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好吧,同學們,見證奇跡的偉大時刻就要來臨了。

  五爺把那張紙,給貼在杜平腦門子上,手裏拿了鈴鐺,口中念念有詞,說了套切口,接著,他轉身小聲兒跟我們說:“千萬不要出現在這個人的麵前,你遠遠站在一邊兒沒事,但千萬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我們齊聲回了個沒問題。

  五爺又我一個眼色,當下,眾人,唰,自然散開。

  五爺躲在一旁,對著拿鈴鐺,在杜平耳邊,手法極輕,極柔地一搖。

  叮!

  伴隨一聲脆響。

  杜平,他,居然一下了就站起來了!

  杜平現在的狀態,如果用一句醫學的話講,那他就是夢遊狀態!

  而控製他進行夢遊行為的工具,就是五爺的這個鈴鐺。

  鈴音,通過不同的震頻,刺激人在潛意識狀態下的神經,從而做出相應的動作。

  這個,在古時,如果用到死人身上。

  就叫趕屍!

  當然,那就要涉及鬼神之力了。據五爺說,用到死人身上,需要跟某種力量達成一種類似契約的關係,而隻有這種關係建立,才會出現所謂的趕屍效果。

  另外,真正懂趕屍的人不多,頂天也就那麽接受正規傳承的十幾個人。大多數,玩弄的是術法!

  而術法,就多了,像什麽背的,抬的,反正先用防腐手段處理完,接著,怎麽幹,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杜平站起來後,五爺神情非常緊張,腳下挪著步子,嗖一下子就竄到杜平身後,接著,他又輕輕搖了三下鈴鐺。

  杜平,身子一頓,然後邁步就朝辦公室走去。

  站在門口,他忽然停住,然後直直地立在原地不動了。

  五爺見狀一咬牙,扭頭小聲跟我說:“壓生魂!這人生魂太強,壓不住,就醒了,一醒,就白做功了。”

  我受命,嗖嗖,移到杜平身後,眼珠子一瞪,伸兩指,對準長強……

  哥的節操啊!管他呢!救人要命。

  摸到拍進肉裏的鎖魂針頭,稍微一振臂,就透進去一股子勁兒。

  杜平受力,身子不由自主又是一震,接著就走進了辦公室。

  五爺緊跟,在五爺身後,眾人嗖嗖一路隨行。

  到了辦公室,五爺一擺手,示意我們站在門外等。

  然後,他在門口,看了下地形,鉆進了杜平診室裏。

  診室很大,足有六十餘平,裏麵一側擺了許多的花草盆栽。

  杜平進去後,動作極其僵硬地站在辦公桌前,然後,一下就頓住了。


  我見狀,正要上前去再動一下鎖魂釘。

  五爺擺手,示意我別動。

  下一秒,他奔進屋子,手中高舉鈴鐺,身體開始按一種古怪的步子,邊走邊搖。

  這個步子,我也是新近才知道的。

  它名叫,踩九州!是禹步的一個變種。

  禹步,是道家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組成部份。

  無論行哪一種法事,在與天地相溝通之前,都要心懷正念,腳踏禹步,才能起到相應的效果。

  另外,禹步也是一種廣為流傳的健身操。現今,西南有許多的老人,每天早起晚睡前,都要在院子裏溜上幾圈,以達到強身健體的目地。

  五爺搖了鈴鐺。

  那鈴音在我耳中,竟然越來越緊,越來越急。

  一時,有如狂風驟雨般,瘋狂地湧入腦中。

  我聽的,不禁覺得神魂為邊一動。

  這時,龍奶奶使勁拉了一下我說:“五哥在給那人用鈴音洗魂,去除他之前的記憶,你莫要聽,這鈴音,普通人聽了,有大害。”

  我深吸口氣,急忙退後,掩了門,然後我問龍奶奶:“那五爺呢?他怎麽辦?”

  龍奶奶笑說:“你放心,他那門中,有專門的避音訣,就是張了口,用肚子發出咕咕的顫音,這樣,就把鈴音給化掉了,無礙,無礙。”

  我點了點頭,突然,我下意識朝外一擰頭,就看到有兩個保安模樣的人,正一臉狐疑地向我們走來。

  我暗叫不妙。

  硬著頭皮,就迎了上去。

  “你們,這是幹什麽啊?這診所,不是關了嗎?你們堆在門口,想幹什麽?”保安語氣很不友好。

  我堆笑:“沒什麽,臨時約了杜醫生,我們找他看病。”

  “你們……”一個大個子保安上下打量我。“你們心裏,都有病。”

  我陪笑:“是啊,我們都是病人,都是變態。”

  保安眼珠子一轉,忽然說:“不對,那屋裏兒,怎麽叮叮的,什麽東西。”

  我說:“杜醫生給人治病,療法用的是叮叮療法。”

  “叮叮療法?不行,你這個,你說這話,不太對勁,我得跟杜醫生談談……”說了話,大個子保安,伸手就要推我。

  我一見,這還得了,讓他進屋,我們這功豈不是白做了?

