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鬥八神空(上)
此時羅寒手腕輕推,雷光尺飛向孟飛,孟飛將雷光尺握在手中,發出張狂的笑聲,天空一道閃電落下,正中他的頭頂,被他吸收入體,龐大的電流湧入雷光尺中,讓雷光尺上電弧狂跳。這件法寶最適合的人其實就是孟飛,隻是他已經有了龍膽槍這一利器,這又是齊韜在秘境得來的,不便奪人所好,何況需要時隨時可以借用,才一直留在齊韜手中。
孟飛借助閃電蓄勢,卻沒有發動攻擊,反而是充當了避雷針,一次又一次的吸收閃電,真正出手的人,是羅寒。
地麵突然竄起一道瘋狂的旋風,將平中望星一群人全部籠罩在裏麵。羅寒淩空一躍,俯衝而下,衝到旋風之中,劍光閃現,一名神官血灑當場。
旁邊一名神官連忙念動咒語,護在身前身後,但羅寒卻從天而降,一劍刺穿他的天靈蓋。
“不要亂,他隻有一個人,放出式神圍攻他。”平中望星強壓怒意指揮著一眾神官和陰陽師進行反擊,但羅寒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風暴中,如虎添翼,根本沒人能抓得到他的一根頭發,反而是他們和式神在風中舉步維艱,行動都受到了極大的遲滯。
在狂風大作的暴雨天氣,羅寒不僅自身能夠獲得極大增益,而且隻需要一點點能量,就可以維持這種狂暴的旋風,在旋風之中,羅寒速度成倍提升,根本無法被敵人捕捉到。
劍光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下揮出都會收割一個敵人的性命,這些脆弱的身體隻要露出一絲破綻,就會被掌控著暴風的羅寒抓住,然後殺死。
平中望星牢牢護住自己和身後兩名師弟,眼睜睜看著羅寒神出鬼沒地殺死那些為自己服務的神官,隨後他們的式神消失不見。
暴風之中,就是絕對領域!
一分鍾後,旋風之中隻剩下平中望星和他的兩個師弟,還有六個茫然的式神。羅寒的身影在旋風之中若隱若現,隨著旋風旋轉著,飄渺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放棄抵抗,向我求饒,告訴我八神空的弱點,說不定我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你們會知道什麽是‘淩遲’。”
平中望星眼中雖有恐懼,卻沒有動搖,用巨大的聲音為自己壯膽:“一群螻蟻,老師會為我們報仇的。”
羅寒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誰投降,誰不死。”緊接著,之前被殺死的神官屍體紛紛被卷上半空,旋風之中無數風刃飛出,落在這些屍體上,霎時間旋風變成血紅色。
平中望星喉結聳動了一下,強自鎮定道:“你休想用這種方式來恐嚇……呃……”
隨著平中望星艱難地回頭,他看到自己的一名師弟手中的刀插在自己身體裏。
“為……為……什麽……”
這名師弟抿了抿嘴道:“平中,你願意為老師去死,我可不願意。我還有父母,還有妹妹,我還不想死,所以你就去死吧!”
平中望星體內的刀被拔出,隨後再次刺入,平中望星無力地倒下的時候,看到了另一名師弟,他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慶幸。
“很好,隻要你們配合,就可以不死。”羅寒雖然不恥這種行為,但作為敵人,他並不反對對手自己這樣做。“現在告訴我,八神空有哪些厲害的能力?怎麽對付?”
那名捅刀子的師弟忙道:“這位大人,老師……不……八神空很少親自出手戰鬥,他在皇宮是負責占卜祭祀觀星之類,他傳給我們的也隻是尋常神道法術。我隻知道他有一個水屬性的強大式神,八神空曾經在乘船外出時遇到魚妖搗亂,就是用這個式神殺死了魚妖。”
羅寒暗自思索,陰陽師修行的是五行,八神可兒說過八神空有五天鬼式神,莫非八神空的五天鬼式神是五行屬性——金木水火土?
那名師弟恭敬道:“大人,能不能放過我……我們兩人?”
羅寒悠悠道:“就這麽一點消息,恐怕還不足以換你的命,至於另一位嘛,似乎什麽都沒有做呢?”
