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回西域
羅寒很自信,如果以他的速度都逃不掉,那這些修道士的實力未免太過可怕,根本超出了這個隱藏任務該有的難度。事實也正是如此,盡管一眾修道士急追,卻很快就被羅寒甩掉,隻能徒呼奈何。
這時有人反應過來,隻有羅寒一個人,那鄭觀音母女又在什麽地方?
玄靈子急忙詢問成平子,成平子招來五鬼詢問一番後說道:“五鬼說到了那個水潭邊就找不到目標的蹤跡了。奇怪,莫非這裏還有什麽可以隔絕氣息的陣法?”
玄靈子尋思要追羅寒實在太難,便道:“回去看看。”
眾修道士返回水潭邊,仔細搜查,將那洞府也掘地三尺,可依舊找不到鄭觀音母女的蹤跡,仿佛這六個大活人就在這裏蒸發了一樣。眾修道士聚集在水潭邊,一籌莫展,就連水底都看了,幾乎就是絕望了。
這是玄靈子道:“既然找不到那幾個凡人的線索,那就全力對付那個叫做寒風的妖怪吧。成平子道友,用你的五鬼找到寒風的所在,應該不難吧?”
成平子道:“這倒是不難,隻是寒風畢竟是妖怪,五鬼實力低微,不能靠得太近,隻能追蹤他的路線。此妖來去如風,單獨一人縱然暴露,也很難抓到他。”
玄靈子道:“事到如今,隻能是追著這條線索了,不然陛下那邊沒法交代。”
成平子點頭:“貧道這就做法。”說完開始念動咒語,召喚五鬼。五鬼一出,很快就找到了羅寒的位置,羅寒此時已經遠離,正一路向南逃竄。
玄靈子自思追不上羅寒,也隻能千裏傳音,請路徑上的修真門派出手攔截,自己一行人緩緩追去。
是夜,眾修道士在一個小鎮休息。月上三杆之後,成平子屋外的地麵出現微不可察的震動,將地麵的塵埃輕輕震起。房門輕輕地推開.……
眾修道士在睡夢之中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妖力突然爆發,幾乎是同時被驚醒,然後確定了妖力爆發的位置,正是成平子的房間。等他們陸續衝到成平子的房間時,隻看到成平子無頭的屍體和隨意摔落在地的頭顱。
玄靈子釋放神識四處搜尋,卻隻能感知到一股妖力飛速遠去,要追已經來不及了。
玄靈子麵若死灰,成平子一死,他們就徹底成了瞎子,想再找到羅寒和鄭觀音母女,談何容易?
殺死成平子的自然就是影子齊韜。齊韜遵循羅寒的命令冒充民夫混進封山的隊伍之中,不為別的,就為了找出是誰找到了羅寒的位置。羅寒在聽蛇妖說起有幾個鬼東西出現在陣法外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是有人用了鬼神之術來找他們。而五鬼逗留在入口位置的舉動讓他明白,對方追蹤的是隻進不出的鄭觀音母女。法術要用法術來對抗,而羅寒並非沒有隔絕探查的能力,隻是並不高級罷了。幸運的是他們所處的陣法本來就對各種探查手段有很強的幹擾,羅寒並不擔心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他在水潭之中挖了一個洞,根據自己的功法中的記載,製作了一張能夠隔絕氣息的符籙貼在洞裏。之後讓流年化作液態,包裹鄭觀音母女幾人,送到水下的洞中。他有當初無極小隊弄出來的大量山寨辟水珠,可以隔絕潭水,保她們母女一時無憂,而因為被流年包裹送入,她們的氣息不會外泄,便讓五鬼無法找到她們入水的證據。等全部送到水下,流年利用自己的能力,將洞中的水排幹,再堵住洞口,羅寒幫忙從外麵修飾一下,也就天衣無縫了。至於流年和鄭觀音母女的呼吸問題,那就簡單了。首先為了減少消耗,鄭觀音母女都被弄成了昏睡狀態,流年也是調整身體狀態盡可能減少消耗,並且暴風是有隨身帶氧氣罐的傳統的,製氧機也是有準備的,供幾個低耗的人消耗幾天並不是問題。當修道士們到來的時候,勢必會先和封山的州府長官通個氣,讓他們加強戒備,準備攔截之類,混在民夫之中的齊韜自然知道了消息,偷偷離隊隱身遠遠吊在他們身後,目的就是解決這個麻煩。
