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初來乍到
中年漢子扛著鋤頭在前麵帶路，羅寒跟在後麵。
出於禮貌，羅寒問道：“還不知道大叔尊姓大名，來日我也好報答。”
中年漢子擺擺手：“尊姓談不上，我姓王，村裏人都叫我王老四。”
“那我叫你四叔吧。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界？”
四叔道：“這裏是涼州，少俠是哪裏人？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羅寒眼珠子一轉：“我才從西方遊曆歸來，老家是益州。”
四叔恍然：“難怪會走錯路，看來應該是再山裏走錯了方向。我倒是很羨慕你們這些武林中人，本事通天，哪裏都去得。不像我們這種平民百姓，一輩子都沒出過本郡。”
看來羅寒猜得沒錯，這個場景的地域劃分是按古代的州郡製度，就是不知道朝廷是個什麽情況。不過這個不太好打聽，也不著急，以後慢慢道聽途說就可以。
羅寒道：“武林中人雖然看似逍遙，卻也是常常遊走在生死之間，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未必不好。”
四叔點頭：“那倒也不錯。就說前陣子，縣裏的猛虎幫和青獅會就因為一點小事大打出手，十幾個年輕小夥子就這麽死了。”
羅寒試探問道：“沒人管管嗎？”
四叔搖頭：“誰敢管他們？本地官府那邊向來不插手武林事務，隻要不聚眾造反，欺壓平民，按時繳稅，任憑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出麵的。”
按時繳稅？羅寒有點想吐槽，不過想想，傳統武俠小說確實有BUG，一群暴力人士成天殺人放火，動不動就滅門滅派，官府卻從不出麵，正常情況哪個皇帝能容忍這樣的事？這個場景設定估計是參考了現代日本，結合劇情做了一些改動，也有些像玄衣衛的態度。
羅寒自己也是“武林中人”，不方便問怎麽區分武林中人和平民，便隨口附和道：“在我們益州也是這樣，所以說我們也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活，有時候我在想，要是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躬耕農畝，不理會這武林恩怨，也是一大幸事。隻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四叔笑道：“聽少俠說話，似乎出身不凡，懂的道理很多，見識可比我這個種地的強多了。”
羅寒道：“四叔過獎了，大道至簡，真正的大道理都在平凡的生活之中，四叔懂的未必比我少，隻是不善於表達出來罷了。”
四叔再次開懷大笑：“少俠真會說話。前麵就是我們村了。大壯！二狗！翠姑，家裏來客人了！”
前方是稀稀拉拉的土木房屋，粗略估計，有二十來戶人家，一些孩童在空地上玩耍，一些婦女坐在門口縫補著衣裳，卻沒看見幾個男丁，想來還在地裏忙活，沒有回來。
羅寒看看天空太陽，應該是下午四點左右，四叔算是為了他提前回來了。
一高一矮兩個小孩跑了過來，高的估摸十二三歲，矮的**歲，到了四叔跟著齊聲道：“阿爹。”
四叔笑嗬嗬道：“大壯，二狗，快來見過這位少俠，他可是行走江湖的大俠，很厲害的。”
羅寒忙道：“我姓林，單名一個寒字，你們叫我一聲大哥即可，大俠什麽的實在不敢當。”
二狗道：“林大哥好。”
大壯卻是眼前一亮，問道：“林大哥好，林大哥你都會些什麽武功？能不能教教我？”
一直樂嗬嗬的四叔聞言卻是臉色一變：“住嘴！”隨即轉向羅寒：“林少俠，你別聽大壯瞎說，我們不學什麽武功。”
要說武功，羅寒倒也不會，不過他吃透了功法，把自己曾經學過的功法教給別人也是可行，隻是一來路數不對，二來沒有試煉場作弊，練起來那可不是三兩年能出效果的。
大壯不服氣道：“阿爹，為什麽不讓我學武功？我學了武功就可以打跑那些山賊，這樣您和村裏人就不會被欺負了。”
