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我凝視美智子懇求的小表情,姣好的臉蛋,以及一身漂亮的和服。

  我腦中迅速做了一個決定。

  我會原諒穀村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會!堅絕不會!

  我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可能會有很多人,跳出來指著我;姓季的,你幹嘛老是沉浸在過去,不能翻開新的一頁嗎?不能友好和平的相處嗎?不能給人家一條生路嗎?人都快死,人之將死,就不能讓他安心去嗎?

  答案是不能!

  首先最主要的問題是,這是一場發生在上個世紀的侵略戰爭。

  性質是侵略!

  那個時候,小日本沒把中國人當人看待。

  多少年過去,日本ok,複蘇了,有錢了。可對待那場戰爭,那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日本是個什麽態度呢?

  我覺得日本人應該好好跟德國人學一學。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穀村的社會地位。

  他目前在日本社會中,所處的立場是日本右翼。這個右翼,代表的可不是日本普通老百姓啊。

  右翼很猖狂!

  這裏別嫌棄我囉嗦,我稍微科普一下。

  日本右翼,在整個國家中,可以說是占據了上層社會的很大一部份,是日本社會中的特權階層。

  比如之前提到的山口組,這個會,那個組的,全都歸屬日本右翼勢力範圍。

  上述合法黑社會,是在民間,是標準的右翼組織。

  在政治上,右翼目前當權,他們屬於日本政壇中的鷹派,強硬派。同樣,也是對華的仇恨派,不肯承認對中國犯下的累累罪行。

  相對來說,日本目前的年青一代,很多人,對**,親華啊什麽的。根本沒有太多關心。

  他們既不會自責,也不會仇視。

  什麽態度呢?

  很簡單,幾十年前的事了,關我什麽事,我又沒參加過那場戰爭。

  年青一代的普通人,大多是揣著與人交往的目地跟中國人交往。也就是,沒有什麽戰爭啊,歧視啊,區別呀什麽的。隻是見人論人,隻論接觸的人,是什麽樣兒。

  這是現實中的人,大部份是這樣。

  絡上呢?跟中國一樣,有噴子,有和平人士,同樣也有‘關我**事’的人。

  日本右翼,無論在民間,還是在政壇。都是以家族的模式,一代一代往下傳的。

  故此,很多日本友對此也很感慨。他們會噴那些人,日本早晚毀在右翼手裏。


  穀村的癥狀是一種加重型的戰後創傷綜合癥。

  這種病,不犯則罷,一犯,往往能伴隨人的一生,直至到死,都無法釋懷。

  我的一句,我原諒!

  表麵可以解除,但根兒上,卻解不了他的病。

  這個心病,還要他自個兒來解!

  同樣,我無法代表我的祖國,我的國家,跟一個戰爭犯說,ok,我原諒你了。

  我什麽人吶!我就一小道醫,我能代表其它人的意誌嗎?能代表死去那些同胞的意誌嗎?

  不能!

  有時候,其實真挺希望,打一場戰爭,然後讓日本右翼勢力徹底gameover。

  再讓日本普通老百姓,翻身當家做主人。

  那樣,中日友好,就萬古長青了。

  今天,我該怎麽辦?

  很好辦,就跟當年魯修前輩做的一樣,以一個醫生的態度對待病人。

  用醫生的手法,醫治。

  於是,我對美智子說:“請放心,我會用最好的醫術,來醫治他。”

  美智子大哈腰:“多謝,季先生。”

  說完,她又哈腰:“那季先生,能代表您的先輩,原諒我的爺爺嗎?”

  我笑了下:“聽著美智子,首先,穀村先生的肝髒膽囊非常不好,已經快要出現癌變的征兆了。所以他需要治療,這部份治療,由我來做。另外,至於原諒,我想那是我與穀村先生之間的事,等治完了病,我會跟他長談一次。”

  美智子哈腰:“那拜托季先生了!”

  我點頭一笑,挪到穀村身邊,開始給他把脈診治。

  脈象弦,數,而急。

  其象有些亂,典型的肝氣鬱結,心火亢盛,上沖於腦,以致神不守舍,情誌失調之癥。

  除外這些,還有胸中鬱熱,痰濕不開的諸多癥狀。

  施治,原則,應以以,舒肝理氣,清泄心火,益養心神,化痰溫中為主。

  另外,這老爺子的肝陰虧虛,又該補一補肝陰。

  想妥了施治的原則,我讓美智子取來紙筆,書方一部。

  要天然牛黃、天然麝香、羚羊角、野山參、柴胡、龜板、鱉甲、當歸、防風、麥冬、幹薑、肉桂、甘草。

  上述諸藥,牛黃,份量,前五副,要大。往後,根據癥狀,依次的遞減。

  人參份量,由開始的微量,依次,遞增。

  柴胡,用法,同牛黃。

  其餘不變。


  藥方開好了,隻是第一步。

  下麵,還有是一個泄肝膽的物理療法。

  我跟美智子說明,讓她派人,馬上前往唐人街,按所需方劑,除牛黃,羚羊角,麝香,野山參外,每樣來一斤。

  美智子雙手接過方,連聲稱謝。

  我起身,看了眼睡著的穀村,道了辭,轉身,下樓。

  到二樓,我推開自個兒的房間,一瞅。

  好家夥,一屋子人。

  藍雪娥,周紅英,全擱屋裏呢。

  這幫人,都圍了路路達,問東問西。

  再看床上的半死不活人托馬斯,半張個嘴,眼神發呆,一動不動。

  我心中一動,忙問:“這是怎麽了?這人,死了還是怎著了?”

