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搬走他的東西
墨西玦玫瑰色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感覺自己的心裏的憤怒都快把他逼得岔了氣,胸口隱隱地在發痛。
可是言小諾還是那樣看著他,絲毫要服軟的意思都沒有。
墨西玦劍眉一緊,抵在牆上的手狠狠地往牆上拍了一掌,緊接著另一隻握著言小諾腰的手把她往旁邊一推。
言小諾被推得一個趔趄,幸虧扒住了窗台才能夠站得穩,眼淚差點湧出來。
“言婉蕖,你真有種!”墨西玦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言小諾紅著眼睛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她一個人黯然神傷地在那裏站著,過了很久,她才回到原來電梯的地方。
乘著電梯下了樓,已經到了中午,陽光燦爛,照在她紫色的長裙上,閃著光亮。
李師傅見她出來,按了兩下鳴笛聲,示意她車子的位置,言小諾就往車子那邊走,上了車。
“李師傅,你見到墨西玦了嗎?”言小諾輕聲地問李師傅。
“你說總裁啊,他早就走了。”李師傅的聲音很低,“總裁的臉色好可怕啊。”
言小諾長長的睫毛閃爍了一下,問道:“他是怎麽走的?是有人來接他,還是?”
李師傅說道:“總裁啊,他是自己開車走的。”
言小諾大驚,墨西玦氣成那樣怎麽能心平氣和地開車呢,她連忙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他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李師傅有些為難了:“總裁開得太快了,我,我也沒有看清楚,他不讓我開車送他。”
言小諾的心一下子提的老高,可是她去哪兒找墨西玦呢?
她拿出了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是墨西玦現在也許在開車,她給他打電話,他接了豈不是更危險?
雖然言小諾知道墨西玦的車技卓絕,但是她還是不敢。
手機被拿起了又放下,再拿起來,再放下。
兜兜轉轉之間,她已經回到了恒安別墅。
言小諾下了車立刻就往別墅裏跑,打開了房門,卻發現墨西玦根本就沒有回來。
別墅裏冷冷清清的,洗衣筐裏,還放著墨西玦早上換下來的真絲睡袍。
他沒有回來過,會去哪裏呢?
她好後悔自己會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可是那種情況下,她又說不出任何服軟的話。
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絞在一起了,她終於不想再等了,她要去找一找墨西玦。
剛剛拉開大門,外麵就停著一輛麵包車,車後麵還停著一輛大卡車。
言小諾呆呆地看著從麵包車上麵下來了戴著白手套、小黃帽的搬家隊朝著她走過來。
“你們幹什麽?”言小諾對領頭的隊長問道。
隊長對言小諾很客氣地說道:“是言小姐吧?墨總讓我們來搬走他的東西。”
言小諾睜大了眼睛,喃喃地問道:“搬走……他的東西?”
“是,墨總說,所有他的東西都要搬走。”隊長站在那裏跟她解釋。
言小諾不想為難人家,她隻好側了側身體,讓開了門。
搬家隊有條不紊地搬走了墨西玦留在這裏的衣服和用品,包括留在洗漱台上的他的電動牙刷。
墨西玦是想徹底地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他們曾經在一起的地方。
工人們每拿走一件東西,言小諾就感覺自己的心被挖走一小塊,最後門被關上的時候,她呆呆地看著麵前的那個洗衣筐。
他今天早上穿的那件黑色真絲睡袍也被拿走了。
言小諾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拿走了,她頹然地倒在了後麵的床上,感覺天旋地轉,腦袋裏嗡嗡地作響。
頭腦已經重成了一個大坨子,暈眩的感覺讓她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言小諾在別墅裏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才醒來,汗已經把自己的衣服都濡濕了,她掙紮著從床上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燒回來了。
她脫掉自己身上那汗濕的衣服,吃了藥就裹著被子睡覺。
墨西玦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包括第二天,言小諾自己吃藥,自己睡覺,自己煮粥喝。
他沒有再來,好像,他真的已經離開了她的世界,不會再回來。
元旦三天的假期很快就已經過去,接下來幾天天氣非常的好,S大開始舉辦運動會。
開幕式之後,就開始了各項比賽。
付璟瑤報名了一項50米短跑,言小諾在旁邊的跑道上站著給付璟瑤加油。
50米短跑主要是靠爆發力,槍聲過後,付璟瑤如同一陣風一樣從言小諾的麵前刮過。
她嘴裏下意識地喊著:“付璟瑤加油!”