可憐成平子,從他接受邀請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成為羅寒必須誅殺的目標。
成平子一死,玄靈子一時也找不到具備相似能力的修道士。偏偏羅寒還天南海北地亂竄,也不惹什麽事,就是東露一下頭,西露一下尾。追又追不上,可沒有頭緒之下又不能不追,將玄靈子一行人搞得焦頭爛額。而流年和齊韜則護送著母女六人低調地前往海邊。
羅寒到處晃蕩倒不是閑的,而是試探對手。如果他們有能追蹤鄭觀音母女的方法,肯定就不會浪費時間追著自己跑,反之,就代表他又要去保護母女六人。
萬幸,直到鄭觀音母女成功上船,玄靈子也沒有放棄追趕羅寒。羅寒突然銷聲匿跡之後,玄靈子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任務失敗,但總算不用想一群傻子一樣追著羅寒東奔西走了。
羅寒在東海某處岸邊等到了船,暴風九人兩寵都已經在船上,有這個陣容,在近海航行基本沒什麽問題,在加入羅寒之後,縱然隻是一艘近海船隻,也可以放心大膽地遨遊大海了。
上了船,羅寒看到鄭觀音臉色不太好,問道:“她這是怎麽了?”
秦虎聳聳肩道:“暈船。已經好幾天了,習慣了應該就沒事了。”
鄭觀音擺擺手道:“沒事的恩公,這兩天已經好多了。恩公這些天做的事妾身都聽他們說了,如此大恩大德,妾身無以回報,隻能來世結草銜環,以報恩公大恩。”
說著就要跪下,羅寒忙托住她說道:“夫人不必如此,隻是義憤所致,順手而為罷了。霹靂,揚帆,起航。”
“好的,老大。風來。”
一股大風吹起,大船朝著東北方向加速前進。
船過朝鮮海峽,經日本海,最終在黑龍江入海口靠岸。之後眾人禦劍向西飛行。也不知道什麽原理,本體並不沉重的凡人上了飛劍會讓速度暴跌,不過勉強還是可以百公裏每小時的時速。在放大了地圖上飛行了大半個月,眾人終於是回到了白獅國,直接在王都附近落下。
羅寒徑直帶著鄭觀音母女到了王宮,找到國王,簡單交代了一下她們的身份。國王懾於羅寒的權勢,也沒反對,昭告全國,封李婉如為唐國公主,將白獅國故地附近一個小國的一座城池賜予她作為封地。鑒於李婉如年幼,封地初降尚不穩定,由白獅國的官員暫時托管,等到李婉如長大,隨時可以接手封地事務。這位頗為上道的國王還提出可以迎娶鄭觀音,隻要鄭觀音願意。畢竟鄭觀音容貌秀美,年方三十,也不過是比白獅國國王大了幾歲。不過鄭觀音並不願意,也就暫且作罷。
白獅國如今雖然地盤很大,但還處在艱難的教化勸服階段,並不適合鄭觀音母女單獨前往封地,羅寒就將她們先帶回了東都自己的地盤。
回到東都,熟悉的景物讓羅寒頗有些懷念的感覺,在這裏待了十年,似乎這裏已經有了一些家的味道。羅寒領著六人來到自己的府邸前,門口的家丁驚訝看了一眼自家主人,在他們的記憶裏,自家主人早上一個人出去,怎麽中午就帶了一大五小六個女的回來了?不過他們也不敢隨意造次,恭敬道:“恭迎老爺回府。”
李婉如好奇低聲問道:“韓大哥,他們為什麽叫你老爺?你看起來這麽年輕。”
羅寒伸手刮了刮李婉如的鼻子,低聲道:“我可是在這個國家成名十年了,位高權重,隻是我相貌不會改變,他們叫我老爺也很正常。記住我跟你們說過的話,你們是被部下拚死護送出來的,不要讓人知道我是妖族,不然我會很難辦的,明白嗎?”