剩下那人臉色一變,一著急跪了下去求饒道:“求大人放過我吧,我知道的和中村一樣,實在沒有更多消息了。”
羅寒估摸著他們也知道不了多少,否則八神空也不會是四大陰陽師裏最神秘的,於是說道:“要用這條消息就換命,那我實在是虧大了。讓我想想該怎麽辦?”
思索一下,羅寒拿出一個藥瓶,彈出兩粒藥丸,在風的托送下飄在兩人麵前。
“這是我自己調配的毒藥,也沒別的效果,就是三天必死,除非有解藥。你們吃下這個,然後回去報告八神空,就說你們這位……嗯,反正你們知道該怎麽說的。然後監視八神空,把消息報告給我,等我們明天殺了八神空,你們來找我拿解藥便是。”
兩人對望一眼,眼神中滿是猶豫。這時旋風之中突然彈出兩道風刃,割破兩人的衣袍,滲出殷紅的血液。
“若是你們完好無缺地回去,肯定會讓八神空懷疑,這樣看起來更像……不過……”羅寒話鋒一轉,說道:“你們要是考慮得太久,我可能會忍不住多砍你們幾刀,到最後,說不定你們會失血過多。”
說話間,又是兩道風刃切開兩人的衣服,留下半指深的傷口。兩人忍不住慘叫:“大人饒命,我們同意了。”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走吧。”
“多謝大人。”兩人狼狽地逃走,留下一路血跡。
這時已經有不少惡靈聚集到這裏,羅寒揮手道:“霹靂,趁著暴雨還未停歇,盡情肆虐吧。”
“好嘞,老大。”孟飛興奮握住雷光尺,大吼道:“給我轟!”
雷光尺上一道粗大的霹靂轟出,落在附近街道上聚集的惡靈群中,瞬間將這群惡靈炸得灰飛煙灰。
“爽!”孟飛暢快地叫道,體內儲存的電能在雷光尺的增幅下威力暴漲,天空又有源源不斷的閃電為他補充電能,簡直就是一台轟炸機,將樓下聚集的惡靈一片一片地清除。
羅寒也沒閑著,這裏起一道旋風,那裏弄一個旋風,沒有附加太多能量,卻也足以攪碎一般的惡靈。
惡靈以大無畏的勇氣衝上來,然後被羅寒和孟飛聯手轟成渣渣。這樣持續了十多分鍾,天空突然不再落下閃電,雨也漸漸變小,風勢也慢慢變小。
羅寒感覺到製造旋風的成本越來越高,對孟飛叫道:“就這樣吧,我先撤了。”
孟飛點頭:“好的老大,我再幹最後一票就撤。”
羅寒淩空飛躍,留下失去了能量支持的一地風旋仍舊盡職盡責地工作。
孟飛將體內從閃電那借來的電能消耗一空之後,突然從大樓之上一躍而下,砸在大樓前的配電箱前,將地麵砸出一個大窟窿。孟飛若無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然後彎腰抓起電纜,用力一擰,將電纜扯斷,然後一手一頭握住。
瞬間,數十萬伏特的電壓電通過孟飛的身體,然後在孟飛的控製下朝四麵八方蔓延。方圓千米內所有能量體,都在這堪比天威的電流衝擊下湮滅消失。
也就是這一瞬間,這一片區域的供電線路被燒毀,電流停止。
“霹靂!你個傻X,發什麽瘋?”大樓裏傳來秦虎的怒罵聲。
孟飛回頭看了看,剛想說什麽,突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一夜過去,孟飛再次睜開眼睛後第一句話就是:“狂龍哥,對不起我錯了。”
秦虎冷哼道:“現在知道錯了,當時幹什麽去了?”
很顯然,孟飛醒來已經有一會兒,把事情想清楚了才敢睜眼,此時檢討道:“都怪我當時轟得太興奮,一時興起就抽了電纜來了次大的。是我不對,我向大家道歉。”
秦虎道:“你知道你造成了多大破壞嗎?直徑兩公裏內,所有含有電子元件的機械全部燒毀,所有生物變成了焦炭,這一個區停電,七十萬人無電可用。幸好這裏是商業區,低層沒有住戶,不然你就是個屠夫。最麻煩的是……你個白癡把我們剛找到的車電壞了,你知道我們破三個電子鎖花了多少功夫嗎?”
