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該發揮他的作用了
莊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埋頭專注著,得不到回答,烏讚隻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過了一會兒,莊主才放下了筆,然後就看到手心兒裏那粒白色的旗子,已經被墨汁染成了黑色,莊主細心的將旗子上的墨汁吹幹,另一隻手捏著旗子,慢慢的拿起來,放在眼前,對著照射過來的光線,仔仔細細的看著。
“還真是完美,就算是暴露在太陽光底下,也看不出來這顆棋子原本的模樣,任誰看來,這顆棋子都是黑子。”莊主慢慢悠悠地說道。
“你剛才不是問我們該怎麽辦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就讓這顆棋子,在黑子的陣營之中,發揮它該發揮的作用。”莊主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烏讚琢磨著莊主說的話,終於恍然大悟:“莊主聖明!屬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
“來人呐!”安親王朝著營帳外麵大喊一聲,半晌沒有人回答,等了有一會兒,安親王又喊了一聲,這才匆匆忙忙,竟然一個士兵。
“王爺,您有什麽吩咐?”士兵趕緊問道。
安親王剛想說什麽,可是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抬頭觀察進來的人,看著十分眼生:“誰讓你進來的?平陽呢?他去哪裏了?”
士兵低著頭立刻回答道:“回王爺的話,平陽侍衛今天沒有在營地,韓將軍讓小的在外麵伺候著,王爺有什麽事情,與小的說也是一樣的。”
“不在營地?他去哪兒啦?為什麽他離開沒有一個人與我稟報?”安親王有些生氣地說道。
“王爺息怒,平陽侍衛去哪兒啦小的也不知道。”
安親王緊緊地皺著眉,突然想到了前兩天與平陽說的話,有些明白了什麽,難道是自己的話傷了他?想到這裏,安親王也不那麽生氣了,朝著那士兵一揮手:“你下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是,小的告退。”士兵彎著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可人才退到了營帳門口,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子,突然,營帳的簾子就被人給掀開了,然後便湧進來幾個人,士兵一個不備,被進來的人推倒在地。
“王爺!不好了!”一個人焦急的喊了一聲。
安親王正要生氣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他們幾人架在中間的男人,此刻渾身是血,氣息殃殃的模樣,仔細一看,竟然就是平陽,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是怎麽回事?平陽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回王爺的話,平陽侍衛獨自闖進了東晉軍營,被東晉的人打成了重傷。”
“什麽!”安親王心裏滿是驚訝,哪裏還顧得上其他,趕緊道:“那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放到我床上去,讓軍醫馬上過來!快!”安親王走過來,平陽那血淋淋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他的雙眼。想伸手過去,卻又縮了回來,他根本不願意相信,昨天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到了今天,就成對了這個樣子?
“是!”幾人手忙腳亂的把平陽放到了床上,軍醫一路小跑地奔了過來,安親王沒有任何寒暄,立刻說道:“現在本王命令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他要是有一丁點兒的閃失,你也不用活了!”
