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她隻會欺負他
司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聰明了。”他記憶裏的小王妃，可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然而，小姑娘什麽時候那麽聰明了？聰明到想都不想就說到了他心裏去。
“我本來就聰明。”秦瀟兮冷哼一聲。隻不過……她的聰明掩藏在了她平日的驕縱任性之中罷了。
“那小姐幹脆就幫我編一個故事，我明日就去說書。”司書笑道。
“其實不用那麽複雜的……隻要說亞父喜歡我就好了。而你們作為亞父的屬下，自然要幫亞父把我從穆王手中搶走對吧，所以你們才和我親近的。”秦瀟兮抓了一團雪，雪融化在她手中，她的手迅速轉涼。
“嗯哼，不錯。這個好。”至少他們琴棋書畫四人的清白還在。“我收到最新消息，貌似他們說小姐你和夏南國太子也有關係呢。”
“我和太子哥哥當然有關係，太子哥哥是我的哥哥級人物啊。”秦瀟兮再抓起一團雪，捏了一個雪球，扔得遠遠的。
“可是外麵那些說書人說夏南國太子是小姐你的相好。”司書不懷好意地笑，“這個，又該說些什麽呢？”
相好？秦瀟兮的大腦運轉著。如果她沒記錯，相好的意思應該和哥哥說的情人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不知道……”
果然……小孩子再聰明也是有限度的……司書笑了笑，“那這個就隻能我來瞎扯了。”
秦瀟兮點了點頭，再次抓起一團雪，這次，這團雪直接扔到了司書的臉上。
司書一把抹去臉上的白雪，眯眼一看，那個孩子已經跑回了屋子，還把門給關了起來。
他搖頭失笑，起身拍去腿上的白雪。終於明白為什麽她不叫他司書哥哥了，這丫頭似乎隻敢欺負他，從來沒見過她欺負她的司棋哥哥或司琴姐姐。
北冰國皇城那個負責說穆王妃風流史的說書人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風度翩翩的書生模樣的男子。書生模樣的男子說得也是穆王妃的故事，隻不過他說的，是眾人都在追求穆王妃，而風華絕代年幼無知的穆王妃並不知道自己不應該和那麽多追求自己的人走得那麽近。
原本，隻是男人喜歡到酒樓喝酒暖身子，新的說書人一來，就連未出嫁的閨閣少女，都跑到酒樓隻為聽說書人說一段故事，那些少婦，就更不用說了。
司書說了七日書，已經賺了不少銀子，七日後的除夕，他一個人偷溜出去用銀子買禮物去了。
除夕這一天，是要除舊的。他們暫時居住的小院子本就是買了不久的，買的時候已經徹底打掃了一遍，除夕這日也沒什麽需要打掃的了。
於是，大家就坐在一起包餃子。隻是……秦瀟兮不太明白，為什麽包餃子非要坐在院子裏，而不能坐在屋子裏。院子多冷啊……雖然沒有下雪，但也沒有太陽。
就在晏無殊，莫尊，佑祈把麵粉和餃子餡都搬到院子裏的桌子上的時候，琴棋書畫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秦瀟兮認識司琴，司棋，司書，卻不認識司畫。她根本就沒想到，傳說中的司畫，會是一個……身高隻到她肩膀往下一點的……小孩？！
“亞父……他就是司畫？！”秦瀟兮看著那個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包餃子的小孩，還是不敢相信。
司畫瞥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是。別小看司畫，琴棋書畫中，就司畫最有用了。”墨磷淡淡地說。
剛進門的司書不爽了。他把包裹往屋裏一扔，坐在司畫身邊，很淡定地摸了摸司畫的頭，“小弟弟，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哥哥？”
司畫淡淡地看了司書一眼，沒有說話。
司書被那一眼冷凍了一下，訕笑著把手縮了回來。
“司畫哥哥好。我叫秦瀟兮。”
司畫吃驚地看向尊主身側的小丫頭，她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小臉被冷風吹得微紅，他張了張嘴，“瀟兮好。”
司書怒視某個笑得燦爛的小孩子，“瀟兮！你叫司棋哥哥也就算了，司畫哪裏像一個哥哥了！分明就是一個比你還年幼的小孩子！”
司畫冷著臉狠狠地踹了一腳司書。
秦瀟兮覺得，她明白為什麽司畫會是小孩子的模樣了，這娃娃音，要是放在一個大人身上……多不協調……司畫應該是會書中所說的縮骨功的吧……
