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周澈，老娘跟你勢不兩立
吃完泡麵那天早上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那天陽光掃去了許久不散的陰冷。過完暑假就升高二了，課程什麽的本就十分緊湊，在連續被霸占掉N節體育課之後，同學們終於忍不下去。俗話說的好，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在課業壓力和心理嚴重不平衡下，他們終於決定反抗。那天數學老師沒能如願控製課程，因為全班同學在課間休息十分鍾內像脫了韁的野馬歡脫的狂奔在操場上，等數學老師到達教室的時候，空無一人。
班上同學想商量好的一樣，分布在操場的各個不容易看到的角落，上課10分鍾後，數學老師也沒來操場尋同學們， 沒過多久，體育老師就出現了。林袁和短發姑娘在操場上的某處不起眼的一棵大樹下乘涼，看到體育老師十分穩健地走向操場時，當下林袁的腦子裏，閃現的就是數學老師的臉 ，然後配圖文字，隻有兩個字 ：臥槽。
林袁轉過頭對短發姑娘說：“永遠有老師來代體育老師的課！說什麽生病不能堅持上課，放屁，體育老師不是好好的嗎？”
“就是，還有音樂老師和美術老師也都身體健康的呢！”短發姑娘吐槽道。
說完沒多久，體委就組織同學快速在操場整隊，林袁在隊伍最右邊，一撇頭就能看見一臉苦逼的周澈。他眯著眼十分敷衍的做著動作，看起來可愛極了。
林袁說不出自己為什麽那麽關注他，認真看著他時也覺得心沒跳的有多厲害，也不會經常想起他，但就是隻要他站在人群裏，站在她看得見的地方，她的目光就會不自覺被周澈吸引。
短暫的熱身運動過後，大家如鳥獸散。林袁是那種不太喜歡運動的主，短發姑娘也是，她們倆默契的找了一處溫暖幹燥且不被太陽直視的地方歇息。
剛開始天侃胡侃，你也知道的，女生嘛，多的是稀奇古怪的事。後來短發姑娘突然話鋒一轉，十分突兀的問林袁：“哎，林袁，你覺得某某怎麽樣？”
她說的某某是班上的某個男同學，小平頭，皮膚黝黑。說實話林袁印象裏除了他的外貌特征，其他的一無所知，她對那個同學基本沒有過接觸。有的也隻是，借過一下，謝謝之類的。但是她怎麽會突然提起他呢，林袁轉過頭看著她，她的眼神裏有些閃躲和不自然，麵部表情十分尷尬，看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當下林袁的腦子裏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念頭，忽的就明白了，原來她喜歡人家啊。
“哦，你是不是喜歡人家？”林袁挑著眉故意問道。
短發姑娘的語氣有些遲疑，言語間略顯閃躲，眼神看向林袁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無疑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的說：“我跟你說，你千萬別跟別人說。”
短發姑娘看起來十分慎重，林袁思慮了一下說，好。
短發姑娘歡呼的跟我說起她對他心動的瞬間，她一臉期待又雀躍，生動又激烈。那種開心把林袁也一同感染，她臉上的笑，那種一覽無遺的悸動深深的刻在林袁的心裏。
林袁看她那麽高興，一定是喜歡的不行，便問她：“既然你這麽喜歡他，怎麽不去告訴他。”
短發姑娘的眼睛前一秒還閃著光，後一秒就暗了下去。那一刻她臉上的那種遲疑，讓林袁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原來，當自己提及這個問題時她顯現於臉上的失落和猶豫，是因為她不確定，是因為她不敢。
短發姑娘說萬一他喜歡的人不是我，她說萬一自己自作多情不是很丟人，她還說，萬一我跟他表白了，他躲我怎麽辦。
她假設性的虛構了很多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那些假設讓林袁在某一刻突然陷入一種真實，整個腦子都在翻騰著一個念頭，如果這些假設成真了，怎麽辦？
林袁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她的疑問，雖然很想讓她打消這種畏首畏尾的疑慮，很想鼓勵她勇往直前，可是那一刻林袁突然難過了起來，如果她不聽自己的，會有些失落還會感到有些惋惜，可是如果她聽了我的，表白之後與她設想的結局完美吻合的話，那我會更難過。
林袁衝她搖搖頭，說我也不太懂。她聽後十分坦然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咧著嘴說：“管他的，以後的事以後再想。”
林袁還記得，回望她時的樣子，她目視前方，眼角還掛著寵愛，微風輕微的拂過她稚嫩的臉龐，一片落葉悄悄的矗立在她的肩頭，她抿了下嘴唇，右手拂過被風揚起的碎發，那一刻， 林袁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與韓茵見到周澈時，那時韓茵臉上的表情也是這個樣子的。
林袁知道她的目光一直在緊緊追隨著誰，也知道，或許他們兩個未來沒有在一起，也許是朋友或著彼此斷了聯係，她把她想的到的假設都做了一遍，林袁突然很想對短發姑娘說：沒關係的，姑娘，如果我還能在未來遇見你，我一定會對你說，不用怕，因為你看起來很美。