四叔怒道：“混賬，你以為武功是那麽好學的嗎？先不說你有沒有那個天賦，你要是學了武功，你就是武者，以後就要成天打打殺殺。你忘了前兩天猛虎幫和青獅會的事了？”
大壯仍不服氣：“我學武功是為了打跑山賊，不是為了和別人打打殺殺，大不了我不對別人用武功就是。”
四叔氣得一巴掌呼在大壯臉上，罵道：“蠢貨，你以為你不找別人別人就不會找你嗎？學武功這種事是你這種鄉下孩子能做的事嗎？你就不想想，你成了武者，咱們全家就不受官府保護了，你能護得了全家嗎？”
之前四叔還說羨慕羅寒，真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卻還是表現出了真實的態度。
大壯被教訓一番，氣鼓鼓地就要轉身跑開，羅寒連忙拉住大壯，柔聲道：“大壯，你想學武功就是為了鏟除山賊是嗎？我去幫你滅了山賊不就行了？你給我說說，這山賊是什麽來頭？”
大壯聞言大喜，叫道：“林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肯幫我們鏟除山賊？”
羅寒點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輩份內之事。”
四叔許是一時衝動打了孩子，心裏過意不去，過來摸摸大壯的頭，說道：“林少俠有所不知，這群山賊流竄在本郡之內，打家劫舍，禍害鄉裏，為官府不容，所以一直不曾有固定的落腳點。林少俠就算有心，隻怕也做不到。”
羅寒想想說道：“山賊嘯聚，人數不少，吃住總要打點。就算行蹤不定，每到一處也要臨時安營紮寨，待上幾天。若是有他們近期出現的消息，未必不能追蹤到他們。我會在附近留意一下，如果有線索，必定斬草除根，還鄉親們一個太平。”
四叔聞言激動道：“果真如此，我替鄉親們提前叩謝少俠大恩。”
說著就要行禮，羅寒連忙扶住四叔道：“四叔不必如此。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四叔肯為我指路，留我吃上一餐飯，我自當有所回報。”
四叔也不再廢話，說道：“少俠跟我來吧，翠姑，趕緊去做飯，大壯，還不去雞圈抓隻老母雞？”
羅寒忙道：“不用不用，隨便吃點粗茶淡飯就可以了。”
“那怎麽能行？大壯，還不快去？”
“好嘞，阿爹。”
大壯歡快地跑開了，四叔拉著羅寒進了旁邊屋子，送上茶水，招呼一句，就去灶台幫忙去了。
羅寒其實並沒有餓，隻是想借機打探一下情報。見四叔離去，羅寒便和兩個孩子玩了起來，順便套一點話。兩個孩子對於羅寒肩上的小狐狸很感興趣，可惜小狐狸沒興趣和小屁孩逗樂。
等到吃過飯，羅寒自己對這個場景有了初步的認識，悄悄留下虎皮充當報酬後就離開了這個小村子。
這個“豪俠113”場景，是一個高武場景，武者修煉的沒在功法雖沒有成仙的機會，卻也是威力非凡。武功修煉到極致，開山碎石都不在話下，壽命也會延長一些。官府不管江湖恩怨，如果出現命案，官府可以通過驗屍判斷死者是否是武者，若是武者，就不予理會，若是平民則會由縣衙處理，涉及到武者傷害平民時，官府也有強大的武者捕快出手。至少在四叔看來，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武者一定是在朝廷，不然怎麽鎮得住江湖的武者？
另外，這個世界的貨幣和很多武俠故事裏一樣，是由黃金白銀銅錢組成，這意味著羅寒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不過羅寒沒打算花太多自己的黃金，畢竟這是從外麵帶來的，所有場景通用，如果能搞到這個場景的錢，當然是用這個場景的，誰讓這東西帶不出去就是廢物呢。所以羅寒應承鏟除山賊也是有私心的。
到了王家集，天色已經漸黑。羅寒找了個沒人的小巷子用匕首從金塊上切下來幾塊小塊用作日常花費。雖然暴風在玄階沒有遇上大爆裝備的場景，但殺了那麽多強大怪物也有一些收獲，尤其是幹掉幾支試煉小隊戰利品頗豐，白銀級裝備都有好幾件，這把匕首也是B級頂尖，默認B+級的利器，切切黃金還是不在話下的。
