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回門禮
真是聰明的小家夥。晏無殊看了一眼那父女兩人，撫慰道，“瀟兮乖。本王隻是一個閑散王爺，作為本王的小王妃，可不能計較那麽多。”
秦瀟兮蹭了蹭他的胸膛，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閑散王爺？穆王從十三歲開始征戰沙場，一次又一次擊退北冰國的來犯，若是這樣還叫閑散王爺的話，那太子哥哥也叫閑散太子哥哥好了。穆王那麽一大頂帽子扣在爹爹和二姐姐頭上，也不知道他們能否吃得消。
她斂了嘴角的笑意，不情不願地應，“好吧，我不計較就好了。”
果然，他們是吃不消的。秦瀟兮冷眼看著爹爹和二姐姐重新跪下，誠惶誠恐地請罪，“穆王恕罪。下臣也是見著瀟兮一下子太高興了，忘記行禮了而已。”
秦瀟兮躲在穆王懷裏笑得開心。
“穆王，您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這些的對不對？”秦姒兮抬頭，柔情似水地看向穆王。
那淚光閃閃，我見猶憐的樣子，讓秦瀟兮再一次不爽了。二姐姐這算不算公然勾搭自己的夫君。都快要成為太子哥哥的側妃了，還這樣……
晏無殊一副心思都放在自己懷裏的小東西身上了，秦姒兮再怎麽我見猶憐，他也看不到。
“夫君，我叫你單獨拿的飾品呢。”秦瀟兮冷哼。
“在呢。在下人手上，他們一會兒就到了。”晏無殊哄著她，眉梢都有幾分笑意。自家小王妃越來越驕縱了，不過，他喜歡。
仿佛記憶中，她就應該這樣。
秦世塵看不下去了。雖說自家小妹妹一直很驕縱，但是……那個在戰場上冷血冷心的穆王怎麽會變得……那麽……
而且，這種不像夫妻像父女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說曹操曹操到。穆王府帶來的兩個下人一人捧著一盒飾品，行禮問好後站到了穆王身後。
晏無殊這才想起秦家父女還在跪著，他輕咳了一聲，淡然道，“請起吧。”
秦延和秦姒兮這才站了起來，這下，不僅僅是秦姒兮用那種惱怒的目光瞪著秦瀟兮，就連秦延都惱羞成怒。不過老狐狸秦延，最擅長的就是隱藏。
“二姐姐，你明日就要嫁給太子哥哥了對吧。”秦瀟兮嘴角一彎，笑得人畜無害。
“是的。”秦姒兮微微低頭應道。
秦瀟兮示意兩個下人把盒子打開，那瞬間的光亮閃花了她的眼。
秦姒兮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盒子，目光裏的羨慕和渴望太過明顯。
秦瀟兮笑道，“那這些飾品，就當是我送給二姐姐的禮物。祝二姐姐和太子哥哥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兩個下人也機靈，不用小王妃吩咐，就把盒子捧到了秦姒兮麵前。裏麵的首飾，都是他們兩人“精心”挑選的，早就聽聞小王妃受這位二小姐欺負。若是明日這位二小姐帶上這些飾品嫁給太子殿下，怕是會出醜了。
秦姒兮捧過盒子，並把它合上，似乎生怕誰會偷了她的寶貝似的。“謝謝三妹妹了。”她道，笑顏如花，語氣卻不見得有多感激。
秦瀟兮也不在意，目的達到就好。她知道王府沒一個人是好欺負的廢物，雖然她沒有明說那些飾品是用來幹什麽的，可是她相信他們都是知道的。明日，估計有好戲看了。
“夫君，我想去找雨姑姑玩。”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嗯，去吧，不要玩得太瘋。”晏無殊叮囑了幾句，就把她放跑了。
秦瀟兮走後，他周身的溫和也消失不見，隻餘冷冽。
“妹夫，不如我們去切磋切磋吧。我們都沒有機會好好地切磋一番呢。”秦世塵發出邀請。
反正在這坐著也是相對無言，還不如去打打架。先前在戰場上以大局為重，穆王又受了傷，他不敢發出挑戰，如今機會來了。
“好。”晏無殊應下挑戰。
然後，兩人就去練武場了。徒留秦延和秦姒兮。
“爹爹！”
“姒兮，嫁給太子也是不錯。日後太子登基了，你就是貴妃娘娘了。太子登基，說不定……穆王就不再是穆王了……”
秦瀟兮現下和雨姑站在一起，自然不知道自家夫君和大哥去打架去了，而且也不知道爹爹和二姐姐一肚子壞水。
雨姑姑可以說是秦府裏，除了大哥之外對她最好的人。雖然她平時冷冷淡淡的，可是從來沒有欺負過她，甚至在某些事情，還多次相助。
一個仆人，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雨姑姑，你跟我去王府吧。”秦瀟兮不經意地說。
“不了。奴婢在這邊已經習慣了。”雨姑拒絕了。