她隻喊了兩句,然後付璟瑤就到了終點,居然是第一名。
言小諾連忙跑到跑道的終點處,給付璟瑤遞上了毛巾和水,然後給她披上羽絨服大衣。
付璟瑤的小臉上還帶著汗珠,她擦幹了汗,喝了兩口水,看著言小諾笑著說道:“你呀,平時就應該多多鍛煉,你看你,臉都白成什麽樣子了?”
言小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感冒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麽嬌弱?”
“多多鍛煉可以預防感冒的。”付璟瑤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在美國的時候,我也經常參加運動會,這點事情才難不倒我。”
言小諾驚訝地說道:“璟瑤,你以前經常參加啊?你好厲害哦。”
付璟瑤笑了笑,笑容裏竟然有一種苦澀的味道,“一個人在美國,我不想總是在宿舍裏待著,出來多參加參加活動,也是好的。”
言小諾並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隻是她一直覺得付璟瑤是燦爛的花朵,是陽光,她還沒有見過付璟瑤這樣的笑容。
她握住了付璟瑤的手,柔聲地安慰道:“不過你現在已經回到家了啊,不管他們多忙,你們還可以一起吃飯,一起聊天,總好過以前你一個人在美國,想見他們都很不容易的。”
付璟瑤聽著言小諾貼心而溫暖的話語,笑容中開朗了不少,“你呀,真會安慰人。”
言小諾眨了眨眼睛,“運動會這幾天都會放假,你這邊的短跑已經結束了,想不想去哪兒玩呢?”
付璟瑤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拒絕,“婉蕖,我這兩天還有些事情,就不出去玩了。”
“啊?”言小諾倒是驚訝了一下,付璟瑤一向都是性子跳脫的,聽到玩就很開心,今天是怎麽了?
付璟瑤看著言小諾驚訝的樣子,朝著她笑了笑,就走開了。
梧桐樹下麵,付璟瑤把身上的淺藍色羽絨服大衣穿好,漸行漸遠。
言小諾看著付璟瑤的背影,她感覺付璟瑤肯定是有什麽心事,以至於她連出去玩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想到之前還在給付璟瑤做的禮物,那件禮物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做,現在還沒有完成。
言小諾歎了一口氣,答應了送給人家的禮物,拖了太久,總歸是不好。
她回到恒安別墅,一點一點地繼續做著給付璟瑤的禮物。
雕刻,本就是一件細活,她的燒昨天才退,今天就做這樣費神的事情,體力很快就已經耗盡了。
言小諾咬著牙把最後一刀給弄完,放下了刀,然後開始檢查成品上麵有沒有什麽地方是欠缺的。
她用手摩挲了好多遍,感覺線條十分流暢之後才停下手,把那件小小的雕像放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小盒子裏麵。
付璟瑤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言小諾望著那個雕像淺淺地笑,她還想起來,墨西玦很久很久之前,就跟她說過,他想要她送給他一件親手做的禮物。
她給歐琳娜皇後設計過珍珠皇冠,她給付璟瑤親手雕刻了一個芭比公主的雕像,她還什麽都沒有為墨西玦做過。
言小諾想起那個生日的夜晚,那個巨大的熱氣球,那一場細雪,那滿地的玫瑰花,那夜空中盛放了一個多小時的煙火,還有他蒼白著臉倒在自己懷裏的那一刻。
不知不覺之中,淚水已經打濕了自己的臉頰。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又一顆,又像是沒有關緊的水龍頭,一滴又一滴,總沒有個斷絕的盡頭。
天知道這兩天她在病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或者是自己實在睡不著,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的時候,流了多少眼淚。
此時此刻的墨西玦,他在做什麽呢?
他是在辦公室裏處理著工作,還是在開會?又或者,他……
言小諾想不出來,他已經離開這裏兩天了,她居然想不出來,他現在在做什麽。
一直以來,他都是追著她的腳步,她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她無數次地想離開他的身邊,無數次地想著,如果他離開了自己,那是一件多好的事啊。
那麽她就自由了,她一直擔心著的,一直讓她惴惴不安的秘密,就永遠都不會有人再知道了。
可是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事實上是,她並沒有任何的輕鬆感覺,反而覺得心裏的大石頭壓得更重了。
言小諾抬手擦幹了自己的眼淚,拿出手機,撥通了墨西玦的號碼。
手機裏的聲音,隻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
這是墨西玦第一次,看到是她的未接來電,直接掛掉了電話,把手機丟在了一邊,繼續看著自己手裏的文件。
“總裁。”
“進來,她今天都幹了什麽?”
“總裁,言小姐今天隻是去參加了運動會,現在還在恒安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