到裁縫鋪買了身符合場景的古裝，順帶換了些散碎銀子，再到河邊洗了洗頭，抹上一點試煉場出售的強效生發水，讓頭發變長，戴上發冠，羅寒就徹底變成了一個英姿勃發的古代遊俠。
羅寒之前從四叔那知道，這場景短發的就三種人，一種是受過刑的犯人，一種是還俗的和尚，還一種是追求個性的武者。總體來說，短發在這裏還是太顯眼了一些。
換了行頭有了零錢，羅寒買了一匹馬，問清楚路之後騎馬趕往縣城，在城門關閉之前成功進入了城裏，找了間客棧住下。
這是羅寒第二次來到古代場景，相比三國那場民生凋零，百廢待興，這裏更加興旺，而且各種食物也更合羅寒的口味。
羅寒美美地吃完晚飯，填了一下並不怎麽空虛的肚子，就準備吹燈睡覺。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喊殺聲和兵器碰撞聲，羅寒推門出去，便見到店小二跑上樓來。
“客官稍安勿躁，隻是本縣兩個武者幫會爭鬥，隻需待在屋內便可無事。”
陸續幾扇客房門打開，店小二來回重複這句話，讓住客安心，看來經驗豐富。
羅寒問道：“小二，外麵是哪兩個幫會？”
店小二笑道：“是猛虎幫和青獅會，這兩家本來分管城東城西，相安無事。前陣子猛虎幫來了一位高手，便想多占些地盤，就挑起了爭鬥。”
羅寒點頭，他從四叔處知道，這些幫會平日裏就靠收商家的保護費生活。官府人手有限，對於一些小偷小摸尋釁滋事的治安事件也管不過來，所以允許幫會這種行為，讓幫會代為維持治安，甚至於還要求幫會按比例繳納賦稅，充實府庫。隻不過如果有別的幫會搶地盤，官府也是不管的，隻要收了錢按規矩繳納賦稅，管你是誰。
這種幫會多是一些武功低微的武者，闖蕩江湖本事不夠，又不甘心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再加上有個幫會遇到事情也有個照顧，才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爭鬥比起混混打架也強不了多少，羅寒也沒興趣去觀摩，關門就去睡覺。
次日天明，外麵有些吵嚷，羅寒開窗向外看去，一群官差正在外麵街道上圍著幾具屍體檢查。不一會兒，一名頭領模樣官差朗聲道：“已查實，死者皆為武者，且可證明乃是猛虎幫和青獅會幫眾，故無需立案調查。撤。”
一眾官差離去，然後一群孔武有力的漢子擠出人群，扛上屍體，分成兩波離開。
“有點意思，還要等官差定性了才帶走屍體安葬。”羅寒覺得挺有趣，這種江湖最底層的生活恐怕才是大部分武者的寫照，怪不得四叔死活不願意大壯學武功。
讓店小二送了些早點上來，店小二正要離開，羅寒叫住了他。
“客官還有什麽吩咐？”
羅寒摸出一粒碎銀拋給店小二，說道：“小二哥，你這客棧人來人往，消息一定很靈通吧。”
店小二喜滋滋收下碎銀子，這麽小小一粒可就相當於他十多天的工錢。
“客官打聽消息可是找對了人，這平城縣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那我問你，你可知道流竄本郡的一夥山賊？”
“您是說刀疤營吧，這甘泉郡誰會不知道刀疤營呢。要說這刀疤營，可是官府都奈何不了的團夥，四處流竄，往來如風，所過之處，無論地主豪強還是普通鄉民，若是乖乖交錢便可平安無事，若是稍有不從，那可就是滿門盡滅啊。傳聞這刀疤營個個身上帶疤，盡是闖蕩過江湖的武者，可不是城裏這些幫會能比的。”
羅寒好奇：“這些山賊如此凶殘，官府為何不加大力度剿滅？莫非是官府實力不濟。”
店小二拿了錢也是知無不言：“客官您這話問的，天底下哪有能和官府作對的匪徒？隻不過這些山賊太過狡猾，每次劫掠都幹淨利落，不等官兵趕到就已經逃進了山裏。您說這官府精兵也終究有限，哪能照顧得到周邊鄉野不是？聽說因為這群山賊，太守大人已經被州府責罵了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