孟飛從躺的位置坐起來,心虛道:“對不起,龍哥,我錯了,我認打認罰。”
“哼~”秦虎用鼻子出了一個音,突然問道:“你身體沒事吧?”
孟飛低著頭道:“沒事,隻是臨時負荷太重,身體有點透支,現在已經好了。”
“沒事就好。現在是十一點,中午和八神空的決鬥你還能參加嗎?不行的話你就別去了。”
孟飛笑嘻嘻道:“沒問題,我這次因禍得福,功法修煉更進一步,已經成功踏入金丹期了。”
秦虎一愣,然後憤然道:“怪不得你小子要這麽幹,原來是想借機衝擊境界。”
“嘿嘿,我也是被雷劈多了,發現對境界提升有幫助,而且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一衝動就……”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你剛剛突破,還是先打坐穩固一下。”秦虎囑咐完,突然低聲道:“你奶奶的,看來我也要努力了,不能被你小子給比下去。”
孟飛當然聽到了秦虎的話,隻是沒有再接話,擺出修煉的姿勢,老老實實開始穩固境界。
皇宮八神空的住所,八神空穿戴好全副的戰鬥裝備,愣愣地看著眼前一張照片。照片中,八神可兒神情萎頓,被裹在一床被子裏。從被子上滲出來的血跡可以知道她受了的傷。事實上這還是他得到的最不血腥的一張照片。
在他的身後,六名親傳弟子恭恭敬敬地低頭站立,其中就有被羅寒放走的那兩人。
一名親傳弟子拱手道:“老師,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八神空轉身,露出他的麵容,原本威嚴的臉上已經多了幾分淒苦。唯一的女兒被人抓走折磨,最青睞的弟子當夜慘死,屍骨無存,魂飛魄散,對於這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來說是非常大的打擊。
外人根本不知道,因為八神空膝下無子,他是準備將八神可兒嫁給平中望星,讓平中望星繼承自己即將建立的龐大勢力的。隻可惜,大業未成,平中望星已經死了,剩下這幾個,距離八神空的標準還有很大距離。
“走吧,江左開車送我去櫻花公園,你們就別跟著了,用我的名義監控全城。中村,你去向天皇陛下進言,以殲滅恐怖分子的名義調動自衛隊,隨時準備出擊。秋山,你用皇室的名義讓陰陽師聯盟出動,到櫻花公園附近追捕破壞東京鐵塔的嫌疑人,不管他們怎麽想,終究不能在明麵上拒絕。”
“嗨!”眾人應諾,其中一人跟著八神空走了出去,如果穆吉在,就能認出,這就是那個帶隊堵截他們的陰陽師。
八神空帶著江左出門不久,江左就先行一步離開,等八神空到達皇宮門口時,江左已經開著一輛頂級防彈汽車在等待。
八神空到達櫻花公園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七分,非常準時。因為對方要求八神空孤身前往,江左留在了車裏。
八神空一個人走在櫻花公園裏,看著一對情侶你儂我儂說著情話,一個個家庭談笑風生其樂融融,櫻花花瓣飄落在遊人的身上,莫名感覺有些悲哀。
這時一個正在和妻子女兒在樹下野餐的中年人看到了裝扮格格不入的八神空,站了起來,走到八神空麵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問道:“請問您是八神空先生嗎?”
八神空看這人隻是個普通人,於是點頭:“我是。”
中年人說:“有人讓我看見您之後將這個信封交給你,還讓您將左手的戒指取下一枚交給我暫時保管。”
八神空眉頭一皺,接過信封拆開,裏麵是一張照片和一張紙。照片上八神可兒,八神可兒露出的唯一的左手上被隔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正從傷口滴落到椅子下的玻璃杯裏,玻璃杯旁還放著一個空的試劑瓶。紙上也是寫著:“我給她注射了血液抗凝劑,如果不想等到她血液流盡,拋棄左手一枚戒指,十二點二十到下原市場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