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娶佳人

  把小四帶到阿爹麵前時，阿爹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不明所以卻不敢多問。


  小四像感受不到阿爹冰涼的目光，神色自若地向阿爹見禮，態度恭謹卻不至諂媚。


  “你叫什麽？”阿爹目光銳利，像是要看穿什麽。


  “在下姓姒，名文命。”小四不卑不亢，從容答道。


  “你為何而來？”


  “為求青丘佳人。”


  阿爹隻沉默搖頭，並不言語。


  我心裏一驚，原來小四竟還是個癡情種子，不知他喜歡的是青丘哪個姑娘，或許我還能幫忙做個媒呢。


  阿爹轉過來望著我，目光裏是濃濃的擔憂。他低聲道：“小五。”


  阿爹欲言又止，想說什麽終究還是無奈垂首，隻聽得一聲重重的歎息。


  我一頭霧水，苦苦思索也不明白阿爹到底想說什麽。


  這時小四卻突地向我行了一個大禮，神色莊重而肅穆：“綏綏白狐，九尾龐龐。在下人族姒文命，今日願求娶青丘佳人塗山女嬌。不知姑娘可願意？”


  “……”他說，什麽？

  “小五，你可願嫁於給我？”


  轟！我隻覺刹那天雷滾滾……噯噯，我的個娘也！我桑小五一生閱盡天下話本子，可這樣的劇情，我真真沒有見過。他…不是有喜歡的姑娘麽！虧我剛剛還誇他是個情種，想不到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雖然他移的是我讓我有一點高興……噯，不對，所以人族男人啊，就跟話本子上寫的一樣，是信不得。這樣的男人，可要不得。


  我摸了摸脖頸處那塊月牙形的墜子，更何況，有人要我等他回來啊。


  我偷偷望了一眼阿爹，卻見他滿臉的無奈擔憂的神色，卻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難不成…阿爹竟是默許了？！阿爹竟同意把我嫁去人族？還是才見過一次的人族？！

  今日這是怎麽了……我真是覺著我的腦子不夠用了，要是，要是桑羽在就好了，我就說明都不用考慮了。


  噯，等等，如果答應嫁給他我是不是就能去凡世了？可去了凡世，我又該如何脫身呢？

  脖頸處傳來一陣暖流，我突然福至心靈神色嚴肅道：“小四，我覺著我們相識的時間還太短，我們可以再相處一段時日再考慮成親。”


  小四麵沉若水，思慮良久才道：“你考慮得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些。不過我俗物纏身，實在無法在青丘久住，隻怕得勞煩姑娘隨我去凡世了。”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聽你這麽說，我就擔心了。”我一臉鄭重。


  小四唇邊浮出絲絲笑意，故作疑惑口氣道：“不知姑娘擔心何事？”


  “誠然你是個正人君子，但萬一去了凡世，你若是逼婚我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我扶額望天。


  “小五，這你不用擔心，塗山氏的子民並沒有軟弱到可以容人向族中逼婚的地步。”卻是阿爹發話了。


  我頓時鬱卒得不行，阿爹，你真如此希望我嫁出去嗎……眼看馬上便能順勢提出“到了凡世不得限製我自由”種種條件了……


  避過我悲痛欲絕的眼神，阿爹側頭對小四道：“那便這樣訂下吧，以三月為期，小五最後若是不願，便由你護送回青丘來。”


  “三月？！”我驚呼道。三個月時間？我怎麽看得完凡世美景！三個月或許連桑羽都找不到吧……


  小四漫不經心的望向我，淡淡道“哦？姑娘覺得有何不妥？”


  不知為何，我竟感到一絲冷意。於是我立馬笑容可掬道：“我覺得，三個月太長了。如小四這般豐神俊朗的濁世佳公子，一個月定足以讓任何女子傾心。”


  “哦，是嗎？”小四挑眉。


  “當然是！”我義正言辭。


  “既然你如此認為，那就定為一個月吧。一個月後你就回青…你就做決定吧。”阿爹一錘定音。


  阿爹，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