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為了天下

  若說尚還在青丘之時不懂得桑羽的心意，那是因著她懵懂無知。可當她對另一個人有了同樣的心意之時，便懂得了另一個人的心意。 “怎麽了？”小四見我發愣，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些探尋的神色。 “恩？沒什麽啊。”我打著哈哈道，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 小四仍眼帶笑意，看著我卻並沒說話。 我被他看得渾身發寒，扯出個牽強的笑對他說道：“你看天色已是不早了，我們得快些趕路了。”說完不等他答話便急急向前走了。 所以我便不曾見著在我身後的小四神色陡然變得陰沉。 走了兩步我突地想起小四的手仍是沒有包紮，便轉過身打算為他包紮。小四神色淡然，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卷起小四的袖子，從懷裏取出一隻蠱，把它小心放至小四的傷口處，待得蠱蟲一進一出後，才撕下一塊身上的衣裳為小四包紮好。小四也不反抗，靜靜的看著我為他包紮。隻是在我拿出蠱為他治傷時，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奇道:“你會養蠱？” 我聽出他話中的訝異，憤憤道：“我會的可多了！少瞧不起人了！” 他低笑道：“是是。” 我跺腳，這人簡直沒法交流！ 隨後的時間裏，因著我不再與他閑聊，趕路的速度大大提高。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遠遠望去不過是個小小的村落。 村中人口不算多，但不知為何，每個人見著小四都親切的喚他一聲，且臉上帶著真誠的敬意甚至一些人的麵色是狂熱的崇拜。這個村子的人們，讓我覺著，小四如他們的王一般。 小四一一回了這些人的招呼，才轉過身對我道：“行了兩天路，想必你也有些乏了。你便去好生歇著吧。我去處理些公事，晚些得空便來看你。”說完便見小四喚人帶我去好生休息不得怠慢。 我點頭應道，與他作別後便跟著一婢女模樣的女子離開。 那女子帶我至一間較為精致的房間後，對我恭敬行禮道：“請公子便在此處暫行休息，奴婢名久容，公子若有事便喚奴婢一聲，奴婢先行告退。” 我揮了揮手，示意她可離開。躺在床上，便覺著眼皮有些重。想起那顆靈芝，頗覺唏噓，不知如今又是否已入了藥？想著想著，便不知何時睡著。 約莫是因著這兩日趕路確是有些累，我竟做了夢。 夢裏桑羽神色柔和，他的手在我臉上流連，溫聲說道：“小五，你要等我回來啊。” 我懵懂問道：“為何要等你？你要去哪裏？” 桑羽極輕的拍了拍我的頭，眼帶笑意道：“等我去凡世曆練完，渡劫修成上神，便可回青丘…” 桑羽最後隱隱約約說了什麽我卻沒聽清，隻見他的麵容越來越模糊，最後竟是消失不可見。我不斷地喚他的名字，卻再無回音。畫麵一轉，眼前又出現一個清冷好看的背影。那人身著墨色衣裳，身形修長而挺拔。他轉過身來，竟是小四的模樣。隻是他眉目冷冽，眼帶寒意，淡淡開口：“塗山女嬌，為了我的天下，你便嫁於我吧。” 我驀地驚醒，背後竟是已汗濕了。胸口傳來一陣暖流，是脖頸上那墜子傳來的溫度。想著方才的夢，我不由得撫上心口。 為了你的天下嗎？