“司畫哥哥比你可愛！”秦瀟兮對著司書吐了吐舌頭。
司書：“……”敢情不可愛也是他的錯……
司棋，司琴也到了。
一張圓圓的桌子，隻剩三個座位。晏無殊，左右護法也落座了。桌子上擺滿了麵粉，肉餡和青菜餡。
晏無殊牽過秦瀟兮，抱在懷裏，坐到了墨磷身邊。琴棋書畫挨著坐，左右護法挨著坐，而相思無涯裏權利最大的兩人也挨著坐。
“你們會和麵？”秦瀟兮看著一盆一盆幹巴巴的麵粉，視線掃過琴棋書畫，左右護法。
外界傳聞相思無涯的能人很多，各方麵都有精通的人才。隻是……他們會和麵嗎？
詭異的沉默蔓延，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把一樣寄托在別人身上。
墨磷歎息一聲，伸出手把裝麵粉的盆子拉到自己麵前。“棋，去打盆水來，最好是熱水。”
司棋領命起身，順從地去打了一盆冷水，待他把冷水端到墨磷麵前，水已經變成熱的了。
秦瀟兮好奇地看著墨磷的一舉一動，他手上有著和莫尊一樣的被燒傷留下的疤痕，隻不過他手上的疤痕較淺，莫尊手上的較深。
和麵雖是不難，可是……她記憶裏的亞父……是不會做飯的啊……莫非一個不會做飯的人偏偏就會和麵？！
“亞父，你什麽時候學會和麵的？”
“……來了這邊之後。”跟言妄學的.……
墨磷和好麵之後，就把工作都交給其他光看不動手的人了。他覺得，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自家寶寶越來越聰明了……他可以騙晏無殊，但是一點也不想騙他家女孩。
還好言妄說過從來沒有包過餃子給她吃，不然……待會兒就會露餡……
琴棋書畫折騰了好久，秦瀟兮都快睡著了，他們才把麵團變成一張張薄薄的餃子皮。
秦瀟兮坐在穆王的腿上，伸長手把一疊餃子皮拉到自己和墨磷的中間，再把一個幹淨的盆子拉了過來，最後拉了一盆冬菇肉餡，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亞父，夫君，我們來包餃子吧。”說罷，拿起一片餃子皮放於掌心，勺了一勺肉餡放在餃子皮上。
墨磷也動手了。
晏無殊看著從墨磷手上出來一個又一個成型的餃子，麵露難色。包餃子什麽的……他不會啊……
佑祈和莫尊眼巴巴地看著尊主和秦瀟兮動手，也是和他們主上一樣的想法。叫他們殺人，他們會……可是……包餃子這種事情……做不到啊……
琴棋書畫四人還是在折騰麵粉，努力讓他們變成餃子皮。佑祈和莫尊後悔莫及，早知道他們就弄餃子皮，不用包餃子。
“夫君，為什麽你不動手？”過了好一會兒，秦瀟兮才發現身後這個人偷懶。
“我不會包餃子……”晏無殊扶額低歎。
“……可以學的嘛……”秦瀟兮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放下一個餃子皮。
佑祈和莫尊見狀，不等小王妃催促，自覺地拿起餃子皮。
於是……除夕之夜，他們吃到的餃子各種奇形怪狀的都有。最離譜的，就是連形狀都看不出來的。
墨磷包的餃子最好看，其次就是秦瀟兮的。其他的幾個初學者，已經不知道哪個餃子是自己包出來的了。
吃飽喝足之後，外麵已經天黑了。秦瀟兮窩在穆王懷裏，撒嬌道，“夫君，我想要睡覺覺。”
“乖，我們還要守歲。”這一次，晏無殊沒有依她。
“守歲有什麽好玩的嗎？”秦瀟兮問。
“好玩的？”晏無殊想了想，搖頭。
“瀟兮，我買了禮物送給你。你要是不睡的話，我待會兒就拿給你。”司書笑道。
禮物？好吧，不睡了！
秦瀟兮聽到禮物這兩個字，瞬間精神了。
九人圍著火爐席地而坐。為了防止自己睡覺，秦瀟兮不要穆王抱了，自己盤腿坐在地上，時不時和身邊的人說說話。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明日，太子哥哥就要繼位成為夏南國的皇帝了。那麽，二姐姐會不會成為貴妃？宇文靜音會成為皇後那是必然的了。
屋子外麵，下起了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
司書見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回寢室把他的包裹拿出來。
秦瀟兮的眼睛都亮了。
司書背對她解開包裹，把包裹裏的東西藏在懷裏。
“瀟兮，先閉上眼睛。”他道。
秦瀟兮乖乖地閉上眼睛，嘴裏嚷嚷著，“司書你快些，不然我就要睡著了。”
司書慢慢地度到她身後，蹲下身子，拿起懷裏的東西，雙手捧著放在她麵前，笑道，“可以睜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