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城衛司

  雲笑搖頭:“不是遊玩,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歸期不定,你出來許久,是該回去了。”


  一道出來的,陳虎怎麽可能自己一個人回去,留下雲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他堅決的拒絕:“我不會一個人回去的,你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在京城裏怎麽行。既然已經往溪山村送了口信,那我再待一段時間也沒事,總之我不會自己回去的。”


  老實的人固執起來還真是說不動,雲笑無奈也不再勸:“既如此,你先在這兒住著,我會盡快把事情了結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陳虎遲疑的問道:“是不是那個九王爺的事情?他走了很久,你是不是來京城找他的?我聽別人說他去打仗了,我們留在軍營裏,是不是也是為了找他?隻是,我們在南,他在北。你還打算去北漠嗎?還是留在這裏等他。笑笑,你不準自己偷偷走,我是男子,出門在外,我一定要保護好你,否則我怎麽有臉回去麵對鄉親們,還有你死去的爹娘。”


  雲笑一驚,陳虎看起來憨厚老實,實則心裏卻什麽都知道,愣了一會兒,才道:“是,我確實是打算來找他的。大虎哥,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的身份,妄想跟一個王爺在一起太過不自量力了?”她也不過是普通人,這段時間總是在思考這個時代對身份的苛刻,她跟蕭夜要麵對的種種困難,不安就不受控製的蔓延起來。


  好想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陳虎隻是隨便問一下,其實並不太確定雲笑和蕭夜真的有什麽,連章文豪他都覺得身份差距太大了,別說蕭夜這個王爺。


  真心裏,他當然覺得不妥,不是覺得雲笑配不上,而是知道這個世道的觀念,擔心雲笑受委屈,可是他說不出令雲笑傷心的話來。


  “他對你有意嗎?”陳虎問。


  這也是明知故問了,陳虎回想第一次見到蕭夜,是在雲笑從西厥回來之後,那時雲笑昏睡不醒,蕭夜不讓所有人見她,自己一個人日夜守在雲笑身邊,如果這樣還不算有意,那他不知道什麽叫有意。


  這還是第一次這麽直白的把這件事拿出來說,就算是雲笑也有點不好意思,原本是很有底氣的,可是現在蕭夜杳無音訊,血海深仇還橫亙在兩人中間,她一時還回答不出來了。


  見到她遲疑,陳虎便想著莫非是蕭夜始亂終棄,呸呸呸,移情別戀,呸呸呸:“怎麽回事?他是不是反悔了?你來要個說法的?”


  這麽說好像也沒錯,可不是來要一個說法嗎?


  看到陳虎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模樣,雲笑忙勸解:“他在戰場上,生死不知,消息斷了也情有可原,我等他回來再問清楚。大虎哥,你先別氣,事情還不清楚呢,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種會尋死覓活的女子,放心吧。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陳虎皺著眉,男人是多,可是他還不是擔心她傷心。


  這會兒說這麽都沒什麽用,總歸得見到人之後再說,兩人默契的轉移話題,說起京城裏的繁華,說著等封賞下來之後就在京城裏好好逛逛。


  正說著,外頭就來人了,原本在外頭的幾位趕緊跑進來:“陳虎,陳虎,快別說了,宮裏來人了,帶著聖旨,要封賞啦!”


  陳虎和雲笑不敢怠慢,兩人忙出去,院子裏已經跪了滿滿當當的人,就連阮亦儒也不能幸免,跪在頭一個,兩人跟著其他人跪在最後頭。


  宮裏的公公在小太監的示意下知道人已經到齊便開始宣讀聖旨,拗口的文言文,幾人都沒聽明白。


  一道道的聖旨念下去,每個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封賞,最後齊齊跪下去磕頭謝恩。


  阮亦儒讓下人給公公賞銀,公公喜笑顏開的收下,說了兩句吉祥話便回宮複命了。


  眾位將軍基本上都是晉升的,於是等人走後都是個個麵帶喜意,唯獨陳虎和雲笑兩個人有點狀況外。


  那些個打算要對陳虎嚴刑拷打的人已經給等不到雲笑和阮亦儒離開了,這會兒就上前對他捶胸口:“好啊你,沒想到你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沒想到藏得這樣深,快說,是京城裏什麽大戶人家,這回居然能進城衛司,留在京城當官,就算官職低一點,可是那也是天子腳下啊。”別說這個城衛司還是直屬皇宮近衛隊管轄,和兵部完全沒關係,屬於有點特殊的部門。


  阮亦儒也很詫異,陳虎這次雖然戰功不小,可是沒有背景,還是新招入伍的小兵,他原本估計能給了從七品的邊關校尉什麽的就很不錯了,沒成想居然進了城衛司這樣的地方。


  比起京城裏走三步就是一個官的地界,城衛司當然是無足輕重,可是他地位特殊啊,跳開六部,不歸兵部管,也不用吏部考核,全由太子說了算。


  可以說,城衛司就是以後太子登基之後皇城近衛隊的後備軍。


  這個意義就非凡了。


  而且,聖旨裏還提到了,陳虎一進去就是一個小隊長,將先前在雁蕩口跟著他的小弟軍團中提了不少人,一同進入城衛司,歸他統領。


  皇帝是什麽用意?

  頓時別院內所有人看陳虎的目光都不同了,全都覺得自己居然看走眼了,紛紛猜測陳虎背後是什麽大身份。


  唯有阮亦儒和雲笑麵麵相覷,他們是知道陳虎的底細的,也知道皇帝的尿性的,對皇帝這一手,完全摸不著頭腦,反而有些擔憂。


  恭賀了幾句,大家相約要出去酒樓慶賀一番,阮亦儒推脫了幾次沒有成功,隻得應了,雲笑是女子不太方便,便讓他們先去,他送雲笑回去再去酒樓。


  雲笑恭喜了陳虎幾句,轉身跟阮亦儒離開之後才收了笑容:“阮大哥,你可知道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疑心重,朝中老臣越來越不受重用,大約是要提拔寒門子弟,對抗世家貴族的權勢吧。”帝王之道在於平衡,阮家就是屬於被猜忌的老臣,所以阮亦儒有此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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