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這幫人太狠了,真的就這麽下手了,比黑社會還黑!還要歹毒!

  “嫂子,你報案了嗎?”我輕聲問。

  “有報過案,警方說可能是不小心掉到海裏去了,這兩天,那邊海域風浪大,可能……”說到這兒,電話那端已然泣不成聲。

  “好了,嫂子,我盡量幫忙打聽,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多謝,多謝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說:“我姓季,叫我小季就行。”

  “噢,小季嗎?”

  “怎麽……?”

  “我老公走之前說,如果有姓季的人,打電話來,就讓我轉告他一句話。”

  我愣了下:“什麽話?”

  “他說,有人在找你,讓你最好是想辦法躲起來。”

  我說:“好的,大嫂,我知道了。”

  “季先生啊,你是欠了高利貸嗎?如果欠的話,真要躲起來的,不然那些人,很沒人性。”

  看來大嫂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說:“好,多謝大嫂關心,我會想辦法。”

  “那保重。”

  “大嫂,你保重。”

  我撂了電話,開始整理思緒。

  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核實林書強,也就是肥強死亡的真相。

  從現在掌握的信息分析來看,林書強當時多半是假死狀態,即三魂未遁,尚有一絲生機的死亡。

  而在醫學上,他的確歸納於死亡狀態之中。

  其實,這種情況經常發生。但我們不能在每個正規醫學部門安排一個道士,然後守在那裏,給將死未死的人,做續壽的法事。

  這事兒,很難讓人接受。

  並且,這種將死不死的機率也不是很高,一千人中,能有三四個,就已經很多了。

  林書強假死,有人竊了他的屍體,最後又利用他的身體幹了一些事情。

  大概脈絡就是這樣……

  當務之急,要分兩條線,一是調查誰動了林書強的‘屍體’。二這件事跟家屬有很大關係,如果家屬不同意,對方絕不會私自挪用。

  第三關大哥是否仍舊活著,是否仍舊在房先生,及其同黨的手中,如果在,那是否可以利用林書強,換回關大哥呢?當然,這個換,不是簡單的換……

  在心中想妥了計劃。

  我跟車明輪番值班,熬過一晚。

  第二天,肥強的仍舊是昏睡,不過各項生理指標都比較好。為防出現意外,我和車明特意上街買了一些找了幾個鍾頭,買幾條專用的捆綁帶。

  嗬嗬,在哪兒買的呢?

  就是不告訴你……

  回到診所,給肥強手腳都控製住了。我給小柔打了電話。

  “到香港了嗎?”

  “正在路上。”

  “到地方給我電話。”

  “ok!”

  接著,我又給薇薇安去了電話,托她幫我查林書強的家庭住址。

  兩方搞定。

  我打車,直接來到了瑪麗醫院。

  醫院很大,進去後,我谘詢了導診的護士小妹,問清楚肖正海,肖醫生的門診。

  肖醫生在胸外。

  我買了瓶水,移步到胸外,然後對著墻上掛的醫生照片,找到了肖醫生。

  一個戴了金絲眼鏡的儒雅中年白凈男子。

  我又來到診室,反複地看,最終在一間辦公室的外麵,找到了貼在門邊的肖醫生照片。

  瞧見門口有椅子。

  我坐下,靜等。

  二十分鍾後,我所等待的肖醫生推門離開診室。

  我在後麵尾行。

  一路,跟到了洗手間。

  我進去。

  肖醫生在噓噓。

  我到了他身邊,目光向下四十五度,然後抬頭,嘴角浮現一絲笑容。

  肖醫生嚇壞了。

  “你……你想要幹什麽?”

  意料外,這位醫生竟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顯然,他是內地來港人氏。

  97後,有很多內地醫生托關係來港考取了醫生牌照,然後在醫院任職,因為相比內地來說,香港醫生的待遇,要高很多,很多。

  我望著肖醫生我笑說:“不幹什麽……”

  說完,我解褲子放水。

  “神經病。”肖醫生嘀咕一句。

  我不動聲色說:“肖醫生,我對你來講,可能很陌生。但你對我來說,卻顯的極其熟悉。”

  肖醫生提褲子:“神經病,我要叫保安了。”

  我哈哈笑說:“叫吧!最好是把警察叫來,然後我就可以輕輕鬆鬆把手中掌握的充足證據交給警方了。再然後,瑪麗醫院就會暴出一個小醜聞,一位內地來港的優秀醫生,參與了一件,見不得光的事。並且,還從中收了一筆,見不得光的錢。”

  沒錯,我就是在詐!我在從肖醫生的嘴裏詐出東西來。

  一個人,如果沒有做過虧心,違背良心,道義的事,他對此是不會有感覺的。但隻要做了,尤其是這種公立的醫院等部門,他們盡管外表無所謂,但內心對此都會非常,非常的害怕。

  肖醫生愣了下。


  我扭頭讓目光緊緊盯住他的雙眼,一動不動。

  肖醫生打了個哆嗦。

  接著又嘟囔了一句:“神經病。”

  轉身要走。

  我大聲說:“肖醫生,這是你的一個機會。我想給你,你如果不要,隨便。”

  說了話,我搶在肖醫生前麵,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腳步剛出。

  我手臂被人拉住了。

  扭頭,正是肖醫生。

  我微笑:“你要幹什麽?”