林袁是被一道猛然拋向的重力給砸回過神的，先是短發姑娘的疾呼聲，她還未來得及回過頭，然後突然眼前一黑，感覺眼球都要被撕裂了。
林袁被砸的昏頭轉向，等她捂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視線逐漸向襲擊的方向移去，卻沒想到看見捂著嘴笑的一臉欠揍的周澈站在不遠處,眼神直勾勾看著她，其實是在示意林袁把球丟給他，一點想表示歉意的意思都沒有。
林袁當時就氣瘋了，起身把球抱在懷裏，怒視著他說：“有本事你來拿啊。”
周澈當時的表情，林袁看不清楚，因為他站在陽光裏，好像他咧著嘴笑了一下。然後他跑向林袁，林袁當時還緊緊的抱著球，心想你來搶啊，搶到就給你，還打算戲弄他一下的。結果他跑向自己的時候，與自己挑著眉對視，林袁趾高氣昂的看著他，他笑的一臉狡黠。
周澈笑著說：“你真打算讓我搶？”
林袁挑釁道：“搶到就還給你。”
“那你別後悔。”他說完眼神裏頗有些不好的意味，讓林袁看到以後不免覺得有些後怕。但如果輕易就妥協的話就不是林袁了。
周澈比林袁高出一個頭，已經不算矮的林袁站在他麵前，還是隻有夠到周澈下巴的高度，林袁不服氣仰起頭看著他說：“那你來啊，看你怎麽搶。”
搶這個字林袁沒有說完，周澈的臉就猛然靠近，距離她臉頰的長度目測不超過20cm,一下把林袁逼到旁邊的樹幹上。他把林袁牢牢的所在懷裏，周圍個別班上的同學哄笑的很大聲，這時林袁才發現，周澈的眼神很明亮，他的睫毛很長。林袁當時就懵逼了。心裏的狀態，完全就是一個字：亂。非常亂，心髒不聽話的猛烈顫動了幾下，讓她感覺到非常不舒服，甚至感覺心裏有一陣暖流紛湧而至，感覺心髒都要支離破碎了。
周澈可能早就料到林袁是這種反應，於是趁機搶去了球。林袁回過神的時候，周澈正抱著球對她笑，十分挑釁的跑遠。林袁看著他跑遠的身影，感到氣憤，不具名的氣憤，感覺到臉燙的更什麽火爐似的。
“他。。。。我。。。。 這個死周澈……”林袁欲語還休狀惹笑了短發姑娘，她感到有些羞愧，為當時怎麽不給他個側踢而懊惱了好了會兒，短發姑娘拉著她坐了下來，連忙安慰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坐下之後的很久，林袁的心才平靜下來，她悄悄的向周澈看去，他正酣暢淋漓的來回在球場之間，他伸長手搶球的樣子，他幹幹脆脆起跳的樣子，他快速奔跑讓風湧至他白色襯衫裏鼓起來的樣子，那一刻，她覺得書裏說過的那種讓人心動不止的此間少年，在他身上有了完美的詮釋。
體育課結束後，林袁和班上的女生相約一起去食堂吃飯，途中一直小打小鬧的甚是熱鬧，然後走著走著，其中一個女生，就小聲的說，周澈他們在後麵耶。
林袁轉過身去看，是周澈和王鬱，但那一瞬一下就讓她想起周澈這個王八蛋戲弄自己的事，於是就惡狠狠的白了他們一眼，其實也不能說是白眼，而是毫不在意的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她就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身邊女生不知怎的有意放慢腳步，磨磨蹭蹭的。
那時候年輕，遲鈍，什麽少女心根本沒有，盡管林袁看過許多言情小說，但還是對她們的心思難以猜測。
正當她不注意的時候，周澈和王鬱不知怎麽的就走到林袁的麵前，與她身旁的女生與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不知怎麽的，周澈突然臉上帶著笑意，走上前一邊推開林袁一邊說，你讓開一點，擋著我和美女聊天了。”
林袁想，周澈絕對是自己認識的人中最幼稚的一個！
王鬱在身旁笑，然後，林袁才注意到周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她低頭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推離的很遠，這個王八蛋，剛剛碰了我的隱私部位，而且他居然那麽對我。
沒辦法林袁向來自尊心太強，她箭步衝上前對著周澈一頓狂吼：“周澈，你這個神經病。”說完她惡狠狠的白了周澈一眼就回了女生宿舍，氣得連飯都沒吃，一整個午休，氣的覺都沒睡。
結果，林袁還沒有預料的事，不止這一件。
下午上的是物理課，講解剛剛過去的考試卷子，整個課堂上昏昏欲睡，不知怎麽的，林袁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
“林袁，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短發姑娘正在幫我指示問題的時候，周澈轉過身一臉看笑話的說：“老師，她不叫林袁，她叫胖墩。”
全班哄笑，連物理老師都有模有樣的從上到下的打量了林袁一下。
媽的，殺我個措手不及，還是一刀致命。
林袁連忙看向周澈，以為他會以他剛才的行為進行道歉，沒想那個混蛋居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十分挑釁看著林袁，王鬱在一旁一臉起哄的笑。
老子就算心裏流淚，臉上也要坦然自若， 嗯，要淡定不能慌。
於是她強製自己一本正經的回答完問題，臨坐下的時候殺氣騰騰的看了周澈一眼，他正低著頭玩什麽，反正沒看林袁，林袁氣得半死，大力在草稿紙上，一遍又一遍寫混蛋兩個字。一整節課，在心裏默默發誓，周澈，老娘跟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