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小女巫會說普通話,著實嚇我一大跳。
不過,靜了心想一想她體內那道活了幾百年的地魂。那麽,她沒跟我講一口地道的英國倫敦腔,她已經很照顧我的接受能力了。
可那句,我們走?
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難道,是現在就出發嗎?
我愣神間隙,小女巫說的狗姑娘,過來,不動聲色,伸大嘴,吭哧一口咬了我的衣服襟,使勁往前拉。
我明白了。
這是跟它走。
有人說過,巫師是人與自然萬物之間的媒介。
在西方世界還有很多地方,對巫師這一職業,都盡其可能地醜化。把會巫術的人,視為邪惡之人。
歐洲中世紀時期,這一情況,更為劇烈。
那會兒,你恨哪個女人,就說她是巫師。ok,接下來,這個女人會有兩個結局。一是裝在袋子裏,一通棒打,最終扔到河裏,淹死。二是綁在柱子上,底下堆了一堆的木頭,點火燒死。
愚蠢的人類啊,他們不知道,巫師僅僅是感知足夠強大而已。
打個簡單比喻,人跟動物,沒辦法交流。
但巫師可以,她能讓一隻暴躁的獅子瞬間安靜,然後趴地上,享受她的撫摸。
這聽上去,或許顯的很神化。但的確存在。
而這是對精神世界探究到一次程度後,自然彰顯的力量。
好,現在,狗姑娘,拉著我跟它的女主人一起,向外走,轉了幾個胡同,在我下榻的那個屋子前,小女巫停下了腳步。
“去拿你的東西。”她聲音顯的很是冷淡,略有空靈。普通話,嚴格上講,並不標準,其中透著一股濃濃的藏族口音。
我進屋,取了大包,包括裏麵那把藏刀。
觀楓看到我,意欲起身,一旁的藥王前輩,揮手阻止了他。
“讓你哥一個人去!”
觀楓不解:“可是,我們……我們在這裏幹嘛呀。我們……就這麽幹耗嗎?”
藥王微笑:“因果。”
“當全部問題,集中在一個點上的時候,我們要把他解決,就需要找出問題的根本,然後,看清楚因果關係,進一步,直問因果關鍵所在,一刀斬斷。”
我笑了下,對觀楓說:“比如李自成。”
觀楓咧嘴笑了笑。
是的,比如李自成。沒有李自成,明朝要gameover起碼還要再等上一段日子。
李自成是怎麽叛亂的呢?其實,他原本是國家級招待所裏的一名公務員。(即明時驛站裏的士兵。)明末時候,驛站開支過多,國家削減開支,李自成失業了。他失業了,沒飯吃,當然就想別的辦法了,於是……
有說,老李造反,跟一個姓陳的小娘們兒有關。
其實,那不過坊間說書人編的段子罷了。
好了,閑話少扯。
觀楓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上前跟我說:“哥,希望你不會掛掉。”
我說:“不會的。絕對不會!”
其實,這話我心裏也沒啥底,這個因果,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天曉得!
沒準我到時真的會掛斷也不一定。
不過……
嗬嗬,用心做事,莫問前程。管他大爺那麽多呢!死了,大不了,重新來過,算逑!
我跟眾人一一告別,摟著藏刀,跟了小女巫,出發。
走的時候。
村子裏的人都來送。
舉了火把,圍成兩排,隻要小女巫一到麵前,馬上有人跪在地上,對她頂禮膜拜。那是發自內心的虔誠和敬仰。
我觀之,心中,為之動容。
送行的隊伍,一直把我們護送到了下邊,放下大吊橋。
最後,三位康巴大哥跪在橋頭,小女巫走過去,伸手在他們的頭上,一一撫摸,旋即,轉身,遁。
狗姑娘,緊隨。
我緊隨,狗姑娘。
出了崖村範圍,我緊跑幾步,追上了小女巫,剛要跟她搭話。
狗姑娘怒了。
啊……
呲牙。
我愣。
小女巫回首,拿眼神兒跟狗姑娘一對。大藏獒,立馬變的低眉順目起來。
我長鬆口氣,到了近處,我打趣說:“你會說漢話,怎麽之前,一直都沒跟我說過呀。”
小女巫不說話,隻是抬頭,幽幽往前走。
我自覺沒趣。
想了想,又湊上去:“哎,你普通話,跟誰學的?”
人家還是不搭理我。
我沒轍。
隻好跟了她後邊兒,逗狗姑娘玩兒。
狗姑娘用盡全身的狗力,壓抑內地深處對我的反感,任由我摸它的腦袋,下巴,身體。
玩了一會兒。
我覺得沒勁,隻好專心走路。
接下來,我們走兩個小時,坐下來,打半個時的坐。然後再走。
天快亮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處險要所在。
這是好像被人拿斧子劈了一下的大山,山勢陡峭,中央一條深穀,並且那條深穀三麵都是峭壁,遠觀,隻有一條入口可以進到裏麵。
我和小女巫遙遙觀了。
彼時,東方現了太陽。
陽光照在小女巫臉上。
我觀之,暗讚,這才是真正的女神!並且,還是永遠都不會有人能夠推倒的,強大的女神。
我感慨,念之至此,忽然,我看到小女巫瞪了我一眼。
毫無疑問,她好像什麽知道,她知道你內心深處的每一個想法兒,念頭。
我繼續看山峰。
這時小女巫忽然又說話了。
“去救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誰呀,難道妖蛾子?不對,妖蛾子們目前在香港呢,並且,好像她們也有任務要做。
那難道是苗家姐妹?