  肖醫生一臉窘迫。

  我笑了下:“別擋我,我正要趕去衛生署和警局……”

  肖醫生:“這位先生,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我抬手看下表,我說:“好吧,我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時間。”

  二十分鍾後,我跟肖醫生來到醫院外的一家咖啡廳。

  兩杯黑咖。

  一人一杯。

  肖醫生手拿咖啡杯,麵容顯的很是焦慮。

  我說:“我姓季,同樣也是一名醫生。另外,我也來自內地。咱們都是內地過來的人,這也算是老鄉吧。”

  肖醫生誠懇:“是,是,算是老鄉。”

  我輕啜口咖啡問他:“講一下吧,我這人希望你能誠實一點,這樣,我也好幫到你。”

  肖醫生咬了咬牙,臉上抹層果決說:“季先生,我……我隻做過這一次,我…我很不安。”

  我說:“講吧,什麽事。”

  肖醫生:“我做了一次器官移植的中介,有個年輕人,自殺死掉了,但腎髒完好,我……我幫忙私自聯係了一個患者的家屬,然後做了中介,收了五萬港幣的中介費……”

  肖醫生羞愧地低下頭。

  在這裏說一下,器官移植,需要醫院方麵專門負責的人來尋找**,然後再進行備案,公證,將一係列的手續完善後,經由雙方家屬和患者本人同意,才可以進行這樣的手術。

  而肖醫生……

  我問了下:“這個手術是哪兒做的?”

  肖醫生:“我一個朋友,他開了間很大的私人診所,是在那裏完成的。”、

  我對此表示無語,我沒想到詐出來的居然是另外一件事。

  這種事情,醫院明令禁止,如果揭發,肖醫生在香港的行醫生涯,也要宣告結束了。

  好吧,看來肖醫生好像已經忘了林書強了。

  我這時對肖醫生說:“肖醫生,除了器官移植,你還有別的什麽事嗎?”

  肖醫生吃驚:“沒有,沒有了。”


  我想了下問:“林書強呢?你記得林書強這個病人嗎?二十六天前,他因一場車禍,導致心肌受損,你是給開的死亡證明。”

  肖醫生愣了會兒,回答說:“知道,想起來了。怎麽,他不是已經火化掉了嗎?”

  我說:“這個,先不說他,你能回憶一下,當天的情況嗎?”

  肖醫生喝了口咖啡,仔細想了下,然後告訴我,他那天看到的情形。

  他說林書強送來的時候,生命體征已經不明顯了。例行搶救過後,心髒終止跳動,最後瞳孔散大,他便下了死亡證明。、

  回憶到這兒,肖醫生像突然想起什麽般:“季先生,林書強死的時候,他老婆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匆匆安排車,把人拉走了。”

  肖醫生說正常情況下,屍體應該在太平間存放一晚,第二天拉去殯儀館,再安排葬禮,可是這個女人,好像很急切的樣子,在開出死亡證明的不久,就把老公的屍體拉走了。

  了解至此,肖醫生排除。

  下一個目標,林書強的家人!

  我跟肖醫生分開,互相留電話,接著,我電話給薇薇安,問她林書強家人的情況。

  薇薇安用短信給了我一個地址。

  我一看,淺水灣!

  哎唷,這是富人區呀。

  打車,到地方,找到了相應的大廈。

  我還沒等上樓,突然看到兩個麵色肅穆的中年男人,在我前邊,搶先進了電梯。

  我跟進。

  低頭,看他們按的樓層為12,跟我的一樣。

  不知為何,我心中一動,就按了11層。

  轉眼,到了11層,我出了電梯。接著,拐向了樓梯,嗖嗖,奔到了11層。

  來到樓梯間的門口,我輕輕推開門,接著又轉過一個角,偷眼打量。

  隻見那兩個中年人挨個看門牌號,最終鎖定了東側的那家。

  1203!

  這個房間,正是肥強家人的房間號碼。

  接下來,其中一個人,把腋下夾的一個小包兒打開,然後在裏麵取出一係列的工具。

  簡單組裝後,這貨就開始撬門了。

  大概隻用了不到三十秒,門開,兩人嗖的一下子進屋。

  撬門過程中,有響聲傳出,但屋裏沒人反應,我初步估計,房間應該是空的。

  想到這兒,我悄悄走到門口,貼耳在門上一聽。

  果然,裏麵沒動靜兒。

  我猶豫一下,考慮是否該報警的時候,突然電梯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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