大哥,你不說一百多萬的生意嗎?這生意,來了。”

  胡利一聽,瞬間兩眼放光,他指著商老六說:“就是他吧,哎呀,可他這樣兒,我瞅他媽,那麽窮,到時候,能拿一百多萬嗎?要不幹脆拉倒得了,人家都這樣兒,咱不要人錢了,行不?”

  白老三聽這話,急了:“不要錢,行嗎?治病,哪有不要錢的。”

  “錢錢錢!你個老癟犢子,你要那些錢幹啥,買棺材瓤子啊。”胡利冷哼。

  白老三得意:“哎,我這歲數,我求啥,哼,女人,功能不行了。吃喝?能吃幾年?哎,我就是求它一副好壽材,再找個風水寶地,咽氣後,住進去,哎,我就此生無憾了啊!”

  我抱臂看了這對活寶掐嘴架,我笑說:“放心吧,你們二位,這筆單吶,有人給買,白老三,三爺,這回,你可得提起十分精神來,仔細看,找清楚病灶根源,爭取給醫好了!一旦病人病情好轉,半仙兒……”

  我對半仙兒說:“馬上給我發短信,記住要短信,不要電話。明白嗎?”

  半仙兒:“要得!”

  解決了商老六的事兒,我正打算靜下來,琢磨下邊的步子該怎麽邁。

  林冰冰來電話了。

  “季哥,有人問我要了你的電話,說是稍晚給你信兒。我……我不知怎麽,我就把你電話給他了。”

  我問:“這人是誰?”

  林冰冰:“他不讓我告訴你,隻說,一會兒你等電話就行了。”

  我笑說:“知道了。”

  我撂了電話。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了。首先這是一盤下的很大的棋。嗬嗬……

  下棋就得布局,就得麵對各種問題,而每當問題出現,毛病出現的時候,我們怎麽辦?

  拿醫術來說,西醫往往很簡單,不管不顧直問根源。但中醫卻講究個整體,盡其可能地,在不傷害整體的前提下,根除掉病灶。

  其實,從二叔讓我進入那個所謂的mba班開始,我就知道,經曆那麽多,我終於接受了二叔的認同。

  現在,我可以跟他攜手一起,幹點兒屬於道醫的大事兒了!


  一切,就像大先生說的那樣!

  遊戲。

  已經開始,讓我們,玩他個心跳一百吧!

  想到這兒,我手機忽然進來一條短信。

  短信沒有署名,隻有一個地址,那是一間小餐廳。

  我看了地址,刪掉短信,然後打車去了餐廳。

  四十六分鍾後,我到達了餐廳。

  推門進去。

  我發現裏麵人不多,隻有六七個客人,在那裏吃飯。

  餐廳格局屬於炒菜部性質,在這兒吃飯的也大多是出租車司機,小白領,公司職員,這樣一類的人。

  我進去,找了個空桌,剛坐下。

  一個戴了眼鏡,長的很斯文,看上去五十出頭的矮個兒男子,很是淡定地從餐廳洗手間位置走出來,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麵。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簡單。

  他給人以一種非常嚴厲,刻板,一絲不茍的外在表現。

  看上去,仿佛某個大學的資深講師,又像是法官,律師,亦或,專業的財會人員!

  “季先生,你好。”對方微笑。

  我微笑:“你好,請教怎麽稱呼。”

  對方:“冷烈。”

  我怔了下:“好名字。”

  對方笑了笑,然後說:“沒吃飯呢吧。”

  我說:“是的。”

  他招呼老板娘過來。

  “來盤尖椒幹豆腐,一個韭黃炒雞蛋,兩碗米飯,你吃幾兩?”對方笑著問我。

  我說:“四兩。”

  “我來二兩。”

  叫了東西,對方拎壺,給我倒了杯白開水。

  我們對著喝。

  彼此一句多餘話沒有。

  十五分鍾後,飯菜上齊。

  對方拿過一雙方便筷子,比比對齊,然後一揚手:“我們吃飯吧。”

  我拿過筷子,捧起碗,大口吃起來。

  飯菜味道很地道,正宗家常口味,我吃的很香。

  十分鍾後,我們吃凈了碗裏飯。

  對方問:“吃飽了嗎?”

  我說:“飽了。”

  他放下碗筷,拿餐巾紙擦下嘴說:“季先生,感謝你在盧家最危難的時候,過去香港提供了幫助。”

  我一怔:“你是?”

  冷烈微笑:“我就是盧家的財務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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