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穆王受傷
封季國使者吹了一聲口哨,才讓焦躁不安的蛇安靜了下來。他擋在蛇麵前,剛要說話,秦瀟兮就代替他說了,“要是它剛剛真的傷害了你,你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寶寶不是害怕蛇嗎?”墨磷突然側頭,問。他知道她是因為什麽才害怕蛇的,當然,還是言妄說過,這次,似乎有點意外收獲……
秦瀟兮撇了撇嘴,嘰咕道,“那條蛇沒有傷害我們嘛。”
“還請公主高抬貴手,就如穆王妃說的,小蛇沒有傷害你,若是小蛇真的要傷害你,你也不會如此盛氣淩人地站在這裏了。”封季國使者輕咳一聲,和氣地笑道。
縱然他再不滿,麵對的,還是一國公主。
舞雨悅冷笑一聲,指著秦瀟兮,“你沒試過被蛇纏上的感覺,你怎麽知道?!”
秦瀟兮的眸子暗了一下,星空似乎也破碎了。
墨磷握緊雙拳,漆黑的眸子看著桌子上吃剩的蟹肉,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卻沒有人看得到。這個西戍國公主……是不能留了……
秦瀟兮垂眸,堪堪掩蓋眼裏的落寞和驚懼。
她……如何沒被蛇纏過……那時候,她和哥哥遇上一個能操縱蛇的怪人,而那個怪人,也想要紫色眸子去換取錢財。那時,她被一條水桶粗的黑蛇纏住整個身子,那時,她哭著喊著“哥哥,娃娃害怕”,可哥哥……卻不能立刻救下她……哥哥那時候身上有傷,打不過那個怪人。
哥哥隻能和怪人周旋,隻能殺了那個怪人之後再救出她,為了把蛇斬殺,哥哥不小心中了蛇毒,她哭著幫他把毒吸出來,哭得……比她被纏住時還要傷心……
秦瀟兮嘴角彎了彎,離開穆王的懷抱,走到封季國使者身邊,有些艱難地仰頭望著他,“麻煩一下,可不可以讓小蛇也纏上我。”
群臣愕然。竟然還有人主動要求被蛇纏上……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嬌小個小姑娘……而且,這個小姑娘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別人不再有理由傷害蛇……
晏無殊笑,眸子裏是對她滿滿的信心。他看了一眼情緒不是很穩定的墨磷,問,“怎麽了?”
……
這家夥竟然問怎麽了.……
“沒事,隻是覺得……我對舞雨悅太寬容了……”墨磷道,語氣裏是難掩的殺氣。
晏無殊一笑,仿佛明白了什麽,“沒關係,我會讓西戍國為她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能讓他的這位好友情緒波動那麽大,應該是舞雨悅又戳了瀟兮的痛處吧……
“小王妃,你確定?”封季國使者有些不可置信。
秦瀟兮重重地點了點頭。
封季國使者猶豫了一會兒,看向穆王和相思無涯的尊主,穆王和相思無涯的尊主衝他微點頭,他才吹了一聲口哨,這聲口哨,有些急促。
本來已經蜷縮成一盤的黑蛇抬起蛇頭,嘶嘶地吐著蛇信子。
秦瀟兮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好不容易恢複一點血色的小臉又蒼白了下來。
封季國使者碰了一下秦瀟兮的肩膀,擊了一下掌。蛇晃了晃蛇頭,慢慢地爬向了秦瀟兮。
秦瀟兮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蛇一點一點纏上她的大腿,直至腰部,身子有些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
哥哥……娃娃可以克服恐懼的對不對……
她深呼吸,或許是狐裘的緣故,她感覺不到蛇的冰涼。蛇就停在了她的腰部。她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蛇頭,蒼白的小臉扯出一點微笑,“小蛇乖……”
那一刻,那倔強的神情,不知入了誰的眼。
封季國使者快速地擊了三下掌,蛇慢慢地爬了下來,離開秦瀟兮的身子。
秦瀟兮一動不動,待蛇回到了鐵籠子,她才鬆了口氣,抬眸看向舞雨悅,她道,“我也被纏了一次,它也沒有傷害我啊。你不能傷害它!”
“哼,剛剛使者就在你身邊,有什麽突發情況可以立刻救下你,你當然有恃無恐。”舞雨悅顯然不買賬,嬌喝一聲,“你們給本公主讓開!”
秦瀟兮翻了個白眼。有恃無恐?她剛剛有多害怕舞雨悅又怎麽會知道……
“舞雨悅公主,若是朕的小寵物讓公主受了驚嚇,朕會賠償公主。但是,也不至於用它的命來賠償。”小皇帝的語氣已有些不悅。
北冰國小皇帝都開口給她一個台階下了,若是舞雨悅再這麽揪著這條蛇不放,那別說把北冰國得罪了,恐怕就連封季國也會得罪。
舞雨悅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到可以滴出水來。突然,她手一抖,鞭子直直揮向秦瀟兮。
“小心!”小皇帝起身,小姑娘臉上滿是驚懼,然而,等他下去,說不定鞭子已經揮到秦瀟兮身上了。
就在舞雨悅剛動手,蛇也不安了。封季國使者正安撫著蛇,想要救場,也有些難度。
秦瀟兮剛剛從害怕中抽身出來,現在腿還有些軟,想要自救,也太不容易。她已經任命地閉上眼睛,等待那一鞭了。
一道白影,撲到秦瀟兮麵前,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啪的一聲,鞭子落到白影的身上。
“瀟兮,沒事了……”晏無殊呼出一口熱氣,在她耳邊道。
夫君……秦瀟兮睜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夫君?”
“嗯。”晏無殊答應了一聲。
所謂關心則亂,他是用了內力迅速到瀟兮麵前抱住了她,可是,他忘記了他應該用內力抵擋那一鞭。導致他現下,白衣已有了斑斑血跡。
“夫君,你有沒有受傷?!”仿佛突然想起,秦瀟兮急急掙脫他懷抱,探過他的肩膀。他的後背,血跡點點,並不多。可是……
“舞雨悅!”她怒了。
晏無殊起身,以守護神的姿態站到她身後。
小皇帝重新坐回龍椅上,大口呼吸。還好……還好穆王趕上了……就連穆王都流了一點血,那一鞭,若是打在小王妃身上,不知會怎麽樣。舞雨悅……敢在他的皇宮這般……小皇帝垂下眼簾,沒人看到他眸子裏的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