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長的也挺好看啊
全場寂靜愣了足足有三秒鍾,李縣令最先反應過來,驚堂木拍得厚重的案桌都震了一下:“大膽,殺人嫁禍都敢嫁禍到本官頭上,來人,杖刑伺候。”隨即扔下一根簽。
李雨晴是他的女兒,說李雨晴是主謀不如說他是主謀呢,一個閨閣女子怎麽可能會這種事,隨便哪個人都會覺得李縣令脫不了幹係。
很快,衙役就拖來了長椅,彭金泰被強行押著趴上去,褲子一扒就要開打。
彭金泰拚命掙紮,開玩笑,他可是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的,打幾下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李縣令想怎麽打,不用問,打他絕對是往死裏打,這杖刑伺候完,他的小命也玩完了,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掙紮的同時他嘴巴也沒有閑著,求生欲望,不如說是報複的欲望十分之強烈,大聲嚷嚷著:“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我娘是縣令大人家的管事婆子,我還有一個妹妹就是縣令千金的貼身丫鬟,一等大丫鬟,是李小姐最信任的心腹,大人這是迫不及待要將我滅口嗎?”
彭金泰的話又大聲又清晰,內容還十分之勁爆,所有百姓都驚呆了。
以往李縣令做什麽事情都很幹淨,就算斂財都是在明麵之下,動手很謹慎小心,十分的維護自己的名聲,他還是很有野心的,一心就想著往上爬。
也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九品芝麻官的小縣令有什麽盼頭,他如今才不惑之年,正當壯年,加之這一年來有雲笑的關係,很是攢了不少政績,升遷不成問題。
隻要往上走,到了更大的位置,更廣闊的空間,他就能接觸到更大的人物,培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李雨晴還算有點姿色,連連姻啊走走門路啊什麽的,他可是有成為京官的雄心壯誌在的。
怎麽可能被一個宵小給毀了:“豈有此理,一派胡言,來人,把他嘴給我堵上,動手打啊,你們沒吃飯啊?傻了啊?”
手握殺威棍的兩個衙役:對啊,我們還真是傻了,審了半天凶手是自家頂頭上司是什麽神展開?
奉先縣的百姓也懵逼了,以前對李縣令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沒有魚肉百姓胡作非為,也沒有欺男霸女苛捐雜稅,更沒有濫用私權當個土皇帝,就連後代也不像其他當官的生個官二代紈絝子弟強搶民女什麽的,隻生了個遲早要嫁出去的千金小姐。
百姓:好吧,我們還是太天真了,千金也是會殺人的,還會嫁禍人呢。
眼見百姓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李縣令惱怒至極,隻覺得事情完全脫離了掌控:“你殺人嫁禍給神醫,已經罪大惡極,如今事情暴露,竟然膽大包天道嫁禍給本官家裏來,果真是該死,來人,給我打。”眼神一示意。
兩衙役接收到並解讀成功:直接打死吧。
李縣令還算見過市麵,這會兒這麽一說扭轉局麵,百姓又釋然了,是啊,怎麽能相信一個殺人凶手而不相信青天大老爺呢?他能嫁禍第一次,當然也能嫁禍第二次啊,差點就著了道。
彭金泰死不足惜,可是他要是真死了,可就沒有人證了,而且戲也不好唱下去。
雲笑看向青青:不是說人就在路上了嗎?怎麽還沒到?
青青也有點著急,硬是拖了這麽久,黎城再不來人,黃花菜都要涼了,一出公堂,李縣令肯定要秋後算賬,而且屆時再來追究可就沒有現在的效果了:不知道啊,迷路了?
雲笑也是服了:就一條官道,怎麽,還能走到溪山村去嗎?
青青沒話說了。
“啪啪啪。”一下下的棍子打下去,彭金泰從一開始的大聲呼喊,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弱,差不多可以媲美剛出生的小貓咪了,眼見就要不行。
“住手。”一道威嚴渾厚的聲音響起,仿佛距離還有點遠。
總算來了,雲笑鬆了一口氣,趕緊給元武打眼色:快把人攔住,就要打死了。
元武會意,其實中途他就覺得不對勁了,總感覺雲笑這麽挑釁李縣令是要找死啊,原來有後招,趕緊給手下兄弟打眼色。
混官場的哪能沒有一點心眼,小人物不把眼睛放亮一點,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兩個執行杖刑的衙役,雖然聽從李縣令的暗示下手狠,可是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節奏控製得很好,打得不快,奄奄一息卻也死不掉的程度。
所有人尋聲望去,登時場麵又安靜了下來,連最吵的彭金泰都因為杖刑而被打得沒力氣開口了。
李縣令有心要滅口,可是沒力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彌漫,其實早在雲笑躲過毒藥一劫,事情就已經不受他控製了吧。可笑他竟然沒有發現,小瞧了這個女子,被耍的團團轉啊。
一輛帶有官府印跡的馬車由遠及近緩緩的靠近,百姓可能不識字,官府印跡這種事關人命的東西是絕對認得的,馬上認慫乖乖的讓出一條道讓馬車經過。
馬車在衙門口停下,下來一位身著官府的年輕男子,頂多就二十六七歲,膚色有些偏蜜色,陽剛正氣十分的濃厚。
雲笑:喲,長得有點帥啊,健美型帥哥。同是二十六七歲,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我叫你大叔有錯嗎?
