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話本是真好看
兩個人說完急切的等著蕭夜的反應,什麽震怒斥責,什麽冷言冷語,什麽殺氣騰騰……
都沒有!
“知曉了,天色不早,你們早點歇息吧。往後有事不必等我,給我留話即可。”蕭夜平靜的說完就退出房間。
氣氛有點尷尬,仿佛在嘲笑她們兩個人的大驚小怪。
“就這樣?”
雲笑拍了拍蕭湘的肩膀:“看來我們真的不適合從政,這事,王爺肯定早就知曉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們還是早早洗洗睡吧。”
蕭湘想問,那她今天貼了半天的牆壁是為了什麽。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到當時的神奇,扭頭想要問雲笑,發現青青還在,就把話給咽了下去。
心思被打岔,蕭湘幹脆揮揮手:“睡吧睡吧,我也累了。”
青青伺候兩個人洗漱就寢,才吹滅了燭光到一邊的榻上躺下。
興許是白天跑了一路,蕭湘沾了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雲笑不用說,向來入睡都很快。
一室安眠。
夜半,青青猛地睜開眼睛,跳下床光著腳無聲的走到門後警惕著。
外頭的動靜沒有蔓延到她們房間,而是徑直向著蕭夜的房間而去。
目的這麽明確,看來早就知曉裏頭住的是誰了。
青青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兩個人沒有動作,緊緊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一直緊貼著門後戒備。
黑暗中,隱隱傳來了打鬥聲,打得很克製,隻有刀劍碰撞的聲音,沒有桌椅或者其他物件倒地的聲音,可見來人的武功不低,能夠跟蕭夜以及白亦打得難舍難分。
不知道是因為動靜不大還是因為其他,客棧裏的其他人竟是沒有一個人因為好奇出來查看的。
約莫過了一刻鍾,動靜停止了,青青緊張的屏住了呼吸,輕輕的將門開了一個小縫,看向那邊。
蕭夜的房門被打開,出來的是白亦,身上帶著血。
這模樣令青青忍不住心裏一緊,又見他拖著兩具身穿黑衣的屍首出來,這口氣才吐了出來。
輕輕的將門關上,青青將匕首收起來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卻不敢睡得太死,始終保持著一絲警惕。
翌日,雲笑跟蕭湘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一副睡太飽智商有點脫線的狀態,腦袋還沉沉的,用過早膳都沒有緩過來。
青青察覺到異常,莫非昨晚被用了安神藥?
難怪睡得異常的快,異常的死。
由於狀態的問題,早膳過後兩個人也沒有出去,隻是回到了房裏幹坐著。
白亦敲門送來了一些話本:“王爺擔心公子在房內帶著悶了,讓屬下尋來的話本,公子看著打發時間吧。”
青青看著那些話本,又看到白亦的眼色,明白是讓她看著兩個人,別讓她們亂跑。
幸而,話本是真好看。
雲笑以前業餘愛好就愛看點,來到這裏,看閑書竟然是會被嘲笑不務正業玩物喪誌,她又事多,一直也沒時間。
蕭湘也沒有怎麽看過,宮裏宮外不好玩嗎?說書先生說的故事不好聽嗎?京城的熱鬧不好看嗎?做什麽要去看話本。
不過,這會兒兩個人一人拿著一本,竟是就這麽看了進去。
青青為了讓她們墮落得更徹底一點,還讓小二送了點梅幹果子點心瓜子的。
有的吃有的看。兩個人渾然不覺的看了一整天,都夜幕降臨了還舍不得放下手裏的書。
“我就看看那個負心書生最後有沒有得到報應就睡。”
“對啊,我就看看那個將軍最後怎麽樣了,不然我一定會睡不著的。”
麵對兩個人的要求,青青鐵麵無私,並且堅定不移的相信,她們躺下就能夠睡著。
“公子,夜深了,看書對眼睛不好,望公子克製,明日再看也是一樣的。”在青青的強大鎮壓下,兩個人依依不舍的躺下,然後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接連三日,雲笑跟蕭湘都沉迷在話本裏的故事不可自拔。
不管什麽文體,出版了的書,能夠暢銷都是有它的道理的,真特麽好看。
看完大結局,心滿意足的兩個人被蕭夜通知要出發離開宜城了:“?!”
書中三日,世上已千年啊!
雲笑訥訥問道:“事情辦好了?”
“嗯。”蕭夜不欲多說。
這簡單的一個字讓雲笑跟蕭湘內心都充滿了愧疚,果真是不務正業玩物喪誌,看看她們兩個都幹了啥?啥都沒幹!
看看兩個人的表情,再看看淡定自若的蕭夜,青青不禁露出崇拜的目光,主人真是什麽招數都不嫌棄,好用就拿來用啊。
坐在馬車上離開的時候,雲笑跟蕭湘都還有點沒有回過神來。
“這就走啦?”
“好像是。”
“那個,難民們最後都怎麽處理了?”
“呃……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對哦,你跟我在一起,怎麽會知道。那宜城城主之事該怎麽辦?”
雲笑捂臉:“都說了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蕭湘汗顏:“我又不是在逼供。”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兩個人同時默默的懺悔反省著,往後入坑要謹慎,話本偶爾看看就行,不能沉迷。
待注意的時候,雲笑尋到時機詢問蕭夜關於難民的處置以及宜城一事,蕭夜隻給了這樣的回複:“已經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都這樣說了,雲笑又不是政治敏感度高的人,再追問有什麽意思,也不一定懂,知道結果就好。
不過,轉達的時候蕭湘不太滿意:“具體什麽都沒說嘛。”
他們一行人越來越靠近南邊,路邊的流民越來越多,個個衣衫襤褸的跟個乞丐也差不多了。
幸好南邊沒有下雪,溫度也比北方好一點,否則,這些流民估計要少一半,全被凍死了。
不過,饒是如此,也有不少人死掉。
蕭湘在馬車上看著外麵的情況,僅僅路過走馬觀花的看而已,一幕幕就已經觸目驚心。
她抓著自己的胸口:“笑笑,我沒有想到外麵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京城裏,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她是皇室中人,離朝堂說近也近說遠也遠,總歸能聽到一些聲音的。
可是,她很確定,從來沒有誰提過,南邊洪災已經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