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他也選擇信她
宮中禁衛軍竟是到了這時候還沒有什麽動靜,雲笑不解,難不成是皇帝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的親兒子會在這檔口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不能吧,就皇帝那小心眼的,除了自己,他誰不防啊,怎麽會讓自己置於這樣的境地。
城衛司都進到宮裏來了,禁衛軍居然還未有動靜。
雲笑不清楚的是,外頭已然亂做了一團,太後得到慈寧殿偏殿不知為何走水了,還傳出了刺客的消息,禁衛軍大部分都被調派了過去,哪裏顧得上這頭,加上蕭琛有意封鎖消息,皇帝現在病重的事情其實還未傳出去。
蕭傑會出現都已經是出乎蕭琛的意料了,但是,終究還是棋差一招,沒準備的撞上有備而來的他,蕭傑匆匆而來還是很快就落了下風。
“蕭琛,你弑父弑君枉為人,竟然敢私自帶兵進宮,放開我,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奴才,跟著這逆賊以下犯上,作亂宮中,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蕭傑被城衛司的人拿下,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現在得到情況也無法治療,雲笑連使用治療異能的時間都沒有,在局勢急轉直下的時候就被擠兌開了,蕭琛重新霸占了皇帝床前的有利位置誰都靠近不得。
幸而有蕭傑吸引了注意力,蕭曉跟月中堂擋在雲笑跟前才不至於讓她被城衛司的人拿住,但是也對峙著無法動彈。
蕭琛繼續跟著蕭傑鬥起了嘴,但是蕭傑儼然已經急了起來,而蕭琛卻一派悠閑,全因為方才雲笑的診斷。
他們或許誰都不信,但是雲笑身為大夫的話,卻是信的,都下意識的認定雲笑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雲笑:特麽的,還真是。
雲笑焦急的看向青青:有沒有什麽辦法給王爺送信?皇帝是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青青又不是真的有通天的本事,這會兒出不去也是白搭,隻能跟著焦急,一旦皇帝駕崩,今天在屋子裏的她們都得死。
外頭又傳來了聲響,屋裏太吵聽不太清晰,隱約有說話聲還有兵刃交接的聲音,屋裏幾人頓時都變了臉色,一時精彩紛呈,全都拿不準外頭是個什麽光景。
諾大的朝堂,還有幾個能夠這樣子在宮裏橫行的,幾人都在心底裏扒拉著人,猜測著外頭的是誰。
聲響逐漸接近,看樣子是要進門來了,外頭也有城衛司的人,禁衛軍的人又一時趕不過來,蕭琛一想大約是自己人,不是蕭洛就是蕭景,表情稍有展開。
屋裏的其他人也注意到蕭琛的臉色變化,猜測跟蕭琛也差不離,臉色馬上就難看起來。
想來是宮裏的禁衛軍或者誰察覺到異常要過來,卻被蕭琛的人給攔住,難怪獨獨蕭琛出現在這裏,卻沒有見到蕭洛跟蕭景,原來是守在外頭呢。
“皇兄!”果不其然,當先進來的便是蕭洛,他比起蕭琛來心計可淺了不少,一點都沉不住心思,在皇帝病重昏迷的時候竟然臉上還帶著笑意,“臣弟來幫你了,可不能讓這些亂臣賊子刺殺父皇,算計皇兄您。”
嘴上說得還算過得去,總算是沒有昏了頭,但是自家老子還在床上生死不知,他一句都未過問,真心如何,依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蕭洛在前,其後還跟著一人,竟是蕭景,雲笑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隻愣愣的看著他。
似是察覺到視線,又似乎是特意搜尋,蕭景一進入殿內便掃視過來,目光直直的落在雲笑身上,見她平安無事,身上沒有哪裏受傷,臉色看著也還好,這才放下心,邁著步子跟在蕭洛身後走了進來。
被鉗製住的蕭傑心徹底的沉了下去,臉色陰寒:“誰是亂臣賊子,明明是你們把持朝政,毒害父皇,謀朝篡位!”
一旦被冠上了亂臣賊子的罪名,二皇子一黨永世無翻身之地,直接就下陰曹地府去了,蕭傑心裏又恨又驚。
大豬蹄子蕭洛來了,這種市井潑皮間的廝殺自是不需要蕭琛親自上,馬上就端出太子監國的架勢來,也有心情擺出哀傷悲痛的神情來。
“放你狗娘的屁,你這狗嘴圖什麽象牙呢?”蕭洛衝上去對著蕭傑就是一腳,唾沫星子直噴的跟下雨一樣,那各種謾罵也是張口就來,一字一句的砸過去,差點沒把蕭傑給砸個暈頭轉向。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蕭傑再怎麽樣也是讀過書受過孔孟之道的,有手段有心計,偏偏就是還沒有點亮罵街這個技能,對著蕭洛硬是擠不出什麽應對之詞,瞪著眼氣得大喘氣跟頭鬥牛似的。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憋了半天,蕭傑也隻得這句。
聽得雲笑直在心裏翻白眼,誰跟她說二皇子勢大,幾乎要壓過太子這個正經繼承人的,連對罵都罵不過蕭洛這頭豬,還有什麽能耐。
眼前的蕭曉年紀小,心疾剛好身體還未完全養好也不好太過受刺激,雲笑眼珠子一直轉來轉去,在心底裏想著此時究竟還能怎麽辦?
忽然,袖子被扯了扯,雲笑看去,竟是那月中堂,不知道何時湊到了她邊上,給她使了個眼色:快看,安王,安王。
月中堂今天可真是頻頻跌破雲笑的眼睛,這麽久時間了,還真是沒看出來啊,這個衣冠楚楚的風雅公子,私底下還真是不講究,說豁出去就豁出去,形象說不要就不要,簡直是扔在地上用腳踩,還搓了搓。
腹誹了兩句,雲笑還真往蕭景那裏看去,方才驚訝過後,她心裏有芥蒂,故意不想去看他,沒想到他還在看自己。
兩人目光對上,蕭景眼神詢問著:皇帝如何?
沉吟了一會兒,雲笑最終還是沒有對蕭景隱瞞,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了,臉色有些不好:情況凶險,必須盡快醫治,否則……
雲笑的眼神那就是直接下病重通知書的眼神,兩個人是青梅竹馬,一眼的交匯就能夠看出雲笑眼神深處的希冀。
蕭景不禁心裏一熱,這樣的局勢,她還是信她的,那麽,他也選擇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