留著胡子被打得奄奄一息長相很一般還有點顯老的彭金泰差點氣暈過去:長得不好看怪我嗎?
施鯤鵬一下馬車目光就淩厲的掃視了一遍現場,所過之處無不避其鋒芒的,突然對上一雙靜謐幽深的雙眸,無畏亦無懼,平靜又無波,還帶著一絲欣賞意味。
有意思。
他常年習武,十年前更是憑著一股意氣瞞著家裏人用別人的名字偷偷從了軍,混了幾年最終被家裏找回去,家裏長輩一哭二鬧三上吊才讓他歇了心好好準備科舉,中了探花,從軍一事也暴露,聖上不僅沒有治他一個欺君之罪,反而大筆一揮把他扔來黎城做知府。
聖意不能揣測,可是這種擺明了讓人知道的提拔之意,都不用揣測,這是要他外頭曆練幾年,攢了資曆,回頭就能夠調回京城為聖上效力。
他從戰場練就了一身的氣勢,一般人還真消受不起承受不住,眼前這個女子弱柳扶風身形嬌小臉色還那般蒼白,居然一點都不怕他。
施鯤鵬多看了跪在地上的雲笑兩眼才轉回李縣令身上,大步邁了進去。
雲笑雖然看著施鯤鵬,欣賞他的外型和氣質,可是心中想的卻是,蕭夜中毒前是什麽樣子呢?壓根就沒跟施鯤鵬頻道對上,心思都不在,怎麽會感受到對方的威勢,神遊太虛還怎麽畏懼?
李縣令認出施鯤鵬身上的官服,比自己品級可高多了,瑪德,今天搞不好要栽。
“下官見過知府大人,不知大人來奉先縣可有何要事,不如告知下官,讓下官操勞。您旅途勞頓,定是累了,不若先在府上休息,待下官退堂後便設宴為您接風。”李縣令陪著笑容,隻希望施鯤鵬能夠被哄走。
施鯤鵬卻直接越過李縣令,坐在了案桌之後,敲了一下驚堂木才道:“不必,既然來了,那麽我就摻和摻和,原告何在?”
這,不合規矩啊!
李縣令在心中大聲呐喊,然而他慫,一看施鯤鵬就不是官場老油條,這種人說什麽都不好使,除非對了他的胃口,否則隨時讓你沒臉沒命。
原告?誰來著?一開始就是為了林劍的死,原告是林劍?
眾人懵逼了一會兒,雲笑幹脆自己來,衝著施鯤鵬的長相,沒脾氣的行了個大禮:“啟稟大人,民女雲笑,狀告奉先縣父母官李縣令,縱容其女李雨晴指使他人彭金泰殺林劍嫁禍於我,將我押入大牢後又下藥意圖殺人滅口,牢頭誤食一命嗚呼死狀淒慘,事情暴露後眾目睽睽之下對彭金泰使用杖刑意圖滅口,請大人明察,還民女一個公道。”
百姓今天可算是被一震再震三震,一個個內幕層出不窮的爆出來,好驚人,好刺激,好嚇人,動不動就滅口什麽的。咦,啥時候又死了一個牢頭?
雲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李縣令才是最驚喜最意外的那個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雲笑,她怎麽會知道食盒裏的毒藥是他的手筆,既然知道還能在地牢裏當著牢頭的屍體和他討價還價狼狽為奸,這個雲笑的心理素質簡直非人,溪山村的祖祖輩輩造嗎,咋養出這樣的後輩。
十四歲的時候他在幹嘛?他還啥都不懂好嘛!
李縣令這會兒是真的恨死了雲笑,這個施鯤鵬的出現也絕對不是偶然,一開始他就疑惑雲笑怎麽有膽敢在公堂上跟他做對。
隻是,不知一個溪山村的村姑究竟何德何能可以請到黎城知府千裏迢迢趕來救場。
施鯤鵬聽雲笑簡單一語概括,可是其中曲折卻也能夠想象,再次對她側目,這次多看了好幾眼,哎,這女子長得也挺好看啊,臉色不好可是五官生的極好,極富靈氣,特別是那雙眼睛,看了令人有些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