  我正著急呢。

  突然……

  “哎喲,大哥,你們這是幹什麽呀。”


  好吧,真真出場了,陪她一起出場的還是來自韓國的,樸小妹!

  她倆之前是背對保安,麵向窗子。

  現在,一轉過身,那個帶勁,那個漂亮,活脫的大美女啊。

  兩保安目光瞬間為之一呆。

  這一呆可不要緊,真真就掏了一小手帕,然後,故作嬌羞地在兩保安大哥臉上一拂,同時嘴裏還發出不輸女鬼的吃吃笑聲兒。

  兩保安迷糊了,眼皮打架,但還沒暈。

  這時,又一隻小手,拿了手帕,嗖,就給保安的口鼻捂上了。

  接著,真真上前,一把就將手帕蒙在了另一位保安的臉上。

  狠吶,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

  兩保安,就讓這對姐妹花兒給放倒了!

  我跟著一陣忙活,把這倆保安,背靠墻,扶著坐好。然後我對苗真真說:“你這東西,能頂多長時間?”

  苗真真沒說話,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個口紅,擰了兩下,打開蓋子,露出裏麵裝的粉紅細末。

  接著,她把口紅分別放到兩保安鼻端,讓對方使勁聞了下。

  做完,她長舒口氣說:“這回,沒兩個小時,醒不來嘍。”

  我見狀,起了心思,我說:“你這玩意兒,有配方嗎?多少錢,怎麽賣?”

  話音剛落,媛媛就一把搶過口紅說:“這東西,不能給男人用,男人拿去,該幹壞事了。”

  “哼!”我白了媛媛一眼,正要說什麽。

  空然,辦公室門,吱的一聲開了。

  五爺拿著鈴鐺,一臉笑意地從裏麵出來。

  我見狀忙問:“怎麽樣了,五爺?”

  五爺擺了下手,龍奶奶遞上礦泉水,五爺接過,小喝一口,這時他對我們說:“已經沒得啥子事嘍,這要再等上,一刻鍾吧,媛媛丫頭,你就進去,然後按大寶貝說的話,跟那個先生,聊天,問病,明白嗎?”

  媛媛:“明白。”

  五爺的手法兒,就是把杜平記憶當中,最不敢麵對的那部份內容,給抹殺了。隻是,這種所謂抹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去除。

  它隻是淡化了烙印。

  印記還在,但需要,別的東西,填補進去。

  這時,我們圍在門口,看到杜平,正趴坐在桌子上。

  大概過了十分鍾,五爺示意媛媛進去。

  媛媛咬了下牙,走進診室,在診椅上,躺坐下來。

  又過去六分鍾,我看到,杜平胳膊好像微微動了下。五爺見狀,把鈴鐺伸到門裏,凝神閉息,用極輕柔的手法微微一晃。


  叮……

  響過後,五爺迅速把手塞到鈴鐺口裏,避免它再發出聲音,然順手悄悄掩了門。

  我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仔細聽。

  先是媛媛:“杜醫生你好,我叫苗媛媛……”

  “你,好……”杜平這一聲你好,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如果半夜聽到,非嚇破膽不可。

  但不要誤會!這不是鬼!

  這個道家叫地魂,當然,如果它脫離人體,就叫陰魂了。

  而在醫學上,這就是用來感知外界變化,感知不同刺激的那道意識!

  杜平現在,就是通過這道意識,在跟媛媛交流。

  另外,心理學上,杜平是在被催眠的狀態下,跟媛媛交流!

  而現在我們做的就是,讓媛媛把張莉替換掉,深烙在杜平的心中!

  這麽做,或許在道德層麵,有些講不通。正理,應該是找到張莉,然後讓張莉在這種模式下把情景重演。

  但,找到張莉,這是個非常耗費時間的行動。

  杜平,等不急了!

  權衡兩頭,也隻有這麽唯一的路可以走!這沒辦法!

  屋裏的交談,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進行。

  好在媛媛不是那種膽小的女孩兒,她做的很好,非常投入地按照我設定的角色,一步步講著台詞。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我看到,杜平說話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好像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

  終於,他往前一撲,趴在了桌子上。

  龍奶奶長歎:“透支太多,這得補魂吶!哎,我來吧。”

  說了話,這老奶奶嗖,就進到屋子裏,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口袋,在裏麵倒了一點黑色的藥末,找了個杯子,用水化開,又扳過杜平的嘴,給他灌了進去。

  搞定。

  我說:“ok!現在,開始下一場,對了,真真,你家冰箱裏,都放什麽東西了?”

  真真抬頭想了下,複又一臉陰沉地盯著我說:“蟲子……”

  我暈了。

  “快,快回家呀!你想嚇死人嗎?”

  真真嘻嘻一笑:“開玩笑了,哪有什麽蟲子,都是好吃的水果。”

  我長舒口氣。

  然後一揮手,指揮人進屋,架起杜平,趕赴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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