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畢竟頭一回
從夢中驚醒的雲笑隻覺得口幹舌燥心口發慌。
“郡主，您怎麽了？”正在外間守夜的青青聽到動靜馬上就衝了進來。
“沒事，我就是好像做了什麽噩夢。”雲笑已經想不起來方才在夢裏夢到了什麽，“你給我倒杯水吧。”
擔憂的青青快步的倒了一杯水過來，水一直在隔壁茶水間裏溫著，現在喝一點都不涼。
再三的確認雲笑真的不是身體不適，青青才扶著雲笑躺下，自己回到外間守夜，隻是之後她睡得一直很淺，一根神經一直繃著注意雲笑的情況。
幸好之後雲笑睡得一直很平穩，沒有再出現什麽情況。
但是，青青還是心裏不放心，將情況傳給了白亦。
當天下午，蕭夜就找了個借口上門來了。
雖然做了噩夢，可是之後都睡得還可以，所以今天雲笑的臉色並沒有什麽問題。
蕭夜觀察了一下，先跟雲笑說了一些婚事的安排，兩個人輕鬆的聊了一會兒，他才問道：“笑笑，要嫁給我，你緊張嗎？”
雲笑一愣，忽然這麽問，好像有點鄭重：“有一點吧，畢竟頭一回呢，你不會嗎？”
這個回答讓蕭夜汗顏了一下，誰不是頭一回啊，難道還想第二回第三回？在成親這麽說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不會。我有的是期待，欣喜。我多想馬上就娶你進門，在你的頭上蓋上我的印章，讓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誰也不能來搶。”蕭夜是真的迫不及待了，“我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娶你為妻。”
最後這句話是深情款款的注視著雲笑說的，聽得她心裏砰砰跳，恨不得馬上就嫁了。
“哪有那麽誇張。誰會搶我啊，真是的。”雖然兩個人都長得不錯，雲笑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個笑話。
深愛就是雙方都醜的像豬還怕對方被搶走。
頓了頓，蕭夜又問道：“那你的焦慮，是因為翻案嗎？”
氣氛凝滯了一下，雲笑感覺心口被扯了一下，臉色馬上就變了。
“怎麽了？”蕭夜一把抱住她，神情十分緊張。
青青事無巨細的把前前後後都說了，兩個人關於原主究竟死沒死的討論和懷疑也都說了，蕭夜知曉這些也是一陣沉默。
這實在太超出他們的常理認知了，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前例難免讓人有些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回過神的雲笑也疑惑不解：“我覺得每次提到雲家跟翻案，我就不太對勁，好像身體不由我控製了。昨晚，我做了一個噩夢，剛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夢到了什麽，可是方才好像有畫麵閃過，是夢裏的場景。一片的紅色，有很多的血。”
這場景的描述聽起來可不太美好。
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個夢跟雲笑最近身體的反常也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蕭夜抱緊雲笑：“沒事，沒事，我在你身邊。晚上，我過來陪你。”
緊張可怖的氣氛秒變，雲笑伸出爾康手一秒拒絕：“別想找理由鑽被窩。成親前少見麵，否則不吉利，你居然還想爬床，婚後要是不幸福，你怎麽請罪？”
蕭夜：“……”竟是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最後蕭夜還是沒能讓雲笑鬆口，雲笑再三保證一有什麽情況就讓青青傳信給他，蕭夜才抿著嘴走了。
“郡主。”青青擔憂的看向雲笑。
雲笑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我要不要在床邊準備點紙筆，我要還是做噩夢，一醒來就趕緊把夢境給寫下來，這樣子就能夠知道兩者是不是有關聯了。”
“……”青青收回擔憂的目光，“郡主您真聰明。”
當夜，雲笑還真就讓青青給擺了紙筆，然後才躺下睡覺。
這架勢，讓青青也沒敢深睡，密切的關注著。
一夜好眠，雲笑起床後好笑道：“看來是我們草木皆兵了，不就是一個噩夢嘛，多大點兒事啊，誰還不會做個噩夢呢。好了，紙筆收起來吧，晚上你也好好睡，昨晚沒好好睡吧？看你的氣色就知道。女人啊，就是不能沒有睡眠，老的快。”
青青：“……”你才老的快。
不過，總算能夠鬆一口氣，青青眉宇間也輕鬆了一點。
結果當晚，雲笑就做噩夢了。
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眼前黑漆漆的，雲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然後意識到是做噩夢之後，雲笑趕緊又閉上眼睛找感覺，回憶方才的夢境。
青青已經衝了進來：“郡主。”
雲笑抬手示意她安靜，青青看著雲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心裏緊張得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好一會兒，雲笑坐了起來，表情有些呆滯。
“郡主。您怎麽了？”青青有點被嚇到，這是夢魘了？失魂了？
雲笑扭頭看向青青：“我知道我夢到的是什麽了。”
青青一頓，咽了一下口水：“什麽？”
黑暗的房間裏，雲笑的聲音幽幽的：“雲家被滿門抄斬的畫麵，滿眼的紅，滿地的頭，咕嚕咕嚕的轉，有一顆還掉在了我不遠處的地上，眼睛就看向我，眼睛瞪的很大。”
這麽清晰的場景，唯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勾勒得出來，青青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雲笑還看到了更多，她看到了雲情，就在她旁邊，對她說了什麽，然後就自刎了。
說了什麽？
那一張一翕的嘴唇，好像在說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夢裏的一切都太嘈雜了，雲笑沒聽清。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心思睡覺，雲笑的狀態一直沒恢複，青青都急壞了，馬上就給白亦傳消息。
天還沒亮，蕭夜就翻牆進來了。
見到人，雲笑的麵部表情才活了過來，撲向蕭夜的懷抱。
“沒事了沒事了。”蕭夜抱著人，一手在雲笑的背上輕拍著。
青青安靜的退了出去。
“我沒事，隻是沒緩過神。”雲笑抬頭，“我又做夢了，雖然這回我記得了夢裏的畫麵，可是最重要的信息好像還是被我漏過了。”
雲笑將夢境簡單的重述了一遍，蕭夜聽著將人緊緊的抱住，滿心的心疼。
最後雲笑才道：“雲情最後對我說的話，我沒聽清，我覺得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