對了,一直都沒見苗家姐妹,難道說她們就在那條山穀裏?
我心中一動。
急忙把大包改成雙肩背式,然後拿了藏刀在手,對小女巫說:“她們是在山穀裏嗎?”
小女巫點了下頭,複又找了塊青石,麵朝太陽坐了。那條大藏獒很是乖巧地趴在了她身邊。
還等什麽,走。
我摟好了藏刀,輕輕拔開草叢,準備奔山穀出發。
恰在這時,小女巫忽然又淡淡說了一句:“不要殺人。”
我一愣。
救下苗家姐妹,還不讓我殺人。
這個……
有古怪呀。
可小女巫什麽人,惜字如金吶,我知道擱她嘴裏是問不出什麽了,一切隻有到了地方,眼珠子一觀,自然見分曉。
我也不多說話。
閃身,遁。
古人雲,望山跑死馬。
這話是一點都不假。
我自問,林地行進的速度也不慢,並且這段時間來,我的氣場也跟這兒的環境達成了默契。盡管如此,看著不遠的大山,走起來,幾乎耗了我一個上午的功夫,這才擱中午時分,來到了山穀的入口。
稍加休息,我拿包裏的水和牛肉幹對付吃了一口,補充下體力。
又接著出發。
山穀裏麵,都是一些低矮粗壯,樹冠極大的樹種。這個樹種比較奇特,個人表示,根本不認識。
走了兩步,眼前忽地就出了一道明顯人為踩踏的痕跡。
這裏有人來過,且根據痕跡來分析,來的還不是一個人。
我心裏琢磨一下。
放慢速度,盡量讓自個兒不弄出動靜,然後慢慢行進。
二十分鍾後,我麵前出現了一條清澈湍急的小溪流。
就在小溪的旁邊有一大片的平緩石灘,擱灘上,立了四個大帳篷,帳篷前,有三五個人,正忙著生火做飯。而就在火堆旁邊,居然還支了十幾把,我不知道型號的半自動步槍。
我嘞了個擦,這又是哪夥湊熱鬧的大仙兒啊。
我瞪眼珠子,仔細一瞅。
看清楚了,不是洋鬼子。可是……他們講這話。
&……%&%……&
我明白了,這他大爺地是日本鬼子!難道,這夥人是穀村暗中安排的勢力?
我心中一動,慢慢趴草叢裏,再仔細一瞅。
結果,打一個帳篷裏,徐徐出來一個,腿腳極其不利索的女人。
這是個日本妞兒,她的名字叫芳島。
美利堅洛杉磯小鎮那一局中,我使了個小詭計,給芳島的一條腿炸沒了。她沒死,這是又接了一個仿生假肢
美利堅的科技很強大,這種仿生假肢應用的是運動感應係統,然後能夠根據現有腿部肌肉的收縮和地麵的感應,自行產生一係列的動作。
但假肢,就是假的,再怎麽做,也成不了真的。
是以,芳島走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瘸子。
好端端的一個漂亮女人,讓我硬生生給害成了瘸子,她這跟我得多大的仇啊!
看著了,不得比江月還恨我呀。
江月那隻是遭了幾天罪,沒別的事兒。可這位不同啊,我是把人腿給弄沒了。
我心裏邊琢磨,這活兒,可真心不好幹吶。
想了下,我又抬頭。
呃……
我看到了一個胖呼呼的,穿了迷彩服的男人,摟著一位穿迷彩服的小白洋妞兒,大搖大擺地從遠處一個小樹林出來,然後又大刀金馬地坐在了折疊椅上。
那男人,他,他居然是老莫!
妹子,自然就是瑪麗蓮無疑!
看到這一幕,我在心裏對二叔佩服的是五體投體。是啊,別瞅我現在挺厲害,可再過十年,也比不上二叔。
我頂多,能夠應付掉眼麽前的事兒。二叔卻可以縱觀全局來布控。
我記得,在美國,大行動之前,我單槍匹馬,找哥倫比亞人的時候,見過老莫一次。當時,二叔應該是提前跟哥倫比亞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幫著把老莫幾人撈過來。接著,二叔又暗中布控,讓老莫幾人,打入到了芳島這個女人的內部。
這是什麽本事。
說白了,就像下棋一樣,我好像隻能看出來三步棋。可二叔卻能看出來,三十步。
二叔眼中沒廢人,每個人,在他那兒,都非常的有用。
現在,老莫和瑪麗蓮現身了,可約瑟夫和道奇呢?
又過去十分鍾,我看到了約瑟夫,但是沒有見到道奇。道奇這個家夥,他去哪裏了?
半道兒,水土不服,死了?
還是?讓毒蟲咬了?
這會兒,看著這幾個人正在交談,可惜,我離的太遠,聽不到內容,於是決定,換個位子,進一步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