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哪裏都不正常
接下來的除夕宴再優美的歌舞都不能夠引起在場眾人的目光了，所有人心裏都是驚濤駭浪。
以蕭夜的為人，既然敢提出這個要求，那就是真的有把握。
這說明什麽？
說明當年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冤案，先皇裁定的大冤案，這下，先皇是死了都名節不保。
也不知道先皇泉下有知的話，會不會恨不得剁了蕭夜這個見色忘父的兒子。
時間就在大家食不知味的情況下過去，蕭曉自己也無心再繼續這場宴會，反正該說的一開始都說了，這會兒再這麽幹坐著也沒什麽意思。
太妃們久居宮中，最會察言觀色，如今仰仗著蕭曉的鼻息過日子，自然是照顧他的心情。
一察覺到蕭曉心生煩躁，立馬就有太妃語帶歉意的跟他表示年紀大了熬不住想回去歇著。
有了一個開頭，其餘的太妃立馬跟上。
蕭曉也就順著這個台階，很快就宣布除夕宴的結束，眾人可以散了回去洗洗睡了。
好好的一個除夕，估計今晚是有一些人睡不著覺了。
由於蕭曉給的特殊照顧，雲笑避免了被其他人目光洗禮，安安心心的坐在轎子裏，之後換乘馬車，慢慢的離開皇宮。
馬車內，雲笑跟青青相對坐著。
心裏還沒有平靜的雲笑決定先譴責青青一番：“想當初你剛來伺候我的時候，多可愛啊，多軟萌啊，怎麽變成了現在這樣，麵無表情冰冷無情，還賣主。當初說得好聽，隻要我發話，你就隻忠心於我。現在，我覺得你都不像是我的丫鬟，你怎麽不去伺候蕭夜，居然跟他串通一氣來瞞著我。還跟我說氣死蕭景呢，我就沒看到蕭景人！”
麵對明顯就是在遷怒轉移注意力的雲笑，青青很淡定：“奴婢記得當初郡主您的發話是沒事，該怎麽說就怎麽說。至於奴婢怎麽現在是這般模樣，俗話說什麽樣的主子有什麽樣的丫鬟，都是您調教有方啊。不凶殘一點，奴婢不好意思跟人家說是昭明郡主跟前的人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雲笑捂著耳朵直接耍賴，“你就是不對，就是不對，我不管不管。”
青青：“……”
“郡主，您怎麽了？”青青不明白雲笑的狀態，“王爺為您精心準備了驚喜，還為您雲家翻案，做到這地步，為什麽您要這般煩躁？您是不滿什麽，難不成是不滿王爺對安王下手？如此這般沒良心，奴婢都要為王爺叫屈了。”
蕭景什麽玩意兒啊，一而再再而三的，雲笑要是露出一點點對蕭景的同情擔憂對蕭夜的怨懟，青青就真的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要背主。
這種拎不清的主子不能要。
雲笑當然不是，坐在位置上扁了扁嘴，泄氣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每次提起雲家，我整個人就不對勁，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一樣，這讓我覺得不安。”
青青是知道雲笑借屍還魂這個設定的，一聽也是變了臉色：“等等，郡主，您確定這具身體的主人過世了？”
嗯……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雲笑僵著身子沒有什麽底氣道：“不然呢？我都用了這個身體這麽久，她要是還在，咋從來都沒出來過？而且，我現在這麽怕冷，不是說陰氣重才這樣嗎？”
“郡主。您別用陰氣這個詞，聽起來有點冷。”青青自認膽子挺大的，也被雲笑這個活死人給搞得不自在起來，“您再好好想想，真的沒出來過？您有沒有忽然斷片，不記得自己方才做過什麽的情況？”
雲笑青著臉瞪青青：“到底是誰說話比較瘮人啊？！”
“到底有沒有？”
“我三不五時就昏睡過去，還有過昏迷七天七夜的，我斷片那不是家常便飯嘛！我才要問你，有沒有覺著我什麽時候行為不太正常？”
青青很認真：“郡主，奴婢鬥膽說一句，您經常不太正常。”我如今這麽不正常，還不是跟在你身邊久了。
雲笑無語：“那你膽子是真的很大，我哪裏不正常？”
“哪裏都不正常！”
“哪裏哪裏，說話要有證據，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不認。”
這個就罄竹難書了，青青覺得自己可以說上三天三夜雲笑不著調跟世俗尋常反著來的事例。
從她剛來到雲笑身邊就麵對雷家村那什麽鬼天音使者開始，一一細數。
雲笑捂著臉爾康手：“別說了別說了，我認我認，那是我，一定是我，不是別人。所以，這具身體應該就是具屍體吧？”
“唔。”青青嫌棄的盯著雲笑，“屍體放久了會發臭，您既然開始出現了怕冷的症狀，是不是……”
說著，青青還要湊近聞一下，把雲笑給刺激得哇哇大叫：“你走開，別聞。”
結果雲笑自己抬手聞了一下，皺著小鼻子：“不臭。那我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誰知道呢，要是知道的話也不至於對現狀束手無策。
馬車內又恢複了安靜，駕著馬車的車夫是蕭夜的人，聽了一腦門子的官司，在想跟蕭夜稟報的時候會不會被主子懷疑胡說八道。
這都說的什麽啊？兩個人沒病吧？
回到泰康巷，雲笑換上家居服，洗漱一遍過後，讓青青做一點宵夜來，晚飯根本沒吃飽，都是驚嚇。
宵夜端上來的時候，蕭夜也來了，兩者都是一樣的秀色可餐。
雲笑眯著眼睛欣賞著離開一段時間之後徹底改了畫風的蕭夜。
這人現在眉目裏都是風流，真是看一眼就要勾掉一個少女的魂，偏偏他還故意笑啊笑的，故意炫耀自己長得妖孽是吧？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看你好看。”
蕭夜滿意雲笑的實誠，坐下來跟她一塊用宵夜。
“木珠子什麽時候給我？”
“再等等。”蕭夜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蕭景在撒謊，你太奶奶是如何在中夏停留那麽長時間，甚至留下了後代。”
以雲音在中夏留下的痕跡，不止短短兩三年，當初赫連裴的口供，上一代身後跟雲笑長相相似，兩人之間或許有關係。
西厥本就神秘排外，當初還被雲笑跟蕭夜一搞，內亂不斷，要追查雲氏女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