“可是……在這裏被人欺負了怎麽辦？在王府就沒人敢欺負雨姑姑啊……”嗯，因為王府的都是聰明人，聰明人才不會隨便欺負人。
“謝謝王妃的好意，可奴婢真的不想離開。”雨姑道。
“好吧。”雖然她蠻想把雨姑帶去王府的，可是，還是不要強人所難。
微風拂麵，秦瀟兮抬眸，眯著眼睛一看，一個全身黑的人站在自己麵前。
雨姑顯然被嚇到了，她剛想叫人，秦瀟兮就道，“雨姑姑不用怕，他是我的朋友。”
“小姐，請跟我來一趟。”莫尊道，語氣冷硬，但是沒有惡意。
秦瀟兮起身，對雨姑說，“雨姑姑，你先下去吧。我待會會去找夫君。”
雨姑躬身應是。
秦瀟兮跟著黑衣人走了。
繞過一棟棟樓閣，秦瀟兮快要抗議走累了，黑衣人才停下步子。
一個窈窕美人就站在黑衣人前方不遠處，秦瀟兮看到了美人，很熱情地揮了揮小手，“司琴姐姐！”
司琴走了過來。她越過黑衣人，蹲在秦瀟兮麵前，眉宇處有著淡淡的憂傷，“瀟兮，記得不要停止訓練，每天至少半個時辰。”她憂傷，因為主上說，要是瀟兮說不會，導致她日後受了傷什麽的，他絕對會讓她感受一下相思無涯的酷刑。
秦瀟兮很乖巧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司琴姐姐。”
“那就好。”司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卻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好了，姐姐該走了。”
看著黑衣人和身著藍色羅裙的司琴姐姐踩著閣樓離去，秦瀟兮無語了。司琴姐姐就是刻意來告訴她要好好練習吹簫的？？
晏無殊和秦瀟兮沒在秦府吃晚飯，就回去了。回去……當然是要學習的。她錯過了太多，所以要補回來。不過就是因為操之過急，以至於第二日太子殿下迎娶側妃的大好日子，她被留在了王府。
穆王肯定是要出席的了，秦瀟兮則待在書房看書。
當然，是有人陪同的。
秦瀟兮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本類似於史書的書看著，她的身邊，站著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人。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個黑衣人飄進來，很小聲地跟她身邊的黑衣人匯報些什麽。
秦瀟兮歎了一口氣。史書繁亂，枯燥無味，而且哥哥說，史書裏的東西，不要太過相信，史書可以用來借鑒，但是，不可以成為你的指標。
“莫，為什麽你不用陪穆王參加婚宴。”實在看不下去了，秦瀟兮將書扣在桌子上，四處打量了半響，決定逮黑衣人陪她聊天。
“因為我並不是主上的暗衛。”莫尊一板一眼地回答。
雖然他出現在主上身邊的次數確實很多，但是，他並沒有任務要待在主上身邊保護主上。好歹他也是相思無涯的護法，地位不比主上低多少。
隻是……這些事情，還不能告訴小王妃。
在還沒有確定小王妃是不是那個人之前，他必須保持沉默。
秦瀟兮：“……”這算是冷笑話嗎？
“莫，你是黑衣人的頭頭嗎？為什麽你的手下總是飛來飛去？”
這次，輪到莫尊無語了。什麽見黑衣人頭頭……他是獨一無二的黑衣人好吧！是相思無涯的護法！別人見到要抖三抖的存在！而且其他人的衣服是深紫色的，才不是黑色的！不過……
這些還是不能說。
等了一會兒還等不來人的回答，反而等來了一個從外麵飛進來的黑衣人。待那個飛進來的黑衣人走後，秦瀟兮又問，“莫，他們是不是給你匯報太子哥哥迎娶我二姐姐的情況。”
“是。”
“唔，那你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將史書合上，秦瀟兮徹底罷工了。
“有人眼尖發現了秦府二小姐的頭上戴的頭飾是穆王府的。”
書上說，太子迎娶側妃，其實就相當於領一個比妾地位高了一點但還是妾的女子進門。而那個女子，是不需要披紅頭蓋的，也不需要拜堂的。隻要敬茶就可以了。所以被有心人發現頭飾是穆王府的也正常。秦瀟兮點了點頭，示意黑衣人繼續講。
“然後就有人很小聲地討論秦府二小姐已經窮到要借用妹妹夫家的東西出閣。剛開始是小聲，後來越來越大聲。這時候，主上就出麵解釋說那是他的回門禮。”
回門禮……夏南國的回門禮可是女婿送給嶽父嶽母的禮物，別人可是不能動的，就算那個人是直係親屬，也沒有資格動回門禮。
不得不說穆王陰險，看上去是解釋，可是結果是火上澆油。秦瀟兮笑，“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