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我斜瞟古醫生,輕啜口茶:“當然是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試出了古醫生的深淺。
古醫生是什麽人,擱我話說,就是書本醫生,狂熱知識份子。這種人,最好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他們所學的醫務知識,都是建立在書本上的東西。一切按程序來,按模式走,稍有變通,即刻發懵!
我淡忖……
在心裏把古醫生的身份什麽的,略略做了個估算。
我得出結果。
然後我問:“你是直接聽命於房老板吧。”
古醫生一愣,複又狐疑打量我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有戲了。
我繼續往下順:“古醫生,我雖然不知道你姓名。但我知道,你大學畢業,成績一向很好,胸有很大的抱負,你不僅精通西醫臨床醫學,更加致力於病毒研究,這輩子,你最大的願望,就是研製出一種超級抗體對不對?”
古醫生目露激動之華彩:“季先生,你說的對,太對了。”
我又開編(注意啊,想要當神棍的,現在可以學習了。這個叫順桿爬,往下編。就是根據對方外在的表露,氣質,談吐,一點點套話兒。此術,我學自半仙,那會兒他技藝不精,多用此術,哄騙同學給他打好菜吃。)
我又說:“但是你懷才不遇,在香港原本想搞病毒研究,可惜一直沒機會對不對。”
古醫生:“對,對。”
我說:“直到你遇見了房老板……”
古醫生遲疑:“這個,是他上門找到我的。我有在上投簡曆,谘詢有沒有從事病毒研究的機構……”
我說:“房老板找到了你,然後跟你說了一個樣本,那個樣本就是林書強對不對。”
古醫生:“對!”
我又說:“於是你就跟林書強溝通,開始按房老板提供的藥劑,針對他展開了病毒研究,隻是林書強怎麽離開了王家呢?”
古醫生:“他是廚師,說是怕影響王家的人,就主動提出離開的。”
我想了下又問:“房老板讓你到王家,主要負責什麽工作?”
古醫生正色:“其實,也不是別的什麽工作,就是征求這家人的信任……”
我明白了。
老房貪心,好大喜功。他應該知道,王家這條線對新生命來講很重要。所以,提前安插進自已的人。
至於古醫生,他跟新生命沒關係,他直接受雇於老房。
老房把古醫生安插進來,一定有任務還沒落實到古醫生身上,接著肥強就跑了。老房慌張了,於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肥強身上。
結果,最後因持槍鬥毆被警方給拘了。
突破口,還在老房身上。
忖及至此,古醫生又不停問我:“超級抗體,出來了嗎?出來了嗎?”
我微笑:“放心,超級抗體目前在萌芽狀態,很快,很快就會出來地。”
古醫生興奮:“出來,一定告訴我啊,一定,我一定要親手,檢驗,親自!”他再三強調親自兩個字兒。
我可以理解古醫生的心情。
是的,隻有醫生能理解他,理解他為什麽會對肉眼都看不到的所謂什麽抗體如此癡迷。
那是一種態度,一種求知的態度。
基於這點,我感覺,古醫生是個好人!是不過,他有些瘋狂罷了。
跟古醫生聊天,我告訴他,我是房先生過來配合他工作的人。
古醫生很興奮,並且抱怨,房先生為什麽不理他了,而且電話也打不通……
我笑對他說,不要急,會打的。
下午13:55分
關大嫂就托人把藥送來了。
我接過,按之前的配伍,熬藥湯,藥湯成,交給王女士,讓她親自給女兒沖泡。
王女士這次沒什麽話說了。隻是她看上去有些奇怪,好像很不理解,為什麽,之前跟我針鋒相對的古醫生,又好似無話不談的好友般,跟我拉的那麽近。
我交待,王女士的一些注意事項,就給薇薇安打電話,讓她過來接我。
“幹嘛呀,又讓我接你。”
我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是那邊兒的紅人,一個個的,都跟找仇人似的找我。我這是在尋求警方的庇護。”
“好吧,我的季先生,等我去保護你吧!”薇薇安問清地址,就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薇薇安和莎夏開了便車接我。
我跟王女士交待,說有事,要返回住所一趟。
王女士送行,臨走,她不解問我:“季先生,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笑了下:“摩羅街,有家診所,是我開的。”
王女士吃驚捂嘴:“原來,你就是那個季先生啊。”
我聳聳肩……
微微一笑:“正是。”
下一秒,扭頭上車。
坐在位子上。
我長舒口氣,暗自嘀咕,這名兒,什麽時候傳出去的呢?
薇薇安開車,扭頭問我:“季先生,你要去哪兒?”
我想了下說:“先陪我取東西,取完東西,去你們警局。”
薇薇安:“幹嘛。”
我笑說:“幫你審房先生!”
薇薇安一怔,末了說:“你千萬不能動用私刑……這個。”
我說:“放心,絕不是私刑!是保健,我用一種心理保健療法,來跟他溝通。”
薇薇安想了想說:“好吧!”