軍醫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趕緊點頭:“是,王爺。”然後立刻過去,迅速的查看平陽的傷口。
從軍醫來了之後,安親王就再也沒有看那床上一眼,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麵前的桌子,似乎是要把這桌子給盯出花來,可是看他那緊握的拳頭,我就知道他心裏是有多緊張,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營帳裏來來往往都是端水倒血水的人,整個空間中都彌漫著讓人不舒服的血腥味兒,還有軍醫緊張的指揮聲。
說起來,平陽隻是一個下人,安親王沒有必要這樣擔心,可是,這麽多年仔仔細細的算來,平陽在安親王身邊的日子,比赫連乾和赫連普陪伴安親王的日子的總和都要多,這也是平陽在安親王心中特殊存在的原因。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覺得這營帳裏的光線慢慢的昏暗了下來,然後就是一盞盞的燭火,被人點燃放在營帳的各個角落,安親王的拳頭從握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鬆開過。
“王爺!”軍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喊了一聲。
安親王身子微微一動,卻還是沒有扭頭:“他怎麽樣了。”此刻的語氣,已經是出奇的平靜,讓人聽不出一絲喜怒來。
“回王爺,平陽侍衛傷勢太重,不過好在送來的比較及時,命是保住了,可現在還昏迷著,要想醒來,還需要一些時日。”剛才長時間的站立,和高度緊張的工作,軍醫感覺自己的雙腳都要站不住了,說話的聲音也虛弱了很多。
“知道了。”安親王隻回了三個字,不過,那兩隻緊握的拳頭,卻慢慢的鬆開了:“你退下吧。”
“是,屬下高退。”軍醫出了營帳。
安親王還是沒有去看平陽一眼,對屋子裏侍候的士兵道:“把他抬回去好生將養著,你們留下一個人,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與我說清楚。”
“是。”士兵應聲,然後去手八腳的把平陽抬了出去。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安親王沉聲說道。
“啟稟王爺。”士兵臉上也是一臉的為難:“西夏現在一直在騷擾潮州,東晉現在雖然是按兵不動,可是,也在另一邊圍困潮州,潮州現在處在腹背受敵的僵局之中,我們所有的將士也是苦不堪言,平陽侍衛不甘心,潮州就這樣被他們圍困,所以便隻身一人闖進了東晉軍營,想暗抓住他們的頭領,殺他們的銳氣,誰知道,平陽侍衛的行蹤竟然早就被他們給發現了,等平陽侍衛一去,他們立刻就派人包圍了他,平陽侍衛去的可是一個軍營,被那麽多人圍攻,是拚了命才撕出了一道口子,跑了出來,要不是我們幾個在邊境巡邏,恐怕此刻……”士兵說起來有些哽咽了。
安親王心裏滿是震撼,先前他還覺得平陽是野心勃勃,可是如今,安親王才真正的領會到,平陽無論說什麽做什麽,從來考慮的都不是他自己,而是作為他主子的安親王,安親王久久沒有說話,抬頭看了一眼,方才平陽躺過的床,上麵還殘留著絲絲血跡。
又過了一會兒,安親王才開口:“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士兵似乎還有什麽話,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這件事情後的第三天,連穆良收到一封信,正是安親王的親筆信,連穆良看後臉色一下子就沉重了下來,江公公看見如此的連穆良,心裏也跟著著急:“皇上,是出什麽事了嗎?是不是讓老奴去請……”
“不必了。”連穆良直接起身,將手裏的信又裝好,大步走的下去:“排駕三王府。”
“是——”
……
三王府,劉管家看到連穆良這樣的陣仗,著實一愣,趕緊跪下來:“參見皇上,皇上……”
連穆良根本就沒有管劉管家,大步走了進去,江公公緊隨其後,走到劉管家跟前,小聲的說道:“劉管家快起來吧,快讓人去通知一聲。”
劉管家趕緊點頭,立刻著了一個家丁,繞著路去內院稟報。
連穆良進了內院,連穆阡和連易也剛出來,立刻就要行禮,連穆良一擺手:“免了。”
“皇兄,這麽匆忙地來所謂何事?”連穆阡問。
連穆良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目光在尋找著什麽,看了幾眼,這才把目光轉向連穆阡:“那個丫頭呢?”
“嗯?”連穆阡愣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連易道:“心月還在她院子裏,沒來得及告知。”
“前麵帶路。”連穆良用著不容抗拒的聲音說道。
連易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點頭:“皇上,請隨我來。”
其實,從連穆良剛進到三王府,就被衛然給發現並立刻報給了赫連乾,所以,連穆良突然造訪,他們的院子,兩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訝。
“見過皇上。”兩人都是行了一記薄禮。
“不用那麽見外,也不是外人,這丫頭喚我伯父,算起來,乾世子也得隨著丫頭喚我一聲。”連穆良說道。
這話讓連易和連穆阡心裏皆是一驚,沒有想到,連穆良竟然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皇上,身份尊貴,不敢高攀。”赫連乾道。
連穆良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緊接著便是哈哈一笑:“我們本是敵對國家,忽然這麽親近,的確是有些不適應,無妨,反正終究是要叫的。”
“不知皇上為何突然來此?”宮心月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今天收到一封信,從潮州傳過來的信,所以特地帶過來與你們看一下。”連穆良說道,然後拿出那封信,江公公接過來,小心的奉到赫連乾與宮心月麵前。
宮心月伸手把信接過來,並沒有打開,而是直接給了赫連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