  藍雪娥白我一眼說:“你找的什麽人吶,我在隔壁房間,都能聽到這裏邊大呼小叫的,等我們過來,這人,就這模樣兒了。”

  我聽了這話,急忙跑過去,伸手一試托馬斯的脈門。

  還好,這貨沒死,還有口氣兒。

  我抬頭看路路達。

  小家夥,稚嫩的臉上,顯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我明白這小家夥什麽意思。

  我扭頭說:“大夥都先散了吧。沒什麽事兒,人沒死。”

  藍雪娥哼了一聲,拉起周紅英,遁了。

  皮特,懷特,兩個特殊生,也陸續離了房間。

  等屋裏就剩我和路路達兩人時,我說:“問出來了嗎?”

  小家夥點頭。

  我忙問:“那份文件,現在擱誰的手裏?”

  路路達咧嘴一笑:“j,你猜。”

  我黑臉:“這你讓我上哪兒猜去呀。”

  路路達笑著說:“那可是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人。沒人會想到,文件居然會落到他的手中。”

  講到這兒,路路達又繼續說:“我怕文件被毀,又用巫師的方法,查看了一下。結果,它們很安全,被放在一個。怎麽說呢,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地點。”

  我這時說:“你講了這麽多,關鍵,文件在誰手裏。”

  下一秒,路路達,說了一個讓我驚訝的人名兒。

  “雷德!”

  “啊……不是吧!”我驚問。

  小家夥說:“托馬斯這個家夥,很久以前就想整新生命了。不過,他最初的本意倒還真不是身上的並發癥,而是想敲詐新生命一筆錢。這個混蛋,早已經負債累累。是個標準的窮光蛋,所謂的資產,大部份都是負數。他表麵的光鮮,全靠拍賣家族那點可憐的藝術品來難持。”


  “當時,托馬斯認識了一個旅美的印度教大師,他原本是想從大師那兒學習到所謂的瑜伽雙修術。交談中,他了解,大師抱怨家鄉有美國人在做非法的人體醫學實驗。並且大師感知到那個公司,應該就是新生命。”

  “托馬斯給了那大師一筆錢,讓他去查。大師查到了不少證據。恰在這時,雷德出現了,雷德付給了托馬斯更多的錢,從他手裏買來證據。然後,又委托托馬斯繼續跟進調查。”

  “要說,托馬斯也算走運,那時,他認識了幾個年青不怕死的德國記者。於是,他給了三個記者朋友一筆錢,委托他們去亞洲調查。最後,文件是弄出來了,可那幾個記者,也因此陸續在緬甸和泰國喪命。”

  路路達講到這兒,歎了口氣,又接著告訴我。

  那個時候,托馬斯快窮死了。

  於是,他又把文件賣給了雷德。

  從中,他收取了一大筆的錢。

  沒多久,托馬斯並發癥加重,自感臨死不遠的他,又想黑新生命一筆錢。

  於是放出話來,要打官局,暗地裏,卻又讓新生命尋找方法,給他續命。

  而他最終的打算是,新生命續命成功,然後官局打贏,他命,財雙收。

  我聽到這兒,仰頭麵對天花板,感慨一句:“這個托馬斯,真的是混蛋中的極品啊!”

  路路達附和:“是的,j!這人,根本就是個空殼子。他在預付了律師費用,傭軍,醫生費用後,他銀行帳戶,徹底空了。這個月底,他的房子,就要被銀行收回,他,是個一窮二白,身無分文,負債累累的窮光蛋!”

  “另外,聖卡塔利娜島上的這個物業,是托馬斯家族的財產,也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了。可惜,到月底,就沒了。”

  天要讓人亡,必先要其狂!

  人的內心,一旦產生什麽自我優越感,那麽ok!離死,不遠了!

  托馬斯死活,說實話,我並不是很關心。雖然,我會給他提供一定的治療,但那沒用,這貨,早晚得死。

  我比較關心的是雷德。

  這個家夥,讓托馬斯收集證據,又不銷毀,他究竟安的是什麽心呢?

  想到這兒,我拿起手機,琢磨,是否把聖卡塔利娜島上的事,告訴埃爾文。

  手機這個時候,卻響了。

  拿起一看。

  正是埃爾文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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