開車,先去小柔那裏,取了大保健的行頭。
又調轉車頭,直奔警局。
到了地方,薇薇安先是跟上級匯報,接著又是一通安排,最後給我和莎夏帶到了一間審訊室。
審訊室外麵有監控,通過屏幕,可見我們的房先生,在肩膀頭那兒掛了個小彩,傷的不重,簡單包紮就行。
隻是精神有些不大好。
我對著屏幕看了倆眼,然後問薇薇安:“他是什麽身份?”
薇薇安:“他叫房棟,職業醫生,原來是很有名的一個牙醫。後來一次給患者拔牙,那名患者對麻藥過敏,搶救不及時,死掉了。他的診所就關掉,去了歐洲,在那邊呆了幾年,又回港,目前的職業是醫療中介。”
聽過房棟的簡曆,我對薇薇安說:“把門打開吧。”
門開。
我進。
房先生抬頭,下一秒,他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姓季的,你不得好死!你,你連我都騙,你……你騙的我好苦哇,你……你缺德!我,我做鬼不會放過你!”
我微笑,抱臂看著他說:“罵,罵個夠!”
房棟不說話了。隻拿眼睛,恨恨地瞪我。
我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了,我開門見山:“你把古醫生安插到王老先生家中,究竟是什麽目地?你們要對王老先生幹什麽?”
房棟仰頭:“你問吧,我什麽都不會說。”
我笑了,給薇薇安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去外邊忙活一通。
再進來時,薇薇安說:“都關掉了。”
房棟大驚:“你們要幹什麽?香港是法治社會,警察也不許打人。”
我掏出鎖魂釘,開始做消毒處理的工作。
做完,我將針,並排放在消毒紗布上,然後走到房棟麵前,伸手摸到他的脖子。
房棟躲:“你……你要幹什麽。”
我沒說話,直是將手壓在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處,一,二,三……
二十數後,房棟眼睛一翻脖子一歪,大腦缺血性眩暈發作了。
拿針,趁房棟昏迷,啪啪啪啪啪……
鎖你個小魂兒!
生魂一鎖,地魂遁出……
我閉了燈,示意薇薇安她們走開。然後拿出錄音筆,開始思忖,怎麽切入。
想了一會兒,我有主意了。
這時,斜躺在桌子上的房棟開始發出夢囈似的自言自語,這些都是吐字不清,極含糊的話,是潛意識表層的一些東西。
“房棟……”我聲音低沉。
“嗯……”對方應了。
“你任務完成的很好,我們已經把姓季的抓到了,實驗源,也成功抓獲,你幹的很漂亮。”
“哦不,顧先生,我……我犯了錯了。我,我不該擅自拿實驗源去對付別人。我不該,我……我好悔呀。”
我心中一動,拿出紙筆,在上麵記下‘顧先生’三個字。
“放心,誰沒犯過錯誤呢。我們原諒你了。房棟,你是最棒的,最優秀的。”
“我做的不好,顧先生,你不要怪我。”
我想了下,又狠狠問:“但是,房棟,我可沒讓打擾王金海啊。“
“王金海手上有顧先生想要的一份契約,一個合同,很重要,我必須拿來,必須,這樣,我在顧先生心目中才占據一定份量。“(這段,不是跟我交流,是他潛意識的讀白,類似自白一樣。)
我聽了這兒,心中又略有不解。
合同,什麽合同啊?王家老爺子,手裏有什麽合同?
我不解之餘,突然,房棟用疑惑語氣說:“顧先生,您的聲音怎麽變年輕了。您返老還童了嗎?我……這是在哪兒,我在哪兒?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見,我在哪兒……”
房棟的地魂很強!
比較不好侵入!
這個程度,已經差不多了,再問,弄出個精神病出來,香港警方,絕對不會饒了我地!
想妥了,起身,走過去,給房棟長強穴上的鎖魂釘,伸手一點。
指勁透入。
房棟咦了一聲,全身鬆軟,就沒動靜了。
我果斷起針,又把他放回原樣兒,安置在椅子上。
搞定,收工,離了審訊室。
剛出門,薇薇安問:“怎麽樣,問出什麽東西了嗎?”
我笑了下說:“差不多了,有個顧先生,不知是什麽人,你們仔細查一查,海外華人中,有沒有這麽個名人。另外……”我注視薇薇安說:“你還得,給我送回去……”
薇薇安幽幽:“好吧!就讓我再保護你一次吧!”
下樓,坐車,又返回到了王家。
到門口,摁門鈴,家政服務員剛把門給我打開。
我就見王老爺子,拄個拐棍,嗖嗖跟瞬移似的,遁我麵前了。
見到我,老爺子一樂,接著又無比莊重地問:“小季先生,你知道,季中天這個人嗎?”
季中天?
也姓季!這人是誰呀?
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