李婉如點頭:“婉如明白。”
“好了,你們就暫時住在這裏,我會找人幫你們買下附近的房子,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搬過去了。在這東都,不管什麽事找我,都可以幫你們解決。”羅寒領著她們一邊走一邊說,突然大聲道:“傾城,我回來了。”
一個倩影從院子裏轉出,玉傾城宜嗔宜喜的如花嬌豔映入眼簾,看了羅寒一眼,沒好氣道:“回來就回來吧,叫那麽大聲作甚?”說完對身後陪同的丫鬟道:“讓廚房準備一些酒菜,再去為幾位客人挑幾件衣服,尺寸你們看著辦。去吧。”
丫鬟退去,玉傾城向鄭觀音盈盈一拜,道:“奴家玉傾城,見過夫人和幾位小公主。”
鄭觀音忙回禮道:“妾身鄭觀音,不敢當夫人大禮,你們幾個,還不快見過恩公夫人?”
李婉如率先行禮道:“婉如見過傾城姐姐,姐姐姿色無雙,難怪能讓韓大哥傾心。”
玉傾城嬌笑道:“妹妹嘴真甜,告訴姐姐,你韓大哥這一路有沒有欺負你?姐姐替你出頭。”
李婉如道:“韓大哥對我們姐妹和娘親可好了。”
羅寒摸摸鼻子道:“進屋說話吧,這大院裏要是被不相幹的人聽到不該聽到的話,也是麻煩。”
玉傾城道:“請。”
眾人進屋,不多時就有人送上來酒菜。羅寒一邊吃一邊問道:“鬼城那邊還好吧?”
玉傾城道:“你不在的時候星一直盯著那邊,沒什麽狀況。怎麽?你還要去那邊看著?”
羅寒點頭:“有始有終吧,不過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雖然這次出去主要是燒腦子了,沒怎麽打架,不過精力總要彌補。”
“嗯。”玉傾城應了一聲,有些猶豫,似乎想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羅寒疑惑道:“有什麽事嗎?在我麵前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玉傾城苦笑道:“夫君,我好像……好像……”
“好像什麽?你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我感覺你氣息有點亂?”羅寒突然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好像……懷孕了。”玉傾城最後幾個字小聲得好像蚊子叫,但羅寒還是聽清楚了,手中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玉傾城苦笑:“我也覺得奇怪,以我們的狀態,幾乎不可能有孩子才對。可這段時間我的確感覺得到,肚子裏有一股生命力在萌發。”
羅寒扔掉筷子,衝到玉傾城身邊,精神力探入玉傾城的身體,有些難以置信地探查著玉傾城的狀態。試煉者本身就因為基因的開發而難以繁衍,即便是和柳輕語這樣同為試煉者的伴侶,順利結合的幾率也如同中彩票,更別說玉傾城這個從試煉場景走出來的人物。
隨著精神力的探知,羅寒的臉色卻是難看起來。玉傾城以為他不希望有這個孩子,心裏也七上八上起來,還帶有一些不甘和憤怒。但羅寒一句話震住了她。
“這不是孩子,而是個陰胎。傾城,你被暗算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
羅寒歎息道:“你恐怕是心裏激動,一廂情願地以為這是我們的孩子,而忽略了一些問題。你仔細感知一下,這胎兒雖然有生機,但他的力量屬性既非你我的真元屬性,也不是我被強行賦予的妖氣,反而帶有屬於陰魂的死氣,這怎麽可能是我們的孩子?”
玉傾城仔細探查,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以前她的確是高興過頭,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信息,此時被點醒才發現問題。
“夫君,這是怎麽回事?”
羅寒搖頭:“十有**是阿達多那個混蛋,通過某種方法給你種下陰胎,想暗算我。這東西我不太清楚怎麽處理,不過我聯係一下無極,讓碧裙妖姬來解決應該就沒問題了。這個阿達多,果然是不死心。”
鄭觀音母女聽得雲裏霧裏,完全不知道這對夫妻在說什麽,隻能是老老實實坐著。
羅寒回過神來,回到座位上招呼道:“一點小問題,不用擔心。吃菜。”
眾人這才繼續動筷,但氣氛一時難以扭轉,最終非常沉悶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